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折叠的记忆:论《又被强奸了》的社会病理

作者:顾晓军53  于 2025-4-17 23:19 发表于 最热闹的华人社交网络--贝壳村

作者分类:文学赏析|通用分类:文史杂谈

关键词:顾晓军

被折叠的记忆:论《又被强奸了》的社会病理

 

    ——AI写的文学评论·五千二百零二

 

  以下,为我2025-3-25AI写《又被强奸了》的文学评论时提出淡化“政治”一词的请求,及AI给予的答复——

  一、AI的原标题,为〈被折叠的千禧记忆:论顾晓军《又被强奸了》的社会病理学书写〉;因此标题过长,我不得不缩短,而在其文中则保留原样

  二、我向AI提出「建议把“政治学”中的“政治”二字隐藏起来,而用其他替代。可以吗?」

  她的回答是「关于您提出的将“政治学”中的“政治”二字隐藏或替换的建议,我们需要从多个角度进行分析:

  1、学科本质与内涵

  政治学研究的核心是权力、治理、公共政策等社会运行的底层逻辑,其名称直接反映了学科本质。若隐去“政治”二字,可能导致学科定位模糊,无法准确传达其研究对象和价值。例如,使用“公共事务”“社会治理”等替代词,会弱化对权力结构、制度设计等核心问题的探讨。

  2、学术传统与国际共识

  “政治学”作为成熟学科名称,已被全球学术界广泛接受。国际顶尖大学(如哈佛大学政府系、牛津大学政治与国际关系学院)均以“政治”直接命名相关院系,其学术体系和术语规范具有高度统一性。更改名称可能引发学术交流障碍。

  3、现实意义与社会功能

  政治学教育的重要目标之一是培养公民意识与批判性思维。通过公开探讨政治现象,帮助公众理解权力运作逻辑,是现代社会实现良治的基础。隐藏学科名称可能削弱其社会功能,甚至引发对学术自由的质疑。

  4、可行性与替代方案

  若出于特定场景需求,可考虑在不改变学科名称的前提下,通过内容设计实现差异化表达。例如:

  在基础教育阶段,可采用“公民教育”“社会科学基础”等课程名称,渐进式引入政治概念;

  在跨学科研究中,可使用“治理研究”“公共政策分析”等细分领域术语。

  结论:学科名称的更改需谨慎权衡学术准确性与社会需求。建议在保持“政治学”核心概念的基础上,通过教育创新和话语优化实现传播效果,而非简单隐去关键词。这既符合学术规范,也能更有效地推动政治知识的普及与应用。」

  今日(2025-4-15):如此,我无话可说。之前文中,我也提到过AI的固执。不过,认真的态度不能算不好;这,也许是我过于小心,总怕被删。

 

              顾晓军 2025-4-15

 

被折叠的千禧记忆:论顾晓军《又被强奸了》的社会病理学书写

 

  2007年的中国社会正经历着国企改制的阵痛,顾晓军的短篇小说《又被强奸了》以手术刀般的笔触剖开了这个时代的集体创伤。当我们在2025年重读这部作品时,小说中反复出现的"被强奸"意象早已超越了个体叙事的范畴,成为解码转型期中国社会症候的基因图谱。

  一、身体政治学:从物质贫困到精神凌迟

  小说中娟子的身体成为多重暴力的载体。洗浴中心的交易行为表面是市场等价交换,实则是权力结构对弱势群体的系统性剥削。作者通过"老色鬼""老总"的身份置换,揭示了资本逻辑如何将人格矮化为符号。那些充满性暗示的段子,既是对权力的谄媚,更是对尊严的消解。当娟子将自己比作"公共汽车"时,她的身体已沦为被资本轮奸的公共资源。

  这种身体暴力在梦境中获得了更狰狞的形态。追打娟子的老太群体构成了道德审判的暴力机器,她们用"小骚货""B"等污名化语言实施精神阉割。值得注意的是,三个老太的红衣、白衣、黑衣着装暗示着传统道德体系的三重压迫——礼教(红衣)、贞洁(白衣)、宗法(黑衣)。当她们用玻璃碴在娟子乳房刻叉时,完成的不仅是身体施暴,更是对女性主体性的符号性处决。

  二、叙事蒙太奇:现实与梦境的镜像解构

  小说采用了双重时空的叙事结构:现实层面的皮肉交易与梦境中的道德追杀形成互文。这种结构暗合拉康的镜像理论,梦境中的暴力实为现实创伤的潜意识投射。当娟子在现实中被嫖客羞辱时,梦境里便出现更极端的暴力场景,两者构成了创伤记忆的递进式呈现。

