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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图0 The New York Times)
最近的欧洲议会选举是移民政治影响力的最新迹象。选举中最大的赢家是承诺减少移民流动的右翼政党。无疑,移民问题正在塑造西方政治,影响包括美国在内的西方各国政府政策。
快速变化的政治构图
自1990年以来,几乎每个西方大国的外国出生人口比例都急剧上升(下图 The New York Times):
这些国家的人口变化对移民有利 -- 数百万的(移民)人口得以离开她/他们贫穷落后的出生国,从而摆脱了贫困和暴力。移民对欧洲和美国也是有益的 -- (雇主)获得了充沛的劳动力和更多的消费者,压低了劳动密集型企业的生产成本,促成了经济的繁荣。
但大量移民也给社会带来了一些负面影响。比如,移民劳动力的低工资显然会伤害到本地/本国工人的生活水平。这些土生土长的本国工人要么降低自己的工资去与移民工人竞争,要么任由移民工人以低薪“抢走”自己的工作。无论如何,本地/本国工人的生活水平会因此降低。同时,移民的涌入意味着社会服务的增长,因为西方各国的政府必须竭尽全力为入境者提供医疗卫生及各种社会安全服务。此外,伴随移民快速增长的是犯罪率增高(下图 BBC),以至于许多公民对相关的社会变化感到不舒服和不适应,进而引发政治反弹。
2016年英国出人意料的成功脱欧运动,其脱欧原因之一便是移民问题。近年来欧洲快速发展的极右翼政党吸引选民的主要政策宣示之一,如果不是最重要政策宣示的话,也是源于非洲和中东阿拉伯的移民问题。在将于今年11月初举行总统选举的美国,民意调查也显示,蜂拥至美墨边界的移民问题有可能是决定拜登总统能否连任的关键因素之一。
多年来,无论是中右翼、中左翼、还是左翼,西方主流政客都对选民对移民的担忧不屑一顾。一些政客甚至将移民的涌入描述为免费午餐 – 不费成本就能引入大量廉价劳动力和商品消费者。只有经济效益,没有成本。这些主流政客将普通公民对移民的担忧 -- 数百万不同种族的人,尤其是低收入人群 -- 描述为天生的无知或仇外心理。一些政客甚至声称,政府在控制边境方面无能为力。
于是,感到失望的选民只有转向愿意倾听她/他们呼声的政党 -- 唯一承诺要减少移民的极右翼政党。实质上,这些极右翼政党宣扬的是种族主义、阴谋论、暴力言论和威权主义。然而,对许多选民来说,这些政党承诺要对选民关心的事情采取行动,这就够了。《纽约时报》政治记者安德鲁·沙利文(他本人就是移民)指出,在过去几年中, “当公众试图表达减缓人口变化步伐的愿望时,伦敦、渥太华和华盛顿的精英们选择了大幅加速人口变化。…… 就好像他们看到了极右翼的人气上升,对自己说:好吧,现在,我们怎么才能真正让它起飞?”在6月上旬的欧洲议会选举中,马琳·勒庞(Marine Le Pen)领导的极右翼政党“国民联盟党”(National Rally)赢得的选票比法国任何其他政党都多。在德国,极端民族主义政党AfD排名第二,领先于执政的左倾政党。在意大利,已经执政的右翼政党获得了第一名。
路向何方?(下图 The New York Times)
就在几年前,政治左派和中间派还没有认识到移民问题的重要性,只是将其视为一个需要适度处理的复杂问题。前总统奥巴马和参议员桑德斯都属于这一类。他们是进步传统的一部分,曾从事劳工和民权运动。他们对移民持开放态度,同时也支持严格的边境安全,认为不受控制的移民可能会破坏社会稳定,加剧不平等。有一些迹象表明,中左翼和中右翼正变得更加尊重公众舆论:拜登在总统任期初期放松了边境规定,但移民的激增及民意的转向,让他改变了主意,转而奉行更严格的移民政策。
同样的趋势也出现在其他西方国家。如英国工党就批评执政的保守党在移民问题上松懈。在6月的一场辩论中,工党首相候选人斯塔默(Keir Starmer)将英国首相苏纳克描述为“我们有史以来在移民问题上最自由的首相。” 《纽约时报》布鲁塞尔分社社长、负责欧盟报道的圭德烈夫(Matina Stevis Gridneff)指出,在欧盟选举中,中右翼政党首先对移民采取了更严格的立场。最明显的例子可能是希腊。总理米佐塔基斯(Kyriakos Mitsotakis)是一位建制派保守派,他采取了强硬路线,拒绝允许一些移民在经历了多年的移民潮后在那里登陆。结果,米佐塔基斯的政党在希腊的欧盟议会选举中获得了第一名。要把移民送往第三国的意大利总理梅洛尼(Giorgia Meloni 下图 AA),也领导其右翼的意大利兄弟党获得了欧盟议会选举的胜利。
接下来,英国和法国将在7月举行国内选举。根据《纽约时报》负责欧盟报道的记者圭德烈夫(Matina Stevis Gridneff)的说法,英法两国各自的国内选举将比6月上旬的欧盟议会选选举更有说服力,因为选民通常更关心自己的政府,而非欧盟。7月的选举结果将决定英、法两国的移民政策,并影响到欧盟国家的移民政策。
参考资料
Höppner, S. (2024). 2024大选后:欧洲集体向右转? DW. 链接 https://www.dw.com/zh/2024%E5%A4%A7%E9%80%89%E5%90%8E%E6%AC%A7%E6%B4%B2%E9%9B%86%E4%BD%93%E5%90%91%E5%8F%B3%E8%BD%AC/a-69323308
Leonhardt, D. (2024). The force shaping Western politics. The New York Times. 链接 https://www.nytimes.com/2024/06/12/briefing/immigration-european-us-election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