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和朱镕基是什么关系?

作者:change?  于 2024-11-16 02:50 发表于 最热闹的华人社交网络--贝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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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陶瓷史上,把年号书于器物外底部的第一位帝王是明宣宗。宣德的年款,不但字体以堂堂正正的晋唐小楷居多,还多数带上国号〔大明〕,且书写部位遍器身:从器内底到外底,从内腰部到内口边、外口边,乃至颈部、肩部、外腹部、折沿下、柄或流上及盖内等,均属落款处。带款的官器数量之多,以及如此无定规的落款本身,充分显示宣德帝对署年号款有浓烈的兴趣,同时,亦反映出其不知往那儿落的无奈。然而,凭借朱瞻基不落俗套爱玩蟋蟀及喜欢挥扙击丸的个性,最终把神圣的帝号一举定格于器物的外底部,开創了标准年号款的先河。此河一开,使宮廷瓷器的整体艺术趋向完美,亦让官窑瓷器愈添皇家气派。此后,帝王年号款定位于外底部的格式,不惟为明清两代官窑器物在署款上的主要模式,还成了官窑器物的重要标志。

明宣德皇帝朱瞻基1424年登基。其在位期间,全力发展社会经济,提倡艺术创作,为明朝政治、经济、文化发展开创了一个新时代。

作为又一位艺术家皇帝他的人生就一直在“道儿”上。不仅在位期间有“仁宣之治”的成就,其个人艺术水平同样出类拔萃。

朱瞻基是朱棣的孙子,明代第五位皇帝,年号宣德,庙号宣宗。

朱瞻基这个人很会玩,骑马、射箭、斗蛐蛐可谓样样精通,对书画诗文方面更是有深厚兴趣,每次宫里的画师呈上作品,他都会一一观赏并加以评论,这个举动促进了画院的发展,这时期的宫廷画水平足以与宋徽宗赵佶的宣和画院相媲美。

本幅无画家款识,画幅左方浮贴一行书小签,上书“宣宗行乐”四字。

作品描绘宣宗骑马出猎,臂上架鹰,奔驰于河边,惊起雁群的情景。图中宣宗面容饱满,须眉浓密,穿着薄底白靴与胸、肩、膝盖处织绣纹饰的交领右衽黄袍。

宣宗朱瞻基的绘画取材偏向花鸟、畜兽、墨竹等带有象征寓意的题材,在风格上明显受到文人画的影响,注重线条和墨韵的表现。

明宣宗朱瞻基《花下狸奴图轴》

图中所画狸猫蹲踞于石下,懒散悠闲,双目炯炯有神,猫的可爱与机敏跃然画上。

明宣宗朱瞻基《戏猿图》 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

此轴是宣德二年(1427年)二十九岁时所作,生动温馨的描绘了猿猴家庭的天伦之乐。

母猿怀抱小猿蹲踞于石上,幼猿左手搂着母亲的脖子,右臂伸向隔溪树上手持果子引逗小猿的父亲。

三猿体态各异,神情生动,皮毛也巧妙运用墨色浓淡干湿表现质感。衬景的荆棘、竹丛、芦苇、水纹的线条也很自然流利。

明宣宗画三阳开泰图轴

本幅作于宣德四年(1429年),浅设色画子母山羊一大二小,衬以竹、石、茶花,以谐音取“三阳开泰”之意。

双犬图

皇帝画老鼠 满满天真炁  石头长草头 似解食客饥


秋塘群鹭图

除了花鸟画,宣宗同样擅长山水、人物画,《明画录》称其“尤工绘事,山水人物花鸟草虫并佳”。

后人曾这样评价其绘画成就——“宣宗万机之暇,游艺于翰墨,点染写生遂与宣和(指宋徽宗)争胜。”

此话虽然不无溢美,但至少说明,宣宗的画艺自成一家,技法水平有了和徽宗一较高下的资本。

此图绘诸葛亮敞胸露怀,头枕书匣,仰面躺在竹丛下,举止疏狂。当是诸葛亮出茅庐辅助刘备之前,隐居南阳躬耕自乐的形象。

寿星图

寿星图

烟波捕鱼

山水轴

绘画之外,明宣宗在诗文、书法方面同样很有造诣。宣宗的诗文、书法受三杨、二沈的影响颇深(大学士“三杨”(杨士奇、杨荣、杨溥)、书法家二沈(沈度、沈粲)分别是当时“台阁体”诗文和书法的代表人物)。

明人论及宣宗书法有云:“翰墨图书,随意所在,尽极精妙。”

明宣宗书上林冬暖诗 立轴 47.3x23.9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本幅为宣德六年(1431)赐给郎中程南云的作品,结字近于赵孟頫,反映出明初以来的风尚,但运笔较为快速,起笔收笔不加修饰。

明宣宗朱瞻基御制《雪意歌》

明宣宗《御笔戏作一枝花》

Dog and Bamboo

明宣宗朱瞻基(1399 - 1435)
京巴 (狮子狗)与竹子(作于1427年)


【朱瞻基武侯高卧图卷】

 《武侯高卧图》卷,明,朱瞻基绘,纸本,墨笔,纵27.7厘米,横40.5厘米。
  款署:“宣德戊申御笔戏写,赐平江伯陈瑄。”钤“广运之宝”。
  从款中“宣德戊申”可知,此幅作于明宣德三年(1428年),是宣德皇帝赐予陈瑄的御作。当时陈瑄已六十有余,宣宗赐画给他的目的是激励他效法前贤为国鞠躬尽瘁。
  作品描绘的是诸葛亮出茅庐辅助刘备之前隐居南阳的形象。修竹丛下,诸葛亮袒胸露怀,头枕书匣,躺卧于草地上,神态安逸。
  整幅构图饱满,人物用“钉头鼠尾” 法描绘,线条洗练流畅,背景画竹林一片,笔墨潇洒,显示出相当高的绘画技巧。