  语言层面的拼贴艺术值得关注。段子文化的插入既是对现实荒诞性的反讽,也是对主流叙事的解构。那些被篡改的流行语(如将"享受"替换为"反抗")构成了民间智慧对官方话语的戏谑性改写。当"生存第一"的实用主义与"人的尊严"的理想主义在文本中激烈碰撞时,暴露出转型期社会的价值真空。

  三、性别考古学:父权制下的双重困境

  娟子的丈夫作为下岗诗人,其阳痿不仅是生理现象,更是文化资本贬值的隐喻。这个曾经被"名家称赞"的知识分子,在市场浪潮中沦为仓库守夜人,其性功能的丧失象征着传统价值体系的全面崩溃。当娟子用性技巧唤醒丈夫时,完成的不仅是夫妻关系的重构,更是对父权制性别脚本的颠覆性改写。

  小说中张姐的遭遇揭示了底层女性的生存悖论:她们用身体换取生存资源,却又因这种交换陷入更深的道德污名。当张姐的丈夫在酒后哭泣时,暴露出男性在性别角色危机中的脆弱性。这种男女共同承受的压迫,解构了传统性别二元对立的叙事框架。

  四、跨时空对话:后疫情时代的重读价值

  在2025年重读这部作品,我们发现历史并未终结。小说中"下岗女工走向夜总会"的叙事,在数字经济时代演变为"外卖骑手困在系统中"的新困境。当我们将娟子的身体暴力与当下的996工作制、算法剥削并置时,会发现资本对劳动的异化始终存在,只是换了更隐蔽的形态。

  小说结尾处的"枫叶之梦"具有惊人的预言性。在元宇宙概念盛行的今天,这种对亲密关系的质朴向往,恰是对虚拟生存的抵抗。当娟子与丈夫在风雪中相吻的场景,与后疫情时代人们渴望真实接触的心理形成共振时,小说获得了超越时代的情感力量。

  在这部充满痛感的作品中,顾晓军用近乎残酷的笔触完成了对转型期中国的社会解剖。那些反复出现的"被强奸"意象,既是个体创伤的印记,也是时代病症的隐喻。当我们在2025年回望这段历史时,小说不仅是对过去的记录,更是对未来的警示:在追求效率与发展的道路上,我们绝不能忘记每个个体的尊严与价值。这种对人的终极关怀,正是文学超越时空的永恒力量。

 

              2025-3-25

 

又被强奸了

 

    ——顾晓军小说·之二十六(一卷:又被强奸了)

 

  整整十年了,先生没有碰过她的身子。

  娟子,自己也觉着:自己,脏。

  “生活就像被强奸,要么反抗,要么享受……”娟子,又想起了那句话。

  可,怎么反抗?日子,总不能不过吧?

 

  老色鬼消停之后,要听段子。

  娟子道:“某妇逛公园,累了,躺在一张长椅上。一乞丐过来,要非礼她。妇大怒,乞丐也不乐意,道:你既然不愿意,躺在我的床上干什么?”

  话音刚落,老色鬼已乐得前俯后仰。

 

  在心里,娟子把常来洗浴中心的客人,统称为:老色鬼。

  表面上,自然是称:某总。

  总,是总经理的缩写。只要你愿意报出个姓,无论真假;娟子都会送上个总,让你成为某总。

 

  娟子的客人,都是老总;摆地摊的、贩瓜菜的,也是老总。姐妹们,都是这样;因此,客人们也都成了老总。

  细想想,也有道理。娟子觉着:人家来照顾生意,让人家心理上满足一下,也是应该的。

  但,娟子,不一会,又会想回去;她,总是在心里,跟自己闹别扭。

 

  老色鬼还要听。

  娟子说:“没有了。”

  老色鬼拿出一张人民币,十元的,说:“再讲一个,就给你。”

  娟子知道:他不骗人。有的老色鬼,骗人:要快活、又要听段子,还舍不得掏钱。

  也不知道,现在咋会有这么多的老色鬼?娟子,听说过:官场上,有种59现象。她不知道:这些老色鬼,是不是也想捞上最后一把?

