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离婚,我不能拆撒家,结婚时我向爸爸发誓过的,我去美国找她!”簿祥带着沙沙沉沉的声腔在电话里回答丈母娘。祥是婉心舅舅的同门师兄战林的长子,从小在家里就带弟领妹,操劳的命。对妻子出国,女儿尚幼,虽然嘴上应允,实际心里是非常难受的,但宠老婆已成习惯,做不了规矩。丈母娘喜欢他,他就更对妻子百依百顺。老婆今天离家去机场,他都不知道,听婉心妈妈说要他们离婚,埋在心底的炸弹终于爆了,五内俱焚。
这时的婉心春风得意,和妈妈通话后,轻松踏上飞机,只等吉米来美团聚。谁料到妈妈听到簿祥的惨声,连夜赶往上海伙同舅舅找到吉米家,吉米父母毕竟在沪有头有脸,为什么找一个二婚的有孩子的女人当媳妇,当即取走了吉米的护照和断了经济供给,吉米打美国电话的钱也没有了。经济是一切的基础,靠父母谈女朋友,岂不如此下场?!
“吉米怎么啦,?依珊快告诉我,”婉心联系不到吉米,逼问闺蜜,依珊把一切都说了。她认为找到的真爱成了一场美梦,她没去纽大报到。等到他老公结束上海的生意,万里迢迢来找她时,人已无踪迹,簿祥到大使馆求助,几个月下来,婉心爸妈几乎伤心欲绝,幸好外甥女儿在身边,可还小,什么也不懂。战簿祥进退两难,咬咬牙,为了孩子为了年迈的父母,留在美国,给他们一线希望。这个看看再一般不过的男人有股狠劲,照宁波人评议:铮铮铁骨,言而有信。他傻呀,对一个无情无义的妻子,真傻!他找啊找,跑遍了全美的CHINATOWN。
途中遇到了小北爸爸-之超,同病相怜,之超劝他停止找寻,他听劝了,有救了。任何事情不能过头,过头就成痴迷。几年后退休丈母娘—婉心妈妈带着老公和外孙女来美国陪陪簿祥,婉心仍然音讯全无。没有老婆就活不成了吗?不!战簿祥不是那种作死作活,抱怨的男人,他相信任何境况下现在的自己一定要活得比以前更好。女儿媛媛一过来,想不到对小北挺幸运,每周六来和小媛玩,再不寂寞了,还跟小媛学洋泾浜的宁波话,
“楂伙伙(什么)啦?”
“侬交关(非常)杂气(不喜欢)!”
再漂亮温柔的女孩一说宁波话,杭翘翘硬绷绷,男孩听了呆木鸡,小北就喜欢呆呆地看着她,听这小女孩的宁波话。
婉心妈妈不但漂亮还烧得一手宁波好菜,北京人吃不惯苏沪菜的甜味,却喜欢宁波的咸鲜。宁波男士有“硬派小生”的味道,也许和饮食有关,很对“京韵老生”的心气,这南北之交,好像上天安排他俩在纽约见面了。没有两个家的女主人,却由外婆给每个孩子带来了无比的温暖,周末,他们关上了门,忘掉心底的酸醋,珍惜彼此之间的友情,在美国建起了新的生活。
两手空空来美一南一北的两个“日子里没有老婆的中国男人”在美国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呢?宽心一定会在以后的小说里好好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