再看朱瞻基的诗

乐静诗
朱瞻基·明

暮色动前轩,
重城欲闭门。
残霞收赤气,
新月破黄昏。

已觉乾坤静,
都无市井喧。
阴阳有恒理,
斯与达人论。

减租诗
朱瞻基·明

官租颇繁重,
在昔盖有因。
而此服田者,
本皆贫下民。

耕作既劳勤,
输纳亦苦辛。
遂令衣食微,
曷以赡其身。

殷念恻予怀,
故迹安得循。
下诏减十三,
行之四方均。

先王亲万姓,
有若父子亲。
兹惟重邦本,
岂曰矜斯人。

水亭偶成
朱瞻基·明

临流亭馆净无尘,
落涧流泉处处闻。       
半湿半干花上露,
飞来飞去岭头云。

翠迷洞口松千个,
白占林梢鹤一群。
此地清幽人不到,
惟留风月与平分。

咏撒扇(见梅纯《狷斋日记》)
朱瞻基·明

湘浦烟霞交翠,
剡溪花雨生香。
扫却人间炎暑,
招回天上清凉。

潇湘八景画·山市晴岚
朱瞻基·明

茅屋几家山下住,
长桥遥接山前路。
湖天雨过晓色开,
满市晴岚带烟树。

远山近山杳霭间,
前村后村相弥漫。
浮蓝积翠久不散,
悬崖滴露松稍寒。

湘市老人头半白,
琴仆从容随杖舄。
林外青帘卖酒家,
山殽野蔌渔樵客。

洞庭春来湖水生,
君山到处花冥冥。
波光澄涵横素练,
树色掩映开银屏。

抚景徘徊看未足,
飒飒天风满林麓。
何人独倚岳阳楼,
长笛数声山水绿。

悯农诗示吏部尚书郭琏
朱瞻基·明

农者国所重,
八政之本源。
辛苦事耕作,
忧劳亘晨昏。

丰年仅能给,
歉岁安可论。
既无糠覈肥,
安得嵒絮温。

恭惟祖宗法,
周悉今具存。
遐迩同一视,
覆育如乾坤。

尝闻古循吏,
卓有父母恩。
惟当慎所择,
庶用安黎元。

潇湘八景画·江天暮雪
朱瞻基·明

大江东去天连水,
薄暮萧萧朔风起。
须臾吹却冻云同,
六花乱撒沧波里。

桥南桥北树槎牙,
隔浦纷纷集晚鸦。
马嘶百折蟠云路,
犬吠孤村卖酒家。

俯仰山川同一色,
眼前不辨浪花白。
茫茫七泽与三湘,
分明皓彩遥相射。

渔翁独酌寒江滨,
顷刻琼瑶飞满身。
得鱼醉唱湖南曲,
款乃一声天地春。

有时倚棹弄长笛,
洞庭景物清无敌。
中流迢递望君山,
但见遥空耸银壁。

潇湘八景画·潇湘夜雨
朱瞻基·明

浓云如墨黯江树,
九疑山迷天色暮。
苍松岩下客维舟,
鱼龙鼓舞飞烟雾。

但见长空风雨来,
势与云梦相周回。
三湘淋漓泻银竹,
七泽汹涌翻春雷。

长江横绝巴陵北,
一水悠悠漾空碧。
洪涛巨涨顷刻中,
虹桥隐隐无人迹。

前溪遥见野人家,
槿篱茅屋半欹斜。
高楼谁得江湖趣,
坐听潇潇对烛花。

隔浦钟声来远寺,
晓色苍凉喜开霁。
青天万里白云收,
满目湘山翠欲流。

绿竹引赐都督孙忠
朱瞻基·明

蓟门八月霜华浓,
何时种竹能成丛。
凤城之阳禁苑东,
琅玕万树凌青空。

光摇太液波心月,
高出三山顶上松。
祥飚拂拂来天上,
鸣金戛玉声玲珑。

蓬莱宫中日如年,
高柯密叶霏云烟。
春阳挺秀百花表,
秋月增辉仙桂边。

九夏繁阴覆灵囿,
祥麟瑞鹤相周旋。
六花凝寒群卉老,
清标转觉生光妍。

轩皇昔日初制律,
截筒来自昆仑谷。
江心磻石桃竹枝,
斩根剥皮夸紫玉。

何如蓬莱宫中竹,
雨露偏多生意足。
盘根固节千万年,
远胜猗猗淇水澳。

上林花木熙青春,
灵芝瑞草争芳芬。
爱此苍苍太古色,
竹边几度停游轮。

世云凤凰食竹实,
又云凤凰栖竹枝。
凤笙九奏太平曲,
凤兮凤兮今来仪,
予将拭目而观之。

宣德四年二月二十二日御武英殿书

潇湘八景画·平沙落雁
朱瞻基·明

秋江水落波痕浅,
平沙渺渺连天远。
白瑽红蓼满潇湘,
枯苇黄芦迷汉沔。


猗兰操
朱瞻基·明

兰生幽谷兮晔晔其芳,
贤人在野兮其道则光。
嗟兰之茂兮众草为伍,
於乎贤人兮汝其予辅。

宣德七年正月二十日

草书歌
朱瞻基·明

草书所自何所授,
初变楷法为章奏。
当时作者最得名,
崔瑗杜度张伯英。

三人真迹已罕见,
后来继之有羲献。
笔端变化妙入神,
逸态雄姿看劲健。

风惊电掣浮云飞,
蛟龙奋跃猛虎驰。
汉晋草法千载师,
张颠藏真亦绝奇。

一代精艺才数辈,
遗墨千人万人爱。
固知顿挫出腕力,
亦用飞动生神采。

古来篆籀今已讹,
何况隶草讹愈多。
吾书岂必论工緻,
诚悬有言当默识。

宣德七年二月十五日御武英殿书赐程南云

捕蝗诗示尚书郭敦
朱瞻基·明

蝗螽虽微物,
为患良不细。
其生实蕃滋,
殄灭端匪易。

方秋禾黍成,
芃芃各生遂。
所欣岁将登,
奄忽蝗已至。

害苗及根节,
而况叶与穗。
伤哉陇亩植,
民命之所系。

一旦尽于斯,
何以卒年岁。
上帝仁下民,
讵非人所致。

修省弗敢怠,
民患可坐视?
去螟古有诗,
捕蝗亦有使。

除患与养患,
昔人论已备。
拯民于水火,
勖哉勿玩愒。

悯旱诗
朱瞻基·明

亢阳久不雨,
夏景将及终。

禾稼纷欲槁,
望霓切三农。
祠神既无益,
老壮忧忡忡。

灊粥不得继,
何以至岁穷。
予为兆民主,
所忧与民同。

仰首瞻紫微,
吁天抒精忠。
天德在发育,
岂忍民瘝痾。

施霖贵及早,
其必昭感通。
翘跂望有淹,
冀以苏疲癃。

喜雪歌赐兵部尚书张本
朱瞻基·明

天气肃肃当严冬,
大地凛冽号朔风。
扶桑曜雪韬瞳鋋,
屏翳一色浮鸿蒙。

斯须素景摇太空,
霏花糁叶何茸丰。
六出巧自造化工,
覆纩敷缟远近同。

缀琼贴瑶缘墙墉,
轻盈宛转穿帘栊。
千门万户光玲珑,
积平坎窞增丘封。

冻合沟渎流靡通,
林沼幻出银芙蓉。
遂令松篁失青葱,
翰飞蠕动寂敛踪。

万枿之暇坐九重,
岂不自足鲜与醲。
一念所重存瘝恫,
荷戈披甲防虏戎。

况复怀此为冲冲,
维时预兆年岁丰。
滋润麰麦消螟螽,
腾欢溢喜畎亩农。

潇湘八景画·洞庭秋月
朱瞻基·明

洞庭秋水清彻底,
岳阳城头月初起。
巴山落影半湖阴,
金波倒浸芙蓉翠。

须臾素景当瑶空,
寒光下烛冯夷宫。
云梦微茫冰鉴里,
沅湘浩荡玉壶中。

霜华初飞风浪息,
万籁无声夜方寂。
仿佛湘灵汗漫游,
虹桥直跨天南北。

但见鸥汀与鹭洲,
折苇寒莎带浅流。
缟衣纶巾湘中老,
高歌取醉岳阳楼。

回看月下西山去,
湖水悠悠自东注。
洞庭咫尺西南陬,
赤岸银河万里秋。

潇湘八景画·远浦归帆
朱瞻基·明

斜阳欲挂晴川树,
丹霞远映潇湘浦。
洞庭湖上接星沙,
万里归舟自何处。

云帆缥缈天际来,
势压滔天云浪摧。
须臾已达汉江曲,
江声汹涌如鸣雷。

汉阳城头夜吹角,
暂从鹦鹉洲边泊。
长笛一声山月低,
残灯数点江云薄。

西蜀滇南与海通,
浮波来往自无穷。
暮天已卷三湘雾,
晓日还悬七泽风。

突兀危楼瞰江水,
临眺何人频徙倚。
寒鸦飞尽淡烟收,
浩荡瑶空净如洗。

潇湘八景画·烟寺晚钟
朱瞻基·明

烟光漠漠春山紫,
古寺深藏万松里。
夕阳西坠群壑阴,
隔林蔼蔼疏钟起。

潇湘无风波浪停,
恍如水底鸣长鲸。
山僧策杖归来晚,
遥听穿云百八声。

缓急因风如断续,
远彻山阿并水曲。
已随暮角响江城,
更送樵歌出林麓。

乘桥二客心悠然,
偶立遥看瀑布泉。
高山流水有深意,
咫尺不闻音韵传。

乾坤无尘万籁静,
朗然空谷声相应。
高秋正遇晓霜清,
分明若向丰山听。

潇湘八景画·渔村夕照
朱瞻基·明

岳阳城头望湘浦,
芳草垂杨迷古渡。
晴岚霏白夕阳红,
渺渺江村天欲暮。

渔家茅屋住汀洲,
罢钓归来稳系舟。
自念生涯在网罟,
临风高挂向船头。

出水鲜鳞杂紫蟹,
垆头有酒还堪买。
东邻西舍当此时,
欢笑声余歌款乃。

豚鱼吹浪白连天,
隔江贾客促归船。
余光远映双凫外,
残影半落孤鸿边。

湖上高楼云外起,
下瞰湖湘千百里。
凭高一望楚天低,
云树苍苍暮山紫。

过史馆
朱瞻基·明

荡荡尧光四表,
巍巍舜德重华。
祖考万年垂统,
乾坤六合为家。

招隐歌
朱瞻基·明

吾观天地化育功,
四序五行实任之。
轩辕尧舜致熙皞,
亦有六相兼皋夔。

上林春色
朱瞻基·明

山际云开晓色,
林间鸟弄春音。
物意皆含春意,
天心允合吾心。

御制山水图歌赐长春真人刘渊然归南京(有序)
朱瞻基·明

东华之东湛明景,
彩霞环绕蓬莱境。
琼芝瑶草春不穷,
丹光夜动黄金鼎。

渊然老仙崆峒客,
万里归来此栖息。
手持如意青芙蓉,
两脸潮红头雪白。

头上玉琢冠,
身中云绣衣。
朝朝飞神驭炁超汗漫,
直上太清朝紫微。

腰间腾龙双宝剑,
秋水光晶寒潋滟。
啸风呼霆作霖雨,
屡注仙瓢苏下土。

功成敛用归希夷,
玄天至道本无为。
眼看民患忍坐视,
恤人亦体天之慈。

旦来谢别何匆匆,
骑鹤径度江之东。

江东龙盘虎踞五云表,
钟山翠接三茅峰。
茅家兄弟青冥上,
白日骖鸾定相访。

还来赤松子,
亦有安期生。
上朝南极寿昌星,
好山好水清且明。

西方出金桃,
南斗斟云液。
长生有曲舞且歌,
年过广成千二百。

宣德七年二月二十六日

书愧诗示户部尚书夏原吉
朱瞻基·明

关中岁屡歉,
民食无所资。
郡县既上言,
能不轸恤之。

周礼十二政,
散货首所宜。
给帛遣使者,
发廪饬有司。

临轩戒将命,
遄往毋迟迟。
命下苟或后,
施济安所期。

吾闻有道世,
民免寒与饥。
循己不遑宁,
因情书愧辞。

赐许廓巡抚河南诗
朱瞻基·明

河南百州县,
七郡所分治。
前岁农事缺,
旱涝始复继。

衣食既无资,
民生曷繇遂。
顾予位民上,
日夕怀忧愧。

尔有敦厚资,
其性勤抚字。
徙者必辑绥,
饥者必赈济。

咨询必周历,
毋惮躬劳棨。
虚文徒琐碎,
所至皆实惠。
勉旃罄乃诚,
庶用副予意。

瑞香花诗(有引)
朱瞻基·明

瑞香花,
叶如织。
其叶非一状,
花开亦殊色。

或如玛瑙之殷红,
或如玉雪之姿容。
或含浅绛或深紫,
细蕤叠萼芬玲珑。

腊后春前花未放,
先春独占梅花上。
绕枝芳意露毰毸
万卉千葩总相护。

曈昽旭日照阶墀,
淡荡香风拂面时。
初疑沉檀爇宝鼎,
亦似兰麝熏人衣。

瑞香花,
树高三尺强。
山杏野杏动逾丈,
得以幽丛约馥香。

宣德六年十月二十四日

四景
朱瞻基·明

水影虚涵一镜中,
晴光摇荡暖云红。
小桃花重初经雨,
弱柳丝柔屡舞风。

暑雨初过爽气清,
玉波荡漾画桥平。
穿帘小燕双双好,
泛水闲鸥个个轻。

新秋凉露湿荷丛,
不断清香逐晓风。
满目秾华春意在,
晚霞澄锦照芙蓉。

池头六出花飞遍,
池水无波冻欲平。
一望玻璃三百顷,
好山西北玉为屏。

幸史馆
朱瞻基·明

天命余躬抚万方,
丹心切切慕虞唐。
退朝史馆咨询处,
回视文星烂有光。

 朱瞻基,明朝第五位皇帝。明仁宗朱高炽长子,明成祖朱棣之孙。生于1398年,1425年即位,1435年驾崩,终年38岁。庙号宣宗。他和其父明仁宗一样,比较能倾听臣下的意见,君臣关系融洽,与其父并称“仁宣之治”。

    作为皇帝而在艺术上有造诣的,两千多年的中华帝王史中明宣宗朱瞻基,算是其中之一。难得的是,他是一位又能玩又能干的皇帝,并不像南唐后主李煜、宋徽宗赵佶那样迷上艺术就忘了正事,落个亡己亡国的下场。朱瞻基统治期间,政治清明,经济富庶,历史学家将他和他父亲统治时期合称为“仁宣之治”。

    在艺术方面,朱瞻基擅长丹青,他的绘画被后人称为“随意所至,尤极精妙”,尤其是画出了“天下第一扇”,在文物界他的作品有着特殊的地位。《环球人物》记者采访了专门研究过朱瞻基绘画艺术的天津财经大学艺术学院教师、画家孟雷,从他的讲述中感受这位大明天子的才华。

    自绘《松下读书图》

    北京故宫博物院中秘宝众多,其中比较特别的有一把大折扇,在故宫养心殿南库藏了数百年,1949年才被发现。据专家们研究,它可能是传世折扇中形体最大的工艺美术佳作。这把折扇的主人,就是朱瞻基。

    折扇是一种外来品,中国人古代习惯于用纨扇,也称“团扇”。元代初期时,人们在街头看到外国使者拿着折扇,都觉得滑稽可笑。但到明朝永乐年间,折扇就成为一种时尚了。文人墨客不仅喜欢用折扇,并且乐于在扇面上作画赏玩,风雅至极。唐伯虎、文征明、郑板桥等都有传世的扇面作品,而朱瞻基的这把折扇是目前流传下来最早的扇面作品。

    扇面上是朱瞻基自绘的《松下读书图》:画面当中有一棵古松,松叶苍翠、松干遒劲,一位文士衣着随意,盘腿倚于树下,面前是一本摊开的书卷,在他身旁,溪水潺潺流过,幽静中营造出一份惬意。他的另一侧是一红衣书童,又给作品增添了一抹生动。

    据《文物》上一篇文章的记载:“这把扇子共有15骨,即两边各有一大骨,中间13小骨。扇骨长82厘米,两边的大骨上宽0.8厘米、下宽1.4厘米,即上头略小,方顶,下头稍大,圆底……扇面纵59.5厘米、横152厘米。”如此“巨型”,若是皇帝本人用,估计龙体得累坏,作者推测,应该是用作装饰或由宦官侍从随侍皇帝时用的。

    这幅《松下读书图》有题款,上面显示朱瞻基创作它的时间是宣德二年,即1427年,当时他已30岁。“在朱瞻基有限的传世绘画作品中,动物题材居多,像《松下读书图》这样的人物画很少,对于研究他的绘画风格,非常重要。”孟雷告诉《环球人物》记者。