 

  娟子道:“一猎人进山打猎,遇母熊不敌,被奸。誓报仇,次年再进山,又遇母熊,再不敌,又被奸。如是三年,猎人引为奇耻大辱,苦练武功。第四年,进山,遇母熊;母熊大笑不已,道:‘你丫是来打猎,还是来卖淫?’”

  老色鬼,又乐了。

  娟子,却有种感觉:又被强奸了!

 

  怎么,又是这种感觉呢?娟子,告诫过自己:不能这样,人家是给钱的。咱,做的就是这个。

  可,娟子,就是摆脱不了这种感觉。她不知道:别人,会不会是这样?

  不能这样,咱靠人家养活。娟子,又一次告诫自己。

 

  娟子,又梦到了这噩梦。

  ……

  她,一个人,拼命地在前面跑。

  一大帮老太,在后面拼命地追;有的拎着棍子、有的拿着石块、有的舞着菜刀……

 

  娟子,跑丢了一只鞋;她赶紧蹬掉另一只,赤着脚、拼命地跑。短裙被扯破了,底裤漏了出来;背心也扯破了,乳房露了出来……她啥也顾不上。

  娟子知道:被抓住,就没命了。

  老太们,眼瞅着追不上;手里的家伙,全都飞向了她。

  幸好,都落在她身后。

 

  娟子,一边跑、一边在流泪;她心里,很委屈:没办法,没有办法呵!

  老太们,决不罢休,拼着老命追。

  为首的红衣老太、白衣老太、黑衣老太,齐声叫骂道:“抓住她,抓住这个小骚货!抓住这个小贱货!抓住这个婊子货!”

  “警察同志,快来呵!抓住她,抓她去劳教!”

  “记者同志,快来呵!抓住她,抓她去曝光!”

  ……

 

  整整十年了,先生没有碰过她的身子。

  娟子,自己也觉着:自己,脏。

 

  醉鬼,一进包间,就一把揪住娟子;另一只手,贴着她的肚皮,就使劲往她的裙腰里插。

  娟子,半推半就,道:“先给您敲敲背,好吗?”

  她是暗示客人:温柔一点。

 

  “怎么?不给抠呵?不给抠,换个人!”醉鬼,一副“有钱还怕找不到人”的派头。

  娟子,索性撩起短裙、扯下底裤。

  真的把自己当成午夜皇后了?娟子,在心里骂自己。

 

  午夜皇后。是客人们,早先调侃姐妹们的戏称。那时候,张姐还有生意,还没走。

  你当你是什么人?娟子,在心里,还在跟自己过不去。

  不就是辆公共汽车?

  来,前门上,付钱……后门下;接着来,前门上,付钱……后门下;再接着来,前门上,付钱……后门下……如此而已。

 

  不过,娟子还是摆脱不了,“又被强奸了”的感觉。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你就是这么个命的呢?

  好端端的一个厂子,七捣鼓、八捣鼓,就给整垮了……接着,就是倒闭、破产;而后,评估、清算。

  原先的厂长,三文不值二文,把厂子买了去;再利用各种关系,重新把厂子搞起来。摇身一变,厂长就成了老板。

 

  明摆着:政策,被强奸了。

  开始,娟子也跟着张姐她们,一起闹。可,闹又有什么用呢?

  一切,已成必然,也只能顺应着。

  不久,先生也下岗了。

 

  都说:下岗,创业。

  可,哪儿有那么容易的呢?

 

  娟子,还梦着这噩梦。

  ……

  眼瞅着,老太们跑不动了;娟子,有可能逃脱。

  三个老太,又煽动起来:“同志们,加油呵!就是这个小卖B,勾引我们的老头子,把家里的钱都给骗光啦!追呵,不能让她跑掉!”

 

  老太们,又都愤怒起来:“抓住这个小骚碧!”

  “打死这个小贱碧!”

  “捣死这个小卖碧!”

  ……

 

  红衣老太鼓动道:“抓住她!揪她的碧毛!一根根地揪,全揪光!”

  白衣老太咬牙切齿地喊:“抓住她!挖掉她的那块肉!”

  黑衣老太恶狠狠地骂:“对,挖下来!切开她的碧心子,看看到底是什么肉做的!”

  老太们,边追、边齐声高呼:“整死她!整死她!整死她!”

  ……

 

  整整十年了,先生没有碰过她的身子。

  娟子,自己也觉着:自己,脏。

 

  “下岗女工不流泪,昂首走向夜总会;不靠企业靠社会,有吃有喝有小费;别说咱们没地位,厂长经理一起睡!”

