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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林奇案录第一部之三星高照
作者: 八峰
第十三节
“你见过这则报道吧?”周源拿出两张影印件来放在刘庆平面前的桌子上,照片上拍摄的是一张剪下来的发黄的旧报纸,登载的是香港南华报馆早在一九五一年发表的一篇报道。
刘庆平瞟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但依然咬紧牙关不肯做声。
“刘先生,你既然不肯说,那我就先给你讲一个有关这个报道的故事吧,”周源看着沉默不语、低头只顾吸烟的刘庆平说道。
“一九四九年,赵泽轩、胡宗祥、祁宏礼三个年轻人都是广州城里有名的珠宝玉器店‘岭南玉器行’里的学徒,师从广东的玉雕巨匠刘元发老先生学习玉雕。当时,刘元发年事已高,又体弱多病,店中承接的玉器活儿基本都由其大弟子赵泽轩和二弟子胡宗祥完成,甚至连店里的经营业务也大多交给了赵泽轩,由他操持。那一年的五月,广州城里有名的潮商、富甲一方的沈福生为了给其父亲祝贺八十大寿,派人到岭南玉器行订制了一套玉雕‘三星高照’(注:即福星、禄星、寿星,三尊一套的雕像),指定要用上好的和田青白玉雕刻,并且当即付下了高昂的订金。当时,国内时局急转直下,解放军已渡过长江,数十万大军日夜南下,兵锋所向,势如破竹;广州城内也已经是风声鹤啼、处于一片惊惶与混乱之中,刘元发举家迁往了香港,留下在广州的店铺由赵泽轩打理,要他完成沈家的这单生意后立刻关门结业,携带众徒到香港汇合。没想到的是赵泽轩却另有打算,他与师弟胡宗祥和祁宏礼秘密商议,竟然用劣质的俄罗斯白玉籽料冒充和田白玉雕刻了三尊雕像,骗过沈家人交货以后,他们三人拿着沈家交货时付清的第二笔巨款、带着店里原本为制作沈家雕像而准备的上等和田青玉籽料,连夜逃出了广州,潜往云贵。在路上,由于分赃不均三人发生了激烈的争执,祁宏礼与赵胡二人分道扬镳,独自去了湛江。为了避免追查,赵泽轩到了四川后改名赵新田,在成都创办了玉靖轩,而胡宗祥则来到了重庆自立门户。
然而事过一年,沈家人终于发现了玉雕的造假,便在香港起诉了刘元发,要求赔偿,一场官司打下来,刘家败诉,被罚得倾家荡产,不仅赔掉了家传多年的岭南玉器行,连居住的府第都被银行抵押了分期还债。刘元发也因此气绝身亡,弥留之际,老人家让人拿来纸笔,颤颤巍巍地写下了报道中所说的这一副对子:三星高照——福、禄、寿,孽徒难逃——赵、胡、祁。他告诉当时年仅十岁的孙子,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赵胡祁三人报仇雪恨。这桩官司的整个经过当年都被香港的南华报馆详细进行了报道、登在了报纸上。我们在广东省公安厅和香港警方的协助下,了解到了当年发生的这一事件,找到了当年的这份报道。由于当时大陆与香港没有任何司法联系,刘家无法通过内地司法机构起诉或引渡赵胡祁三个罪犯。刘家从此败落,刘元发年幼的孙子不得不随着改嫁的母亲寄人篱下,从小也受尽了家庭与社会的各种屈辱。他长大以后,在一个叔父的教导下学会了一些玉雕和鉴别古玩的手艺,又通过贷款在港九岛上开了一家小小的珠宝玉器商店,由于他头脑灵活、吃苦耐劳、又善于交际,很快就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然而,岁月的流逝和自己事业的发达并没有减少他隐藏于内心的仇恨,相反,那种报仇雪恨的愿望却愈来愈加强烈。一九七八年大陆改革开放以后,刘元发的长孙第一次来到广州,专门找到当年‘岭南玉器行’所在的街道,看着那栋早已物是人非的旧房子,他心中暗暗发誓,就算是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把赵胡祁三人找到,让他们偿还血债——”
“你不用再说了!”刘庆平突然打断了周源的叙述、情绪激动地说道:“不错,我就是刘元发的孙子刘庆平,哼,这个你们已经知道了;是的,我是想要报仇,但我并没有杀害他们三个人!”