    爱画老鼠爱画猫

    朱瞻基是明代第一位在书画方面有造诣的天子。“他的才华一方面是天生的,一方面也与皇室的精心培养密不可分。”朱瞻基出生时,祖父朱棣还是燕王。史书记载朱棣做过一个梦,梦见明太祖朱元璋将一个大圭赐给了他,并对他说:“传世之孙,永世其昌。”圭在古代是一种礼器,象征着皇位。等朱棣醒来,就把梦告诉了他的妻子,后来的仁孝皇后,皇后说是“子孙之祥”。没多久,长孙朱瞻基就出生了。祖父、祖母对这个孩子异常疼爱,自小带在身边教导。朱棣夺权登基后,更是把朱瞻基当做继承人来培养,专门给他指派了老师姚广孝。

    这个姚广孝,不但是鼓励朱棣起兵夺权的政治家、军事家,而且极富艺术才华,30多岁时曾游历四方,到处交游,他的朋友里,文人雅士很多。他还曾与解缙等人纂修《永乐大典》,著有《逃虚子诗集》。这样一位能诗善画的老师,对朱瞻基潜移默化的影响自然不小。

    “从现存的朱瞻基绘画作品来看,他是一位全能的画家,题材很广泛,山水、花鸟、人物、草虫翎毛,无所不能,随意点染,精妙绝伦。”孟雷说道。

    朱瞻基是为数不多的擅画鼠的画家。“《诗经》中有名篇《硕鼠》,老鼠在人们心目中的印象并不好,因此古代很难看到这一题材的作品。”此前曾有学者把朱瞻基称为“画鼠第一人”,但据孟雷研究,唐宋时期,便已经有画家画鼠,“宋徽宗就曾临摹过前人的鼠图。宋人沈括的《梦溪笔谈》里,记载他曾去问画工:画牛和虎都画毛,为什么画马时不画?画工回答:马的毛太细,画不出来。沈括故意难为他:那老鼠毛更细,为什么又能画出来?画工也回答不上来。可见当时就有画鼠能手。”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的朱瞻基鼠图有《三鼠图》《苦瓜鼠图》。“鼠、瓜在民间都是多子的象征,鼠是子神。朱瞻基1417年就大婚了,多年来一直没有子嗣,到他画《苦瓜鼠图》时,已经是1427年了,画这些鼠图,也表明了他的求子之心。”就在1427年,朱瞻基终于有了长子朱祁镇,就是后来的明英宗。

    “鼠图之外,朱瞻基也喜欢画猫、猿、犬,还画过人物。台北故宫博物院有他的《花下狸奴图》《壶中富贵图》,都是画猫的。从题款上可知,猫在朱瞻基那里,是捕贪捉奸的功臣,成为忠贞廉洁、政治清明的象征。作为皇帝,他的绘画很强调‘画以载道’,而从艺术上来说,他的构图比前代多有创新,不像之前那么讲究繁密,讲究以少胜多,重视写生,师法自然,有很高的艺术水平。”

    对画家极其宽容

    虽然政绩和艺术功底都不错,朱瞻基留给后世的一大印象却是玩乐。他有个流传很广的外号:“促织天子”

    促织就是蟋蟀,朱瞻基很喜欢斗蟋蟀。清代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曾经写过一篇《促织》,记述宣德年间华阴县催征促织,闹得一只蟋蟀就能令几户百姓倾家荡产。

    朱瞻基还擅射猎,对猎鹰也非常喜爱。“当时朝鲜每次都会进献数十乃至百只猎鹰,由专门的使者护送。途中猎鹰死去,朱瞻基并不怪罪,反而安慰:只管多捕一些佳鹰献来。”孟雷说道。

    事实上,斗蟋蟀、猎鹰只是朱瞻基的小爱好,他毕竟是一个兴趣高雅的皇帝,除了喜欢绘画,还参与设计过中国历史上第一次用黄铜铸成的铜器——“宣德炉”。而且,他的雅好,在对当世风气的影响上,也更为正面、更为久远。

    明初画家们在宫中一般只是被视为画工,地位并不高。而且屡屡有画家因为没迎合皇帝旨意,被杀被惩的情况。“朱瞻基不一样,他与画家的交往很深厚,对他们也很器重。”孟雷对记者说。

    比如谢环,又能写诗又能画画,深受朱瞻基宠爱,屡次赐给他金币、衣服,后来干脆给了他锦衣卫千户的职务,不久又升成锦衣卫指挥。此外郑时敏、刘俊等都有锦衣卫的职衔。在明代,锦衣卫算是皇帝的亲兵。当然对于这些舞文弄墨的画家,不可能真让他们换上刀枪保卫皇帝,这种职务更多代表的是地位与恩宠。

    当画家们犯错时,朱瞻基并不像他的先祖们那样动辄就对画家刀斧加身,而是颇多宽容。花鸟画家边文进,当过翰林待诏,常陪朱瞻基作画。宣德元年(1426年),70岁的边文进收受贿赂,在向皇帝举荐文艺人士时昧着良心举荐了两个人,被揭发出来。朱瞻基挺生气,训斥他说:你因为一点小技艺而有了现在的官职地位,竟然敢恃宠而骄。但即便这样,也没有对他用刑,而是贬为庶民。

    再比如画家戴进,在画坛上有“浙派之祖”的称号。他为朱瞻基画过一幅《秋江独钓图》,上面有个穿着大红朝官品服的人在钓鱼。于是有人进言,说他失大体,“在那个礼治社会,服饰等级非常森严的状况下,这种错误是非常严重的,但是戴进也只是被放归,并没有被杀头,可见朱瞻基是非常宽容的。”

    明初绘画更大的影响是在海外。“日本画僧雪舟曾随遣明船来华,与宫廷画家李在切磋过画艺。因为雪舟,明初水墨苍劲一派的画风,包括浙派也影响到了日本,出现了‘云谷’‘狩野’等画派。”

    绘画之外,朱瞻基在书法、诗歌上造诣也很深。当时,大学士“三杨”(杨士奇、杨荣、杨溥)、书法家二沈(沈度、沈粲)分别是当时“台阁体”诗文和书法的代表人物。朱瞻基的诗文、书法受他们影响颇深。明人论及他的书法时也如此评价:“翰墨图书,随意所在,尽极精妙。”

    台北故宫博物院里所藏的《宣宗行乐图》中,宣宗骑着骏马,背着弓箭,一副丰神俊逸的样子。文治与武功,国家大业与个人情趣,他算是平衡较好的皇帝了。“宣宗万机之暇,游艺于翰墨,点染写生遂与宣和(宋徽宗)争胜。”他虽然没有像宋徽宗那样把艺术做到极致,但他的艺术能和他的政绩并列。于他个人而言,是人生的两个成就;于中国历史而言,也算是留下了一段比较圆满的佳话。


穿越時空瞧瞧明朝人是怎麼打高爾夫球的?

穿越時空瞧瞧明朝人是怎麼打高爾夫球的?

明宣宗英年早逝应和徐达基因问题有关,自仁宗之后明朝皇帝多短命 

宣德十年(1435年)正月初三日,当朝皇帝朱瞻基颁下遗诏,命皇太子朱祁镇嗣位。由于朱祁镇年幼(9岁),朱瞻基让皇太后张氏和皇后孙氏辅佐新君,国家重务必须禀告皇太后、皇后之后才能施行。

当天朱瞻基驾崩,年仅37岁,谥曰宪天崇道英明神圣钦文昭武宽仁纯孝章皇帝,庙号宣宗。当年六月葬于天寿山十三陵中的景陵。

朱瞻基是明代皇帝中少见的文武全才,上马可以领兵打仗,下马可以吟诗作画。这样一个皇帝,怎么会在正当盛年的时候突然离世,这其中是否还有什么隐情?

文武双全明宣宗

朱瞻基生于建文元年(1399年)二月初九日,时任燕世子朱高炽嫡长子,燕王朱棣嫡长孙,太祖高皇帝朱元璋曾孙,生母燕世子妃张氏。有些资料上面说朱瞻基生于洪武三十一年(1398年),还炮制出一个“五龙同朝”的说法。也就是说在洪武三十一年(1398年)二月到闰五月这段时间内,大明朝有太祖朱元璋、建文帝朱允炆、成祖朱棣、仁宗朱高炽和宣宗朱瞻基这五位皇帝同时在世,所以称为五龙同朝。

事实上朱瞻基的出生年月清清楚楚地记录在《明实录》之中:“宣宗宪天崇道英明神圣钦文昭武宽仁纯孝章皇帝讳瞻基,仁宗昭皇帝嫡长子,母今太皇太后。以己卯岁二月九日,生上于北京。时众望见光气五彩,腾于宫闱之上。”

这里的“己卯岁”指的就是建文元年(1399年),因为明朝其他几个己卯年分别是:天顺三年(1459年)、正德十四年(1519年)、万历七年(1579年)和崇祯十二年(1639年),显然都不可能是朱瞻基的出生年份。之所以史书中写得这么扭扭捏捏,自然是因为朱棣发动靖难战争推翻了侄子朱允炆的统治后,废除了建文年号而已。

根据《明史纪事本末》的记载,朱瞻基出生的时候,他的父亲朱高炽、二叔朱高煦和三叔朱高燧都在南京做人质。换句话说,朱棣之所以敢坚定起兵的决心,无非是因为有了这个大孙子。不然朝廷把他三个儿子一砍,造反所为何来?

靖难成功之后,朱棣让三个儿子都待在北平,却把大孙子第一时间接来南京,显然已经决定将朱瞻基当作接班人来培养。永乐五年(1407年)朱瞻基出阁就学,朱棣把靖难元勋姚广孝派去做了大孙子的老师。永乐八年(1410年)朱棣率军亲征鞑靼大汗本雅失里,皇长孙朱瞻基奉旨留守北京:“辛丑,命户部尚书夏原吉辅导皇长孙,敕原吉曰:‘朕长孙虽幼龄而克勤学问。正当涵养德性,充其大器。尔其勉尽乃心,朝夕辅导。俾智识益广,道德有成。将绍承有赖,尔亦与有光荣,钦哉。’”

永乐九年(1411年)十一月,朱棣册封朱瞻基为皇太孙,正式确立其第三代接班人的地位。永乐十二年(1414年)朱棣第二次亲征漠北,皇太孙朱瞻基随行。有了皇祖父这位盖世名将的言传身教,朱瞻基自然是得益匪浅。

而在朱棣、朱高炽相继驾崩之后,朱瞻基上演了一出“两京十五日”,这才躲过二叔汉王朱高煦的追杀,从南京赶到北京登基。宣德元年(1426年)八月,汉王在山东乐安州起兵造反。朱瞻基力排众议,坚持御驾亲征,并且轻松平定了这次汉王之乱:“宣德元年,汉王高煦谋反,诱诸功臣为内应,潜遣人夜至辅所。辅执之以闻,尽得其反状,因请将兵击之。帝决策亲征,命辅扈行。”

喜峰口

宣德三年(1428年)八月,朱瞻基亲率大军巡边。在喜峰口发现兀良哈部犯边,为了抢占先机,朱瞻基不等大队人马赶到,自己率领三千精锐骑兵对其发动突袭。这一战大获全胜,朱瞻基本人更是亲手射死三人:“虏望我军,以为戍边之兵,即悉众来战。上命分铁骑为两翼,夹击之。上亲射其前锋三人,壹之两翼,飞矢如雨射虏。虏不能胜,继而神机铳叠发,虏人马死者大半,余悉溃走。”