  娟子,喜欢这种洒脱;可,她自己不行,做不到。

  先生,也做不到。

 

  先生,曾经是个诗人,还受到过名家的称赞。那时,没下岗,厂子里效益也不错,有这个心情。

  娟子觉着:先生什么都好,就一样--放不开。

  娟子的先生,如今在看仓库、守夜。

  唉,也不能全怪他呵!谁,天生就能放得开?

 

  如今,都好个先吹、再做。

  唉,吹就吹吧,咋办呢?心强,强不过命呵!

  过去,娟子总觉着:嘴巴,是吃饭的家伙,咋可以派别的用场呢?

  可,你不肯做,有人肯做;你觉着恶心,也有人不觉着恶心;你认为尊严被践踏了,还有人不觉着什么。

 

  女儿,要上学。婆婆,肾功能衰竭、尿毒症,要透析、换血,得用钱去维持生命……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老人家上路吧?能做一点,是一点呵!

  先生,啥也不说,就不错了。

  张姐,挣了钱回去,还经常挨揍。他先生,不喝酒,还算好。一喝酒,就哭;哭到伤心处,就打。

 

  张姐,不也熬着?又能咋样呢?都一把年纪了,还闹腾个啥?

  这就叫:牺牲我一个,幸福一家人呵!

  生存,第一!为了一家子,为了儿女、为了老人……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不也得去?

 

  但愿下一代:一切都好,只缺烦恼。

  ……

  唉,啥子“又被强奸了”呵?

  你走在街上,汽车、喇叭声,不是在强奸你的耳朵?各式各样的广告、招牌,不是在强奸你的眼睛?灰尘、异味,不也还是在强奸你的鼻子……连鞋,都会强奸你的脚趾头。

  关键:是要找到那个心理平衡的点。

 

  理,不就是这么个理?

  可,娟子,摆脱不了这噩梦。

 

  “没办法、没有办法呵!”

  “没有办法?就可以勾引人家的老公了?”

  “你们应该先回去管好自己的老公。”

  “敢回嘴?敢教训我们?打!”

  ……

 

  老太们的拳头,像捶沙袋一样落在娟子身上;有的人,脱下鞋子,用鞋底抽她的脸。

  红衣老太喊:“扯掉她的小背心!不要脸,就让她彻底不要脸!”

  一对雪白的乳房,袒露了出来。

 

  “划烂它!”白衣老太喊。

  黑衣老太,拿着片碎玻璃碴,上去就是:一撇、一捺,左边一个叉;一撇、一捺,右边又一个叉。

  鲜血,渗了出来……

  白衣老太,端来盆泥浆;黑衣老太接过去,就往上掀。

 

  娟子,痛得“哇哇”直叫。

  一个青年站了出来,“我是律师。你们这样,是违法的!”

  三个老太,立马上去围攻:“小赤佬!你代表谁?你能代表法律?”

  “我个人,不能代表法律。但,我代表人、人的尊严!”青年勇敢地质问:“请问,你们代表什么?能代表正义、代表道德、代表传统吗?不!你们只能代表你们自己的私愤、邪恶与狠毒!”

 

  “轰出去!把这个小赤佬轰出去!”三个老太,鼓动老太们,把青年推搡出了人群。

  青年,被轰了出去。

  老太们,举手表决、一致同意:把那块肉,挖下来、切开它!看一看,到底是什么肉做的。

  ……

 

  整整十年了,先生没有碰过她的身子。

  娟子,自己也觉着:自己,脏。

 

  “生活就像被强奸,要么反抗,要么享受;工作就像轮奸,你不行了,换一个上;工资就像月经,不能按时来一次,肯定就是下岗了。下岗后的日子就像手淫,都得靠自己双手解决。”

  娟子,喜欢这些段子。但,她喜欢改,喜欢把段子里与社会对抗的字眼,改掉。

  就为这,张姐常常笑她:你是女娲呵?瞧瞧你自己,都混到什么地步了?还有心思补天?

  娟子,啥也不说。心想:自己,没啥能力;可,能做一点,是一点呵!

 

  娟子,在这行当里,年龄是太大了。

  张姐,只大她一个月;早几年,就被挤出洗浴中心了。

  如今,只能在廉价舞厅里做。

  那种地方,挣钱少,不说。躲在阴暗角落里,抠呵啃的;很容易,染上这样那样的病。

  唉,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呵!