“你怎么知道他们三个人都被杀了?我可没说过是你杀了他们三个人!但是,你的确谋杀了胡宗祥和他的徒弟马俊。”周源冷冷地说道。
“什么?我杀了他们两个?你们不能诬陷我,你们到底有什么证据?凭什么说是我杀了那两个人!?”刘庆平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
“你有杀胡宗祥的动机,也有杀他的条件和杀他的时间,还有杀他的帮手!”周源斩金截铁地说道,“你在成都时便尾随跟踪了胡宗祥、马俊和赵新田,他们在二姐火锅店吃晚饭时,你就在店中监视二人,后来又尾随他们进入了望江公园,你发现胡宗祥和马俊合力谋害了赵新田,便在第二天偷偷尾随胡马二人坐火车来到了重庆,胡宗祥去了江津之后、你下午找到了马俊,付给他一千元外汇卷买通了他,让你带他到胡家,说是想跟胡宗祥谈一笔大生意;昨天晚上九点,你在马俊的带领下来到胡家,你掏出烟盒、递给了马俊一根里面事先被你注射了氰化物毒剂的香烟,自己也点燃了一支,然后你起身走到桌前,从手提包里拿出装好消声器的手枪,对着胡宗祥胸口连开两枪,当场将其打死,而此时在你身后的马俊也因毒发而倒地,你以为他死了,便把手枪塞进他的右手里,伪造成是他开枪打死了胡宗祥的假象;可你却不知道——这马俊是个左撇子!而且我们检查了胡宗祥身上中枪的弹道,也发现了你伪造现场的伎俩,你杀死两人之后进入里屋,窃走了佛堂贡台上佛龛里的玉观音,离开胡家时又习惯性地关闭了堂屋里的电灯。”
“你们、你们跟踪了我!?”刘庆平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的目光、又竭力故作镇定地说:“不错,我是到过成都,也跟踪过他们,可是,你、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在胡家杀死了胡宗祥和马俊?”
“除了你从胡家盗走的玉观音以外,我们还在你的行李和酒店房间里搜出来四枚剩余的子弹,与我们从胡宗祥身上和在胡家地上发现的弹头与弹壳、以及那把点三八口径GTK手枪完全吻合;你留在胡家茶几上烟缸里的烟头与火柴棍儿与我们在成都二姐火锅店里发现的也是一样的;而且,在胡家堂屋门旁电灯开关闸盒盖子上,我们还提取到了一个完整的指纹,与你左手拇指的指纹完全吻合。如果你没有去过胡家,那你的指纹怎么会留在了胡宗祥的家里?怎么样,还需要我告诉你更多的证据吗?”周源冷冷地问道。
刘庆平脸色变得苍白发青,他欲言又止,沮丧地垂下了头颅。
“最后,我还要告诉你,我们还有一个重要的人证——那个马俊并没有被你毒死,我们及时把他送到了医院,已经被抢救过来了,他将是指控你杀害胡宗祥和他自己的证人。” 周源补充道。
刘庆平两眼露出了绝望的光芒,他抬起头、嘴唇微微颤抖:“告诉我,那个祁宏礼呢?他是怎么死的?到底是谁杀了他?”
“祁宏礼出狱后来到成都,试图讹诈他的师兄赵新田,结果反而被他的同伙给杀掉灭了口——现在我只能告诉你就这么多。”周源挥了下手,两个民警立刻上前给刘庆平戴上了手铐,把他押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