讲完了武功,再来聊一下明宣宗的文才。朱瞻基一生著有《大明宣宗皇帝御制集》四十四卷,又有诗集六卷、乐府一卷。传世诗作有两千余首,比较著名的有《捕蝗诗》、《猗兰操》、《官箴》、《闵旱诗》、《望崇文阁》、《太液池送黄淮辞政》、《过史馆》、《上林春色》等等。选一首《闵旱诗》来看看这位宣宗皇帝的诗文水平:“亢阳久不雨,夏景将及终。禾稼纷欲搞,望霓切三农。祠神既无益,老壮忧忡忡。饘粥将不继,何以至岁穷。予为兆民主,所忧与民同。仰首瞻紫微,吁天摅精衷。天德在发育,岂忍民瘝痌。施霖贵及早,其必昭感通。翘跂望有渰,冀以苏疲癃。”

如果说朱瞻基的诗文水平不算顶尖的话,那他的画绝对是大家水平,被誉为“山水人物、花竹草虫,随意所至,皆极精妙”。其传世画作有《松荫莲蒲图》卷、《苦瓜鼠图》卷、《武侯高卧图》卷、《寿星图》卷、《壶中富贵图》轴、《戏猿图》轴、《嘉禾图》轴、《三阳开泰图》轴、《子母鸡图》轴等等。

突如其来的驾崩

根据《明实录》的记载,朱瞻基于宣德九年(1434年)十二月二十一日“不豫”。所谓的不豫,是天子有病的讳称。此后文武群臣在二十四日、二十六日、二十九日连续到左顺门问安,但皇帝的病情始终没有好转。左顺门位于奉天门外左庑,凡京官上本、接本皆于此,各项本奉旨发抄亦于此。

十二月二十九日原本是岁暮享太庙的日子,由于皇帝病体沉重,只能让弟弟卫王朱瞻埏代为行礼。宣德十年(1435年)正月初一日的正旦大朝会,朱瞻基再次不能露面,只是命百官去文华殿朝见皇太子。两天后宣宗驾崩,从不豫到驾崩,只有十二天。

杨士奇

就在十二月十九日,朱瞻基还在退朝之后召见了杨士奇等人,告诫他们要经常直言相谏,一点都看不出有任何发病的迹象。再往前推,当年九月的时候,朱瞻基还亲自率师巡边。这次出巡历时近一月,皇帝陛下神采奕奕,同样不像是三个月后就要离世的样子。

那么这样一位文武全才,身强体壮,能亲手射杀敌人的皇帝,怎么会在壮年突然驾崩?后世总结,大致有几种推测:

第一种:文官集团暗害说

永乐二十二年(1424年)正月,朱棣派郑和下西洋前往旧港宣慰司,半年后这位永乐皇帝就在北征途中突然驾崩。宣德九年(1434年)六月,朱瞻基再次派王景弘下西洋前往旧港宣慰司,半年后这位宣德皇帝也突然驾崩。

据此就有一种说法,是以杨士奇为首的文官集团,联合皇后孙氏一起害死了宣宗。下西洋毫无疑问触动了文官们的利益,但他们是否有这样的胆量和这样的能量弑君,只能是见仁见智了。

第二种:纵欲过度说

每个皇帝英年早逝,纵欲过度这一条都会被拿出来议论一二。不过宣宗驾崩之后,皇后孙氏把后宫几乎全部殉葬,只留下废后胡氏和皇子朱祁钰的生母吴氏。但是据《明实录》的记载,宣宗的后宫殉葬人数不过十人:“端静贵妃何氏、纯静贤妃赵氏、贞顺惠妃吴氏、庄静淑妃焦氏、庄顺敬妃曹氏、贞惠顺妃徐氏、恭定丽妃袁氏、贞靖恭妃诸氏、恭顺充妃李氏、肃僖成妃何氏。”算上皇后、废后,宣宗后宫不过十三人,纵欲过度之说不可信。

朱瞻基

第三种:中毒说

这里的中毒,有说是宣宗炼丹造成丹药中毒,又或是大修紫禁城之后的甲醛中毒,再或是炼造“宣德炉”时候铅中毒。史书中并没有朱瞻基沉迷丹药的记载,至于后两种,不至于只毒死皇帝一个人吧?

第四种:遗传病说

如果排除阴谋论,宣宗突然驾崩,可能还是要从家族遗传病上找原因。朱瞻基的曾祖父朱元璋活了71岁,祖父朱棣活了65岁,看上去身体都没什么问题。他的父亲朱高炽虽然活了48岁,但也是突然驾崩,而且普遍被认为是心脑血管疾病导致。

这个基因问题,很可能来自于朱高炽的外公:开国第一武臣中山武宁王徐达。徐达长女为燕王妃,即后来的仁孝文皇后。徐皇后崩逝的时候年仅46岁,她的三个儿子中长子朱高炽48岁驾崩,第三子朱高燧50岁薨逝,年纪都不大。而徐达次女为代王妃,她的儿子代世子朱逊煓只活了26岁。

明朝皇帝自朱高炽以下,可能都因为徐皇后的原因,带有一定的遗传病。包括宣宗的儿子英宗朱祁镇,天顺八年(1464年)正月初二日“不豫”,正月十七日即驾崩,年仅38岁。宣宗的孙子宪宗朱见深,成化二十三年(1487年)八月十三日“不豫”,八月二十二日即驾崩,年仅41岁。

至于被文官集团暗害一说,有些过于骇人听闻。明初几代帝王,特别是朱棣和朱瞻基,对军队的掌控力度非常强。文官们会有这么大胆子弑君?


朱瞻基面面观:

明宣宗朱瞻基(1398年 /1399年3月16日 —1435年1月31日), 号长春真人,明仁宗朱高炽之子,母诚孝昭皇后张氏 。明朝第五位皇帝 ,书画家。 

朱瞻基早年深得祖父朱棣的宠爱,于永乐九年(1411年),被立为皇太孙,跟从明成祖巡幸北征,还选用翰林诸臣为其讲经史、习政务、增广见识。洪熙元年(1425年)五月,明仁宗死后,朱瞻基即位。宣德元年(1426年)八月,平定汉王朱高煦叛乱,将朱高煦父子废为庶人,禁锢京师。在政治上,重视整顿吏治和财政,提升内阁地位,任用“三杨”、蹇义、夏原吉等。清革前弊,整顿统治机构,实行精简和裁冗措施,以振朝风。经济上,实行休养生息,缓和社会矛盾的措施,与其父明仁宗统治时期合称“仁宣之治” 。对外关系上,进行第七次郑和下西洋;停止用兵交趾,节省了大批人力财力,也利于交趾与中国各族人民的交往 。于宣德三年(1428年)出塞,并修建永宁、隆庆诸城。宣德十年(1435年)正月,朱瞻基因病逝于乾清宫 。谥号“宪天崇道英明神圣钦文昭武宽仁纯孝章皇帝”,庙号“宣宗”,葬于景陵。 
朱瞻基在位期间实行了一些减轻民困的措施,在稳定明朝统治方面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 。但因其减免田赋,常成空言,立内书堂,教小内使读书,宦官始通文墨,司礼监掌印及秉笔太监之权渐重 。朱瞻基情富才全,不仅是文治武功,还雅尚翰墨,尤工于画,山水、人物、走兽、花鸟、草虫俱佳 ,留世画作有《武侯高卧图》《三阳开泰图》等。 

全    名朱瞻基
号长春真人
谥    号宪天崇道英明神圣钦文昭武宽仁纯孝章皇帝
庙    号宣宗
年    号宣德
所处时代明朝
民族族群汉族
出生地北平府大兴县 [1](位于今北京市东城区)
出生日期1399年3月16日(一说1398年)
逝世日期1435年1月31日
逝世地北京紫禁城乾清宫
陵    墓景陵
安葬地北京市昌平区天寿山内
在位时间1425年5月29日 至 1435年1月31日
前    任朱高炽(明仁宗)
继    任朱祁镇(明英宗)
主要成就平定朱高煦叛乱;形成“仁宣之治”的治世;有很高的书画造诣
主要作品御临黄筌花鸟卷、武侯高卧图、苦瓜鼠图

人物生平

早年立储

朱瞻基是朱高炽与其嫡妻张氏所生的长子(关于其出生年的争议,参见“人物争议-出生年代”目录)。朱瞻基出生的那天晚上,他的祖父也就是当时尚为燕王的朱棣曾经作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的父亲洪武帝朱元璋将一个大圭赐给了他,在古代,大圭象征着权力,朱元璋将大圭赐给他,并对他说:“传世之孙,永世其昌”。朱棣醒来以后正在回忆梦中的情景,觉得十分吉祥。忽然有人报告说孙子朱瞻基降生了。朱棣马上意识到难道梦中的情景正映证在孙子的身上。他马上跑去看孙子,只见朱瞻基长得非常像自己,而且脸上一团英气,朱棣看后非常高兴。 

永乐二年(1404年),朱瞻基之父朱高炽被立为皇太子。 永乐七年(1409年)朱瞻基跟从明成祖巡幸北京,明成祖令朱瞻基观看农家耕种所用农具及田家衣食,并作《务本训》赠给他。永乐八年(1410年),明成祖北征蒙古,命朱瞻基留守北京。永乐九年(1411年)十一月,朱瞻基被册立为皇太孙,开始加冠。从此刻起,无论是巡幸北京还是征讨蒙古,朱瞻基都跟随明成祖。永乐十二年(1414年),朱瞻基跟随明成祖朱棣二征漠北。李谦鼓勇皇太孙朱瞻基追击九龙口,遭到瓦剌骑兵围攻,事危。幸赖明成祖派来的骑兵及时来援才得以解脱险境。明成祖曾经命学士胡广等人到漠北军中为太孙朱瞻基讲论经史。足可见明成祖对其重视程度。 他父亲朱高炽为健康不佳所苦,而朱瞻基则长得健壮,生气勃勃。他除了与其祖父关系密切外,还深深地敬慕他父亲,常常保护他父亲使其免遭两个叔叔朱高煦和朱高燧的打击。这一切引起了其他几个叔父的警觉。 

继位平乱

永乐二十二年(1424年)七月,明成祖朱棣去世于榆木川。八月,明成祖遗诏到达北京,皇太孙朱瞻基亲自到开平迎丧。 朱高炽登基不久,在永乐二十二年(1424年)十月立朱瞻基为皇太子。 [8]在以后几个月,朱瞻基的大部分时间在北京度过。洪熙元年(1425年)四月,因为南京屡次发生地震,而且父亲明仁宗也想还都南京,所以朱瞻基到南京去帮助完成迁都的准备工作,并拜谒明孝陵。 朱高炽在五月二十八日患病时,朱瞻基被召回北京,但当他抵达时,明仁宗已死去。 六月,朱瞻基自南京回北京到达良乡,接受明仁宗遗诏,入宫发丧。 

洪熙元年(1425年)六月二十七日,朱瞻基正式登基。他放弃了明仁宗把京城迁回南京的计划,仍留北京为帝都,这多半是因为他成长在此地,因而与朱棣一样深切地关心北方的边境。 [6]当时朱瞻基正在南京,他的皇叔朱高煦准备在半路截杀太子,然后自立为帝。朱瞻基安全抵达京城。回到北京之后,他一方面妥善处理了明仁宗的后事,一方面加紧北京城的戒备,防止有人伺机作乱,然后从容登基,改次年为宣德元年。 