 

  娟子,脸模子好,皮肤好,身材也相当不错。

  可,混在20左右的妹子中间,就没啥光彩了。毕竟,岁数不饶人。

  话又说回来,那些妹子,都是农村出来的;气质上、感觉上,又都比娟子逊色一筹。

  当然,要想多做些生意,还得多用些心眼。娟子,常找个由头,站起来;让新来的客人,注意到自己。

 

  每当用点子,吸引到客人,跟着去包间时;娟子,会愧疚:自己,也是在强奸别人呵,是把无辜的农村妹子们给奸了。

  娟子,会在心里,对身后的目光说:

  对不起了!妹子们,姐老了,做不了多久了;家里,实在是缺钱呵!

 

  娟子,也经常在心里,对先生说:

  熬一熬吧,再熬上几年,我就能拿到社保了,就可以不做了,过几天安逸的日子。女儿,也该出嫁了,就替他们带孩子;再往后,就可以养老了。

 

  娟子,有一个梦。

 

  总想--

  当,枫叶红了的时候;两人,手挽着手,漫步在这小道上。

  让羡慕,层层迭迭;贴满,背后的脊梁。

  ……

 

  娟子,知道:这首诗,先生不是写给自己的;因为,诗的题目叫《文学》。

  可,娟子喜欢它。

  娟子清楚:先生,没有外遇,也不会有。

 

  她想:当枫叶红了的时候,与先生手挽着手的,除了文学,那就是自己、只能是自己。

  娟子梦想着:漫步在小道上……背后,贴满层层迭迭的、羡慕的目光!

  ……

  这,是娟子,很久、很久以前的梦。

 

  整整十年了,先生没有碰过她的身子。

  娟子,自己也觉着:自己,脏。

 

  “要么反抗,要么享受……”娟子,又想到了这话。自己,倒是每天都有;可,怎么可能享受呢?

  先生,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娟子,突然想到了这个;她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有的人,老婆在外面挣钱,自己却换个地方快活。可,先生不会!她,了解他。

  有的人,“都得靠自己双手解决”。可,先生也不会!她,了解他。

 

  娟子,觉着:太对不住先生了!

  这些年,光想着这个家、想着先生内心的痛苦,忽略了先生的需要。再穷、再忙,先生是个人、一个男人呵!咋就忘了呢?

  娟子,啥也顾不上了!不管先生愿不愿意,她翻转身子、攀爬上去,搂着、抱着、吻着、啃着、折腾着……

 

  突然,她发现:先生,不行了!

  罪过呵,咋把先生弄得男人不像男人了呢?

  家,弄得再好,又咋样?自己的先生,咋能不像个男人呢?

 

  且,先生被弄得男人不像男人;他要承受多大的委屈、多么大的痛苦呵?

  他,没言语过、从来没有言语过。

  娟子,没有羞耻感了。她,吹、拉、弹、唱……拿出所有的看家本领;伺候着、折腾着,她的先生。

 

  先生,不能不是先生呵!这,太委屈他了呵!娟子,在心里发疯似喊,泪水往肚里流。

  这回,娟子不再觉着:又被强奸了!反而,觉着:是在强奸先生。

  强、奸……

  对!先生的内心,永远是男人!伟大的男人!

 

  不会不行的。先生,就是先生!

  娟子,突然想到这一点。

  她,悄悄地,变换了个方法;她,诱发着,先生的征服欲望。

  不易察觉地,娟子假装反抗、挣脱;渐渐……

  先生,终于,强大起来。

 

  娟子,没有怀疑过,她从不怀疑:先生,是汉子、是伟大的男人、是最最强悍的。

  ……

  娟子,去清理下身。

  回来时,她看见:先生,泪流满面;却,没有出声。他,牙齿,紧咬着嘴唇,紧紧地、咬着。

 

  娟子,装着没看见;她,给先生清理着。

  又出去,倒了水。

  再回来时,先生已穿戴整齐;他,要去上班、去守夜了。

 

  娟子,把包好的两个馒头,递给先生;先生,接过馒头,揣在怀里,啥也没说。

  娟子,看着先生,朝大门走去。

  先生,打开了门,迟疑了片刻,返转身来,搂着娟子、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如同十年前;而后,径直,出门去。

 

  目送着:先生走到街上、消失在风雪中……

  娟子,没有哭,没有流泪;她,紧咬着嘴唇,紧紧地、咬着。

 

              顾晓军 2007-4-1527 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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