宣德元年(1426年)八月,汉王朱高煦谋反。其派一名官员抵达北京,约英国公张辅为内应,张辅当夜逮捕官员上报朝廷。此后又约山东都指挥靳荣等以济南为应。事发,阴谋为朝廷所知。 起初,朱瞻基没有派兵征讨,而是修书一封派人送给朱高煦,规劝他罢兵。 面对如何平定朱高煦的叛乱,朱瞻基决定亲征,立即召张辅下谕亲征。朱瞻基亲征的消息极大地鼓舞了六军将士,使民心迅速安定下来,动荡的局势有所缓和。之后敕遣指挥黄谦,同总兵、平江伯陈瑄防守淮安,防止汉王朱高煦南逃。有人说朱高煦曾经请居南京,这次他会率兵攻取南京。 朱瞻基则另有一番见解:济南城池坚固,朱高煦不会冒险攻打;叛军的家属都在乐安城,因此朱高煦也不会南下攻取南京,只有固守乐安。正如朱瞻基所料,朱高煦知道新君亲征,竟然没有了主意,在乐安束手待毙。朱瞻基令平叛大军乐安四面包围,但没有发动攻势。宣宗命放箭书到城中,对谕党逆者宣以祸福,城中於是很多人欲逮捕朱高煦献上。朱高煦非常狼狈,于是密遣人上奏宣宗,乞求宽解,明日早晨将出城归降,得到宣宗许可。当夜,朱高煦取出积累的兵器与凡谋议交通文书,全部毁掉。城中通夕火光照明。朱高煦将要出城时,王斌等人坚持阻止,说宁可一战而死,束手就擒是耻辱。朱高煦则称城小无法获胜。之后出城,大臣纷纷上疏请求用重典。宣宗却阻止,将群臣弹劾奏摺展示给朱高煦。朱高煦顿首言:“臣罪万死万死,生杀惟陛下命。”宣宗命朱高煦写书,召诸子同归京师。罪止牵连至倡谋数人,其馀城中被胁迫者一律释放。并逮捕王斌等下锦衣狱。之后,令薛禄等人巡抚乐安,改乐安州为武定州。 

大军班师时,部队驻扎在跸献县之单桥,户部尚书陈山迎驾,并进言应当乘胜移师向彰德,袭击赵王朱高燧。宣宗召见杨荣并跟他说了陈山的建议,杨荣称赞其是大计。之后召蹇义、夏原吉,两人不敢持异议。杨荣请求先发送敕令给赵王,指责其与朱高煦同谋的罪过,而大军即刻赶到自然可擒拿了,宣宗听从。 

宣德治世

明宣宗平定汉王朱高煦叛乱之后,政局趋于稳定。宣德三年(1428年)二月,明宣宗立皇长子朱祁镇为皇太子。三月,明宣宗废后胡氏,立贵妃孙氏(孝恭皇后)为皇后。 八月,明宣宗亲自率军巡视北边。九月到达右门驿,适逢兀良哈侵掠会州,明宣宗亲自率领精骑三千人前往。出喜峰口,于宽河大破兀良哈部。明宣宗亲自射其前锋,射死三人,两翼军并发,大破兀良哈。兀良哈望见黄龙旂,下马请降,明军斩杀其首领。之后明宣宗班师。 

宣德四年(1429年),明宣宗制《猗兰操》赐给廷臣,谕以荐贤为国之道。 明宣宗在成祖、仁宗的基础上,进一步改革政治机构,实行休养生息的政策。明宣宗保留了明仁宗时期的政府结构,让许多杰出的官员继续效劳。但是他在政治制度方面和行政实践中的确作了某些变动。这在内阁作用的改变和宦官参与行使行政权方面表现得很明显。明宣宗即位后则进一步继承和发扬这一广开言路、纳谏的风尚。他对大臣说:“汉、唐诸君,文帝、太宗能纳谏,文帝几致刑措,太宗致贞观之治,亦皆受善之效。”明宣宗即位后,不仅继续轻刑措,而且注意教化。

宣德五年(1430年)二月,为减少不必要的支出,停止工部采木。颁发宽恤之令,省灾伤,宽马政,免除各类积欠。招抚流民,免除赋税和徭役一年,停罢朝廷的采买,减官田旧科十分之三等,又戒谕法司减少刑狱。 [84]六月,明宣宗修预备仓,出官钱收入粮食以备荒年。六月,遣官到近畿地区扑杀蝗虫,并下谕户部,往年捕蝗的使臣对农民的残害不低于蝗虫,户部应该知晓这个弊端,因此作《捕蝗诗》示之。 他深知“民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因此在他统治的期间内,体恤民情,实行与民休息的政策。“坐皇宫九重,思田里三农”,这的确是关心农业生产、农民生活的朱瞻基的真实心态。他继续推行洪武朝以来的招人垦荒的政策,发展农业生产。宣德七年(1432年)三月庚申,明宣宗下诏行宽恤之政。并于同月下谕礼部,认为官田赋重,应该十减其三。并戒谕各部贯彻施行。 六月,停罢中官入西北边境卖马的政策。同月,明宣宗作《官箴》三十五篇,以约束警示示百官。 秋天,明宣宗还减免了因遭受水灾的嘉兴、湖州等地。 [17]宣德八年(1433年),也减免了不少灾区地区的赋税。 

对外方面,宣德五年(1431年),明宣宗以以外番多不来朝贡为由,命令郑和再次出航。返航期间,郑和因劳累过度于宣德八年(1433年)四月初在印度西海岸古里去世。船队由太监王景弘率领返航,宣德八年七月初六(1433年7月22日)返回南京。第七次下西洋人数据载有27550人。这也是最后一次下西洋。
宣宗朝文有“三杨”、蹇义、夏原吉;武有英国公张辅,地方上又有像于谦、周忱这样的巡抚,真是人才济济,这使得当时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经济得到空前的发展,出现了继文景之治、贞观之治、开元盛世之后的著名的“仁宣之治”的盛世局面。 

英年去世

宣德十年(1435年)正月,明宣宗病重不能视朝,命群臣在文华殿拜谒皇太子朱祁镇。同月崩于乾清宫。遗诏国家重务都由皇太后张氏处置。当时外廷传言,张太后欲立襄王为新帝。张太后立即在乾清宫召见阁臣杨士奇、杨荣等,宣布太子朱祁镇为新皇帝。杨士奇等人都呼万岁,张太后立襄王的言论才得以平息。十一日作宣德帝陵。二十五日上宣德帝谥号“宪天崇道英明神圣钦文昭武宽仁纯孝章皇帝”,庙号宣宗。 

为政举措

政治

控制藩王

朱瞻基登基之后,摆在他面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明成祖时期削藩不彻底的遗留问题。明宣宗马上着手整顿军务,准备迎接来自强藩的挑战。汉王朱高煦经过精心的准备后扯起了“清君侧”的大旗,矛头直指五朝老臣夏原吉。早已准备就绪的明宣宗在大臣杨荣的建议下御驾亲征,在声势上一下就压倒了汉王叛军,以前同意与朱高煦共同起兵的几路兵马也都按兵不动,明军很快包围了乐安城,见大势已去,朱高煦只得弃城投降,这次战役以明军的大获全胜,生擒朱高煦而告终。群臣都劝明宣宗将朱高煦正法,朱瞻基念其是藩王网开一面,没有杀他,而是将他废为庶人,软禁在西安门内逍遥城。得胜之师回到北京后,朱瞻基马上传召给另外一个皇叔朱高燧,暗示他交出兵权,高燧惧,奏请交还常山中护卫。此后,楚庄王孟烷、蜀靖王友堉、肃康王瞻焰相继交还一至二护卫。诸王护卫军被削,此后不再增设。藩王失去军力,难以再谋反乱。宣宗进而颁布禁令,对诸王权力多方限制。 

如:藩王不得如前干预地方行政,王府官员不得兼任地方官职。藩王不得与朝内勋戚贵族联姻,嫁娶要选自民间,以防干预朝政。藩王不得自行来京朝觐奏事。藩王及其宗亲族人如私自来京或越关奏事,要受到严厉惩治,直至废为庶人。诸藩王之间不得会见。藩王在封地驻守,不得随意出城。清明祭祖须奏报朝廷允准。子女婚嫁也须奏经朝廷。 

分封宗室是太祖定制,势难变改。诸王经多方控制,失去军政权力,或寄情诗文,优游自处,或广置田产,货殖经商。诸王子孙繁衍,多成豪富。明王朝每年还要给与宗禄和赏赐,也是朝廷财政的极大负担。 

完善内阁

朱瞻基即位后,三杨、金幼孜、黄淮分别在内阁中重新任职,内阁的突出地位还因新的行政程序而得到加强。定期上朝觐见,讨论紧急国家大事。遵循明仁宗的先例,朱瞻基即位后他们直接呈递密封的奏议以及时确定适当的施政方针。此外,明宣宗采用了条旨或票拟等正规的办事程序,规定大学士审议官员呈递的奏议,并提出适当答复贴在每道草拟的诏令上以供御批。朱瞻基一般采纳他们的建议,并将诏令分送给主管的部门施行;朱瞻基并不再召内阁大臣们进行复议,除非主要内容出现了争议。这样,内阁就成了朱瞻基和六部之间的桥梁,与以往相比,更成了决策的力量。 阁臣的职责,仁、宣两朝尚无明确规定,在侍论经史、草拟制诰之外,已从多方面参预军国重事。史籍所载以下事例,足以说明阁臣地位日益隆重。 

咨议:阁臣原只备顾问。但宣宗出平汉王、曲赦赵王、调免陈山以至举任官员、捐免租税等重大国事,均曾向杨士奇等阁臣咨议,然后决策实行。
建言:阁臣近在皇帝左右,便于上章建言。仁、宣两朝,杨士奇等曾多次上章建策。阁臣直接向皇帝建言,从而参与国事。
纠弹:纠弹原是谏官的职责。宣宗朝杨士奇奏称“前诏减官田租,户部征如故”, 是弹劾户部的一例。
军务:宣宗朝,杨荣首先建策亲征高煦,并随军出战。其后又随宣宗北巡,并曾将兵出击。
边事:仁、宣两朝的边事,北有蒙古,南有安南。或战或和,是军国重计,也由阁臣参与决策。 

以上一些事例表明,阁臣事实上已经通过不同形式参与朝廷行政、监察、司法、军务以至对外事务等军国重事。由原来的侍读学士逐渐成为皇帝的辅佐。户部尚书夏原吉、吏部尚书蹇义于宣德三年(1428年)十月特命停辍政务,仍原职禄,专备咨议。朱瞻基诏谕蹇、夏与杨士奇、杨荣:“可辍所务,朝夕在朕左右,共宁邦家”。 蹇义、夏原吉与杨士奇等阁臣由是组成为皇帝左右最高的决策核心。 

官吏任用

在朱瞻基周围有一批著名的大臣,他们为“仁宣之治”的缔造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宣德朝的著名大臣主要有五位:杨士奇、杨荣、杨溥、夏原吉、蹇义,其中前三人合称“三杨”,尤为重要。杨荣像朱瞻基所信用的大臣各有长处,互相补充,“蹇义简重善谋,杨荣明达有为,杨士奇博古守正,而(夏)原吉含弘善断。事涉人才,则多从(蹇)义;事涉军旅,则多从(杨)荣;事涉礼仪制度,则多从(杨)士奇;事涉民社,则多出(夏)原吉”。杨溥是个特殊的人物,性格内向,但操守很好,为众大臣叹服。朱瞻基对这几位重臣十分信任,对于他们提出的建议总是虚心接纳,君臣之间的关系很是融洽。“当是时,帝励精图治,(杨)士奇等同心辅佐,海内号为治平。帝乃仿古君臣豫游事,每岁首,赐百官旬休。车驾亦时幸西苑万岁山,诸学士皆从。赋诗赓和,从容问民间疾苦。

朱瞻基在位期间任用的官员

内阁成员
杨荣、杨士奇、杨溥、金幼孜、权谨、张瑛、陈山
名臣
郭璡、王骥、顾佐、胡濙、黄福、张本
武将
吴成、滕定、费瓛、李英、吴管者、李贤

但是,宣宗为了满足自己的娱乐需要,不惜破坏用人制度。《万历野获编》中云:“苏州卫中武弁,闻尚有以捕蟋蟀比首虏功,得世职者。” 捕蟋蟀与军中取首级为同等功,可以取得“世职”,竟成为升官发财之道。对藏僧的滥封现象就更为严重了,不仅有大国师、国师等封号,而且还有品级。如前文所述,宣宗论征曲先、安定功,大国师为秩四品,国师为五品,禅师为六品。此后又封授“锁南星吉为灌顶国师,俱赐二品镀金银印。领占端竹、桑结巴高竹斡升国师,赐五品银印及诰命。领占班竹儿、端竹监藏袭国师,赐诰命。坚敦监藏、锁南失赖、领着领占、扎思巴、锁巴列升禅师,赐敕命,皆赐六品银印”。滥封藏僧,严重破坏了正常的官员选任和晋升制度,在一定程度上造成明代政治黑暗。 

宦官制度

宣德元年(1426年),明宣宗下令,设置“内书堂”,指定翰林学士教导宦官们读书。后设司礼监秉笔太监,司礼监掌印太监。虽然这种做法一定程度上使办事更加迅速和有效率,但也促进了宦官势力的崛起。主要的原因是明宣宗需要信得过的奴仆去处理他私人的文件。其他的集团都不能提供这样的忠诚和机密性。每当明宣宗并不简单地采纳大学士们提出的决定,宦官的关键性作用就突出起来;这时司礼监的宦官被指望代表皇帝采取适当的行动。此外,各部一般不能与明宣宗一起讨论和复审宦官的建议,那些转递文件的宦官就能在明宣宗不知情的情况下上下其手。此措施导致明朝的宦官取得空前的机会去滥用皇帝的特权。 

宣德年间宦官的崛起是以前行政发展的结果。就明宣宗而言,似乎能够控制宦官势力的扩张。他不但屡次下令减少宦官的采购和诸如伐木和造船等宦官的指导活动,而且他处决和严惩了那些犯有重罪的宦官。但是,由于提供了正规教育和使用他们处理公文,明宣宗无意地为他们滥用权力开辟了道路。当后来的某个皇帝宁愿怠忽职守或不问政事时,宦官滥用权力的情况变得最为严重。

监察改革

明宣宗继位时都察院贪污成风,明宣宗制定改革措施,并为都察院规定了新的职能。宣德三年(1428年)八月,明宣宗任命顾佐为都御史。并罢免了北京和南京都察院的43名不胜任的官员,接替者都要经过严格考查。明宣宗对都察院的办事程序和组织都加以规定,都察院的职责也被扩大。新增的两个主要职能:重建兵员名册和视察边境各省。永乐二十二年(1424年)至宣德九年(1434年)期间,专门规定了一些御史监察的任务,并在以后加以制度化。它们包括视察军屯、建设项目和京营的情况,以及监督南直隶的征税和通过大运河至北京的漕运。

监察工作渗透到明朝中央和地方各级行政以及外廷和内廷的所有领域;它的活动遍及民事、军事、财政和司法几个方面。它在监督行政工作的运转和向皇帝进行政策进谏方面发挥了极重要的作用。永乐二十二年(1424年)至宣德九年(1434年)期间,御史们使240名以上的官员降职,并使其他一些官员任职、复职或得到提升。他们还呈上247份弹劾奏折,至少揭发659名官员和其他17人,同时还呈上251份其他内容的奏议,向皇帝提出忠告和劝谏。 

经过宣德三年(1428年)大规模的机构改革,明朝御史的情况大为改观,在批评时更加直言无忌。他们还提出直率的忠告,不过在触及皇帝私人行为时,他们也会迟疑不决,因为担心会带来相应的处罚。虽然明宣宗对他们表示尊敬,但他对玩忽职守和滥用职权的御史也是严厉的。这些人被降职、关押或流放;对他们不处死刑。

督抚制度
在地方行政中,明宣宗在位时期最重要的制度发展是地方治理开始向正式的体制过渡。明太祖废行中书省,藩王分驻要地,各省设三司使,不相统属,以削地方之权。成祖遣御史巡行天下。渐成定制,但只司监察,不理政事。永乐十九年(1421年),派遣尚书、侍郎、都御史、少卿等十三人巡行各地,称为“巡抚”,义为巡视地方,安抚军民。官无定员,事毕回朝。仁宗时,命广西布政使周干巡视浙江。宣宗即位,周干还奏浙江土豪肆虐。洪熙元年(1425年)八月,宣宗命广西按察使胡概(原姓熊,《明史》作熊概)为大理寺卿,与四川参政叶春巡抚直隶及浙江诸郡 。次年,胡概捕送地方府县不能制驭的松江土豪、无赖、奸吏等至京,由都察院审理。宣德五年(1430年),宣宗因各地税粮隐漏,弊病甚多,命大臣举荐一批官员擢升侍郎衔,分别巡抚各地,总督税粮。吏部右侍郎赵新去江西,户部右侍郎赵伦去浙江,礼部右侍郎吴政去湖广,兵部右侍郎于谦去河南、山西,刑部右侍郎曹弘去北直隶及山东,工部右侍郎周忱去南直隶苏、松诸府。宣宗颁给敕谕,说:“敢有阻粮事者,皆具实奏闻。但有便民事理,亦宜具奏”。 巡抚有权处理诉讼,审问奸猾,成为皇帝特命的专职重臣。
崇信佛教
明初,统治者虽然对佛教控制非常严格,但鉴于佛教的政治功能,又积极扶持、利用佛教为朱明王朝服务。加之太祖、成祖、仁宗各位皇帝对佛教极感兴趣,给予佛教以强有力的扶持。他们尊崇佛教,但多勤于政事,比较有节制。至宣宗时,渐开明代皇帝过度崇奉藏传佛教之门。 宣宗执政时期,继承了永乐时期推崇佛教的政策,对藏僧“礼之益厚” ,大量封授、供养佛教僧人。宣德元年(1426年)二月,“论征曲先、安定功,加国师论征曲先、安定功,加国师宛卜格剌思巴监藏为净慈普应大国师,仑奔宛卜查失监藏为弘慈广智大国师,吒思巴领占为普觉净修大国师,失迦思端宛卜为慧[慈]真修大国师,达巴儿监参为妙慈通慧大国师,……剌麻着星为普善禅师,雁儿吉为普济禅师,江东巴为善悟禅师,楚儿加为玄悟禅师,锁南扎为善智禅师,朵只里监藏为清净禅师,”对藏僧大规模加封,共5位大国师、6位禅师。此后,“(二年)赐西吉簇番阿弘济大国师吒思巴监藏四品银印及诰命”。 九年,对已封为“大慈法王”的释迦也失,又册封为“万行妙明真如上胜清净般若弘照普慧辅国显教至善大慈法王西天正觉如来自在大圆通佛” 。各种封号可谓五花八门,“番僧数等,曰大慈法王、曰西天佛子、曰大国师、曰国师、曰禅师、曰都刚(纲)、曰剌麻”。同时,宣宗朝在京城供养大批藏僧,而且越来越多。至“宣宗末年,入居京师各寺者最盛”。 宣德十年(1435年),英宗上台后,礼部议减留京各寺藏僧691人;正统元年(1436年),礼部议再减450人。 即位不久便裁减了1100余人,而这尚非全部数额。

宣德时期,宣宗不断为崇信藏僧修建寺院。据何孝荣教授考证,朱瞻基及后妃在京城总共修建佛教寺院达九所,其中新建一所,重建六所,重修三所。并认为宣德年间开启了明代中期帝王、后妃在北京大量修建佛教寺院的风气。 此外,在其他地方宣宗也支持一些寺院的兴建。宣德元年,敕令在岷州兴建大崇教寺,并特赐寺名。据清代《岷州志》云:“大崇教寺,在城东北四十里,宣德元年敕建,钦赐珠伞、宗桥、金巧等物,犹存。” 宣德二年(1427年),又在青海乐都境内修建完成瞿昙寺, 这是明代湟水流域最大的藏传佛教寺院,也是目前西北地区保存最完整的一组明代建筑群。宣宗因为信奉印僧食哩沙哩卜得啰,又以其舍利在五台山兴建了大圆照寺。 

经济

朱瞻基统治的期间内,体恤民情,实行与民休息的政策。“坐皇宫九重,思田里三农”,这的确是关心农业生产、农民生活的朱瞻基的真实心态。他继续推行洪武朝以来的招人垦荒的政策,发展农业生产。宣德五年(1430年)六月,京畿地区发生了蝗灾,朱瞻基派遣官员前去指挥消灭蝗虫。他仍不放心,特意谕旨户部,告诫他们往年负责捕蝗的官员害民的危害一点也不比蝗灾小,因此要严禁杜绝这种事情的再次发生,还做有一首《捕蝗诗》颁给臣子。 宣德七年,还减免了因遭受水灾的嘉兴、湖州等地。 宣德八年也减免了不少灾区地区的赋税。 

朱瞻基统治的10年间,多次下旨为民解困。宣德元年(1426年)七月,罢湖广采木。宣德五年(1430年)二月,罢工部采木。宣德三年(1428年)十一月,锦衣指挥钟法保请采珠东莞,朱瞻基不但没有同意,还认为他是想用这种扰民的事情为自己谋求利益,将他逮捕入狱。他还多次蠲免税额、积欠柴炭草,免除在京工匠中年老残疾和户内无丁力者的匠籍。

军事

整饬武备

明宣宗在登基后,多次与臣下分析探讨前代帝王为政的得失,以此为镜鉴,反复告诫朝臣及沿边守将:“天下虽安,不可忘武”,“毋谓已安,虽安不可忘危”,“今国家无事,边塞无警,可以安逸。然居安虑危,乃保邦之道”。他把整治武备与确保国家的长治久安紧密联系在一起,认为“自昔圣帝明王御天下,所以治乱御侮,安内攘外,为久安之计者,必在严饬武备,修明军政。”只有常保戒虞之心,武备不弛,才不会招致祸患,国家与社会的安宁才能得到长久保障。在宣德三年(1428年)二月颁布的《御制帝训》中,明宣宗对修武与安邦的关系作了系统阐述,表达了自己的国防观念与思想。他明确指出:善于统治天下者,安不忘危,治不忘乱,因为祸乱常常起于不测,不戒不虞,就无法应对危机从而维护好政权。故而自古“圣人致严于武备,为之城郭,为之关防,严甲兵以守其国,规画精密,训练有方,强御以遏,兆民以宁”,由此才能达到“天下久安”,这是“长治之道”。如果沉迷于太平盛世,不修武备,一旦祸乱猝兴,必将政权不保。 

明宣宗主张必须做到以下三个要点:一是储将,即所谓“简拔勇智,优加禄秩”,也就是要选拔智勇兼备的优秀将领,给予丰厚的待遇;二是养士,即所谓“休息保爱,以时训练”,也就是要爱护抚恤将士,定期按时进行训练;三是广储蓄,即所谓“重农节用”,也就是要重视农业生产,节约开支,多多积蓄财货物资。三者具备,便足以“安内而攘外”。明宣宗一方面强调加强武备对保邦安国的至关重要性,但另一方面也反对无缘无故兴兵,滥用武力。他曾对汉武帝因好大喜功以致“海内虚耗”和唐太宗“恃其英武而勤远略”造成丧师甚众的行为,提出了批评。在明宣宗看来,“兵以御侮”,“穷兵黩武,亦非帝王盛德事”。 

治军方略

为防御蒙古各部的侵掠,实现保境安民的目的,明宣宗十分注重加强军队建设,提出了“训练有方,统驭有法” 的总体治军思想,主要内容包括勤习武艺、爱恤士卒、严明军纪、公正赏罚等。这些内容基本上是对明太祖、成祖治军思想的沿袭承继,但也有根据形势变化需要而补充增加之处。为督促勋臣子孙勤习武事,提高军事素养,明宣宗首先从精神上勉励他们以“武事既精、忠孝兼备”的古代名将赵充国、郭子仪、岳飞等人为榜样,谋求建功立业,流芳百世。其次从制度上采取措施,明确规定:各卫应袭军职之武官子弟平日要赴教场操练,弓马技艺务使精熟;当袭职之时,必须遵照先朝定制“严加比试”,比试不合格者不得袭职。已经袭职者亦须比试武艺,初试不中“且定限令回习熟” ,如果再试不中,则予以治罪。除了着力纠治勋臣子弟疏于武技的问题,明宣宗也很注意抓紧对军队的训练。他认为当今“国家无事,正须训兵练将”,只有平时精练武艺,战时才不致进退失措,因此多次下令选调各地卫所军队赴京校阅操练,以保持和提高战斗力。 

爱恤士卒是明宣宗治军思想的一个重要内容,也是一大特点。明王朝到明宣宗统治的宣德年间,军户世袭和军屯制度弊端日益凸显,军官苛虐士卒、侵占屯田,军士生活困苦、被迫逃亡,开始成为比较普遍的现象,严重影响和削弱了明军的战斗力。面对这种状况,明宣宗不得不格外加以重视,由此提出了爱护存恤军士的思想主张。他认为:兵士除了训练有方,还要抚养得宜,“养之厚则得其心,练之精则得其用”。为将帅者要建树功业,仅凭自己的智勇还不够,必须依靠士卒,方能成功。军士乃将帅求取“富贵之本”。因为只有平常善待军士,深得其心,临敌之际才能得其拼死效力,成就功业。“若素不能恤,徒以威驭之,缓急未必得用。”他斥责了各处统兵将领不恤军士,“诛求刻剥,甚于豺虎”,“虐用其力,减克其粮”,以致军士不堪忍受、相率逃亡的种种劣行,告诫他们要以恩抚士卒为念,“矜其寒馁,同其甘苦”“仁如父兄,爱其子弟”。并屡次颁布诏谕,严禁将领压迫虐害军士,包括私役其劳作、占夺其屯田、贪吞其饷粮等等,违者一经奏劾查实,即予逮治。 

巡视北边

明宣宗分别在宣德三年(1428年)八月二十七日至九月二十四日、宣德五年(1430年)十月九日至二十五日、从宣德九年(1434年)九月九日至十月三日进行了三次边境巡逻。 其中宽河之战中,明宣宗用数百铁骑直驱前行,蒙古兀良哈部知道是皇帝亲征,全部下马拜倒在地请降,明宣宗将这些人捆缚抓获,大胜而归。由于“自仁宗不勤远略,宣宗承之。”明宣宗巡边希望罢边主和,瓦剌部的脱欢首领抓住机会,于宣德五年(1430年)密遣麦克零部落迎脱脱不花,宣德八年(1433年)被脱欢立为大汗。脱欢以脱脱不花汗的名义统一安乐王、贤义王及和宁王所部,并联姻忠顺王,逐渐侵蚀明朝边界。朵儿只伯、阿端只、猛哥卜花,乘间伺隙,为明边境患。 

外交

海外交流

明成祖时期,建立旧港宣慰司、满剌加外府、苏门答腊官厂、察地港抽分所、古里官厂等贸易文化交流中心。”由于“自仁宗不勤远略,宣宗承之。”宣德朝文化交流的海帆不再远航,从文化交流的角度来看,海禁政策也带来了很多遗憾。如果没有海禁政策及中国人航海事业的衰退,那么中国人和欧洲殖民者的初步接触很可能是在印度洋,而非东南亚。如果是这样,那么远东和西欧文化圈的初步交融可能是另一番面貌。如果中国人接触欧洲殖民者的前哨远在印度洋,那么中国人无疑更加从容。 

郑和出洋

朱瞻基登基后不久,明朝周边的哈密回回、满剌撒丁、占城、琉球中山、爪哇等数十国前来朝贡明朝,几乎是每年都来。 [27-35]宣德五年(1431年1月),宣宗以以外番多不来朝贡为由,命令郑和再次出航。返航期间,郑和因劳累过度于宣德八年(1433年)四月初在印度西海岸古里去世。船队由太监王景弘率领返航,宣德八年七月初六(1433年7月22日)返回南京。第七次下西洋人数据载有27550人。这也是最后一次下西洋。
宦官洪保从古里前往麦加,王景弘在郑和本人带领舰队主力回国后于九年(1434年)带了一部分舰队驶往苏门答剌和爪洼。宣德八年(1433年)出现了海外使团前往北京的另一个高潮,其中15个使团来自南洋、波斯湾和东北非洲。 

安南政策

安南黎利反叛,屡次打败明军。宣德元年(1426年)总兵陈智与黎利作战兵败,朱瞻基改命成山侯王通为总兵官进讨安南。朱瞻基因安南连年用兵,与群臣议,拟复封安南,如太祖时自为一国,岁奉常贡。蹇义、夏原吉等以为二十年之功,不应弃于一旦;杨士奇、杨荣等支持朱瞻基的政策。宣德元年(1426年)冬,黎利拥兵数十万攻交趾,陈冶战死,王通败走。工部尚书黄福再掌交趾二司事。次年正月,宣宗再召杨士奇、杨荣议交趾事,说蹇义、夏原吉拘牵常见,欲为安南陈氏立后复国,使中国之人皆安于无事。杨士奇、杨荣盛赞宣宗“兴灭继绝”,说“三代之圣,不过如此”。 朱瞻基命黄福访求陈氏后人。逃居老挝的陈暠,自称安南国王陈日煃之后,上表请封。十一月,朱瞻基遣使去安南,宣诏赦黎利,封陈暠为安南国王,命王通军及三司官全部撤退还朝。诏命未至,王通已败走广西。次年,黎利遣使入明,奉表称谢,但陈暠已死,请立黎氏,朱瞻基命再访陈氏后裔。宣德三年(1428年),黎氏仍称陈氏无后,奏请封立。次年,又遣使来明贡纳金银器,请摄国政。宣德五年(1430年),朱瞻基遣礼部右侍郎章敞持敕印,往封黎利权署安南国事。黎利建年号顺天,建东都交州,西都清华府,全国分为十三道,各设布政司统治。朱瞻基结束了明朝对安南的长期战事,安南重新立国,向明朝进贡。 

日本政策

朱瞻基在位期间,明廷设法改善与日本关系。朱瞻基恢复了与日本正式关系,由于日本将军足利义持的敌意,这种关系在朱棣时已经处于冰点。宣德元年(1426年)、二年(1427年),朱瞻基单方面取消了关于纳贡使团在永乐二年(1404年)的协定,以改善关系。他增加了准许来华贸易的船只和人员。但足利义持继续阻碍任何协定的达成。 不过,他的继承者足利义教(统治期1429年—1432年)则对恢复关系表现了很大的兴趣;宣德七年(1432年)二月,明宣宗派宦官柴山携带一份给足利义教的诏书去琉球,建议恢复关系和增加批准的贸易量。诏书是通过琉球王的斡旋而转到日本的。足利义教对所提的内容感到欣慰,在九月派了一名具有中国血统的僧人龙室道渊带领一个使团于宣德八年(1433年)六月抵达北京,同时随带马匹、甲胄、刀剑和其他土产等贡品。七月,中国皇帝回派一个使团护送日本使团回国,明朝使团在日本受到热烈的接待。

这些互相往来的活动恢复了中日之间的官方关系,其间关系虽然偶尔发生破裂,但是一直维持到了嘉靖二十八年(1549年)。原因是双方各为自己的利益打算。将军及其继承者愿意合作,是因为日本人热衷于在新的和更有利的制度下进行贸易,并且获得了厚利。明廷希望在镇压倭寇方面取得将军的帮助。明廷认为,他们未能达到目的是因为对方对他们慷慨大方的反应采取了半心半意的态度。但实际上将军对海盗的控制程度是很小的。 

东南亚

朱瞻基在继续他父亲的收缩政策时,只和朱棣时期定期前来纳贡的南亚和东南亚诸国保持例行的接触,按来朝次数多寡排列,它们包括:占城(8次)、爪洼(6次)、暹罗(6次)、苏门答剌(4次);来朝一次的有浡泥、榜葛剌、南渤利、柯枝、锡兰、古里、阿丹和阿拉伯等国。在维持这些关系的同时,皇帝还继续执行不准中国人出海到国外定居或经商的更早时期的禁令。其目的是加强沿海的治安,使之不受海盗的骚扰,以及保持一切对外贸易的官方垄断。这些不现实的禁令失败了,因为在执行时存在不可克服的困难。

民族

漠北地区

明宣宗在位时期的北方边境还是比较平静的。这种暂时平静之所以出现是因为阿鲁台对鞑靼的领导已被明成祖的五次征讨所破坏。结果,部落领袖之间存在着严重的对立。到朱棣去世时,阿鲁台已经江河日下,因为重新振兴的瓦剌在脱欢(死于1439年或1440年)的领导下屡次侵入他的领地,迫使他东移。这样,蒙古联盟一分为二:阿鲁台领导鞑靼,脱欢领导西面的瓦剌诸部落,双方战争不断。阿鲁台的领导权还受到在他控制下的兀良哈惕各卫的蒙古人的挑战。在明宣宗统治时期,阿鲁台每年派遣纳贡使团去北京,明朝则以珍贵的丝绸、缎子和其他的礼品回赠。明廷希望瓦剌万一进攻时能够从其处得到帮助,但阿鲁台十分虚弱,不能成为一个有力的盟友。由于阿鲁台的无能,兀良哈受到鼓舞,不时威胁明朝的边境。宣德三年(1428年)十月,当兀良哈袭击明朝北境时,恰好明宣宗率领3千骑兵视察边境,亲自击退了兀良哈的军队。 

后来明宣宗对边防作了一些变动,在战略要地开平卫之南,明朝军队在薛禄的率领下在一些城市构筑防御工事。宣德五年(1430年)五月,工事完成后,薛禄建议把边境防务集中在此,放弃开平的前沿戍区,以便缩短供应线。这个决定后来被认为是一个严重的战略错误,因为它把几百英里的地方暴露在蒙古人面前,同时又限制了明朝军队,使他们越来越采取守势。

同时在西面,瓦剌已经强大,并在宣德六年(1431年)击败阿鲁台。此事促使兀良哈惕再次造反,但没有成功。宣德九年(1434年)九月的母纳山之战中,脱欢领导下的瓦剌击溃了阿鲁台并把他杀死。瓦剌无可争辩地成了蒙古的支配力量。这次胜利后,脱欢保持着与明廷的友好关系。

漠南地区

明初洪武控制了许多军事据点,其中主要的据点有亦集乃旧城、镇番卫、宁夏卫、东胜卫(者者口守御千户所)、开平卫(兴和所)、大宁卫、安东卫及吉林船厂。朱棣登基后将北平行都司山后除开平外、丰洲滩东胜卫所尽数废除,但永乐依然掌控及巡逻上述地区。到了宣德时期,朱瞻基内迁亦集乃旧城、开平卫、兴和所,吉林船厂,致使明朝边防出现漏洞。朱瞻基对于游荡在河套的脱欢人马及南逃的阿鲁台细心抚谕,对于受到阿鲁台打击而南迁放牧的兀良哈给予默许,对于被袭击东走的海西女真给予漠视,对于驱逐瓦剌的明军军士给予呵斥。明朝前期撤离阴山边疆后,蒙古草原内乱的失败者不再北上,而是选择了南下这一军事空虚地带,最先进入这一地区的是宣德后期在与瓦刺战争失败的鞑靼阿鲁台。对于阿鲁台的南下,明宣宗出于"以夷制夷"的考虑,默认鞑靼占据阴山南疆的政治事实,从而促使明朝、蒙古之间政治边界由此明确起来。在瓦刺、兀良哈压力之下,鞑靼残部沿大青山、乌拉山、狼山,不断西走至甘肃境外,从而彻底打通了阴山边疆,将之转变为蒙古各部来往通畅的"阴山走廊"。 

哈密地区

哈密卫作为明朝的情报中心,地位非常重要。宣德二年(1427年)十月二十二日,凉州卫、永昌卫、山丹卫土鞑官军,摆摆罗哈剌等七十家居哈密者,皆思归,令怕哈木来奏:“愿赴京师效力”。明宣宗遣内官李信、林春齎勑谕,哈密忠顺王卜荅失里、忠义王弟脱欢帖木儿,“俾悉遣来”。宣德五年(1430年)四月二十六日忠义王为侄儿忠顺王卜答失里奏求与弩温答失里结姻的婚娶礼币,同一天瓦剌顺宁王脱欢亦奏求弓刀等物,命悉与之。当时明宣宗无意出兵,故而也听之任之。 

麓川地区

宣德三年(1428年)闰四月麓川宣慰使思任发侵夺南甸、腾冲等处地方。沐晟上奏请发云南、贵州、四川官军五万人及各处土兵讨之。又奏老挝宣慰司刀线歹及宁远州土官刀吉罕协助交阯,罪不可容。明宣宗认为:麓川之事,与西南等高层计议怎么抚谕。虽麓川作过必当威服,但念数年来征交阯,讨四川番寇,军民劳弊未甦,所以这次还是立即同云南三司廵按、监察御史再遣人招抚,如能顺服不必用兵,果执迷不悛,止调云南官军土军及木邦宣慰司等处夷兵勦之。老挝、宁远,亦不必深究。致使明朝在西南的威信大失,麓川亦大肆扩张,故有英宗征麓川之役。

社会

救济措施

朱瞻基对影响中国大部分地区的旱涝和蝗虫灾害的报告的反应是迅速的。在正常的制度范围内,他对受灾区采用各种各样的救灾措施,诸如免税一至二年,减收田赋二至四成,分发免费的粮食和其他生活用品以吸引难民重返家园。为了保证取得理想的结果,皇帝鼓励地方官员履行自己的职责,并常常派钦差大臣去各受灾区监督工作的进行。历史学家一般都盛赞宣德帝全心全意地关心人民的福利。

艺术成就

诗词

朱瞻基不仅是一位皇家宫廷诗人,也是个高产作家,现存在《大明宣宗皇帝御制集》四十四卷,十四卷以后完全是各类诗词,有七言诗、六言诗、五言诗,还有一些歌行体诗及一部分词令,保守地统计,至少在千首以上。写诗在瞻基的艺术活动中占有很大的比重,也是他日常宫廷生活的一部分。 

书画

艺术特色

朱瞻基雅尚翰墨。尤工于画山水、人物、走兽、花鸟、草虫等。书画作品当作图书赠重臣,上书年月及受赐者姓名,钤“广运之宝”、“武英殿宝”及“雍熙世人”等印章。宣宗作品呈现出来的主要特点有:其一,画面趋向粗放的写意性。无论是两宋、元及明初的宫廷花鸟画都是以工笔双钩为主。但宣宗的作品却有一定的写意倾向,宣宗用笔不是柔婉的,是劲爽的像《花下耄耋图》中的假山石,《万年松图》中斩钉截铁般的松针,《鼠石图》中飘逸的藤蔓,《武侯高卧图》中人物的衣纹,《松下读书图》中右下角棱的石块。即便是在董源、黄公望下舒缓柔和的披麻皴在宣宗的《戏猿图》中也成了一种爽利刚劲的味道。 

其二,没骨法的应用。像《鼠石图》中的瓜叶,《莲浦松荫图》中的荷叶以及多幅画中的芦苇、野草等。没骨法是不用墨线勾勒其形直接以色或墨造型然后勾筋等。这种技法使用起来简括水墨自然渗化渐变自然生动活泼。没骨法不同于叠色、渍染法的层层染色它“一染而就”所关注的是一笔成型和其浓淡干湿等的变化。没骨手法的运用能使画面清新明快奇逸生动有意到笔不到的韵味。没骨头法需要对形象和笔器有熟练灵活的堂握。在明代宫廷中,宣宗是很少能熟练运用这一技法人之一。 

其三,对各种构图的熟练把握。宣宗的画作构图扼要简洁,宾主分明。在绘画主题与背景处理方面基本上多以一物来搭配背景(竹林、树石、花草)。如《瓜鼠图》《一笑图》。画面处理采用南宋马远、夏圭之边角构图。以描写近景为主主体安排于画面中央中、远景一概省略不画,或留白多。营造了空间的纵深感形成鲜明的虚实对比。体现了画家精到纯熟的绘画功力和注重天趣的创作理念。 

建设画院
宣宗使画院的管理机制相对完善。宣宗与院画家的和洽关系。宣宗雅尚绘画,礼遇画家。他和谢环等具有文人之间的心理契合,以友朋待之,即便像边文进因罪被贬后仍起用,甚是宽厚,广为流传的戴进见逐似乎给人留下宣宗信谗不惜才的印象。其实按照陈传席先生的观点,古人对衣服的颜色有着严格的规定戴进没被杀头已是皇帝的宽容了。对倪端、李在、石锐也宠爱有加。可见宣宗普遍对画家加以重视。鉴于此不仅永乐年间进入宫廷的大批画家在宣德年间发挥了大的作用当朝的画家如李在、商喜、倪端、石锐等也创作了不少精品,且影响到了日本。 

图书

图书文化事业发展迅速。宣德八年(1433年)他命杨士奇、杨荣于馆阁中择能书者10人,取五经、《说苑》之类,各类副本,分别贮藏于广寒、清署二殿及琼花岛,以资观览。又建造“通集库”、“皇史晟”以藏古籍、档案。内阁藏书约2万余部,近百万卷。刻本占十三成,抄本占十七成。史称“当是之时,典籍最盛”、“仁、宣二主,世既承平,文物益盛”。 

历史评价

史书评价

谈迁《国榷》:国初严御,每重囚岁械入京辄千百,簿尉巡檄之任,辄烦圣虑,盖详极矣。宣宗幼侍文皇帝出入塞垣,深谙民事。及即位,遽有乐安之驾,非素才武,畴克灭此而朝食也者?然兵不轻试,惓惓以生灵为念。水旱朝奏,赈贷午曁。亲阅囚牍,多所释遣。好文学之士,一才一技,皆被甄录。盖睿质天纵,文翰并美,而不矜其能,尝有自下之色。国家之治,宽严有制,烦简有则,帝实始之。而于废胡后,弃南交,孰为帝谅者?呜呼!废后非盛德事也,其弃南交,比于汉之朱崖矣。

张廷玉等《明史》:
①“仁宗为太子,失爱于成谊。其危而复安,太孙盖有力焉。即位以后,吏称其职,政得其平,纲纪修明,仓庾充羡,闾阎乐业。岁不能灾。盖明兴至是历年六十,民气渐舒,蒸然有治平之象矣。若乃强藩猝起,旋即削平,扫荡边尘,狡寇震慑,帝之英姿睿略,庶几克绳祖武者欤。” 
②“仁宣之治,吏称其职,政得其平,纲纪修明,仓庾充羡,闾阎乐业,岁不能灾。盖明兴至是历年六十,民气渐舒,蒸然有治平之象矣。” 

谷应泰《明史纪事本末》:方宣宗之即位也,法祖重农,赈荒惩贪。文事则经史在御,武备则车驾待边。又且却驺虞之祥,禁白乌之瑞。《豳图织妇》,训诰同风。《招隐猗兰》,四诗媲美。凡此皆善政也。而弃交趾于荒外,废胡后于长门,系陈祚于犴狴。毋亦稽中之德,大醇小疵,克终之规,百里九十耶?此则宣宗之失也。虽然,创业固难,守成匪易。仁、宣之治,非高、成不开;而高、成之政,非仁、宣不粹也。尝考仁宗一祀不永,而继以宣之济美,则久道化成。宣宗十载未多,而溯于仁之监国,则重熙累洽。故原其初造,则仁危于宣,席其已安,则宣光于仁。刘绪缵于元嘉,宋治盛于庆历。王道无旦夕之效,礼乐必百年而兴。呜呼!此其时哉。

名人评价

马文升:言天下之安危系武备之修否,太祖高皇帝以武功定天下,凡私役一军,私借一马者,皆有重罚,虽有兴造竟不劳军,三十馀年海内晏然。太宗文皇帝迁都北平,于武备尤为注意,故出塞千里,胡虏远遯。宣德以来武备渐弛,迨至正统,民不知兵,所以有土木之败迩。 

胡世宁:“我太宗文皇帝雄武冠绝古今,徼外四夷无不臣服。是以北封元之遗孽阿鲁台为和宁王,马哈木为顺宁王;西封脱脱为忠顺王;东北置奴儿干等都司卫所二百余处。皆以抚绥戎落,藩屏中国。至于南讨黎季犛,复古中国之地,建立交趾布政司,尤为伟绩。宣宗以来,黎贼复据交趾,杀官劫印,不可胜纪。阿鲁台亦为马哈木所并,其东北各卫所亦皆兼并不常,存亡莫考。先朝(宣宗)皆置之不问,盖不劳中国以事外夷。”

何乔远《名山藏》:高皇帝承胡元纵弛之弊,宏振威武以儆天下,成祖以英达之资缵绪大服,海内竦然,振厉者五十余年。昭皇帝(明仁宗)至德深仁不久于位,章帝(明宣宗)继之,乃涵濡以醇懿陶埴,以德义闻四方。

孟森:
①历代阉祸,岂非皆自宣宗造之?当即位初,诏求直言,有湖广参政黄泽上书言十事,其言远嬖佞,即反复以宦官典兵干政为戒,帝嘉叹而不能用,旋即设内书堂,可知嘉叹之为好名浮慕。 
②明之仁、宣,论者比之周有成、康,汉有文、景,为嗣主守文太平极盛之世。 

③然(仁、宣)两朝之致太平则非虚语,唯尽心民事之效耳。民为邦本,使民得所,即为极治。虽有暗昧之嗣君,万恶之阉宦,穷荒极谬,犹数百年而后亡。读史者以此为龟鉴,无得罪于百姓,即为国之根本已得,其余主德之出入,皆非损及国脉之故也。
④明帝王之不知正学,自宣宗始,而讲学之风,亦始宣德时。 

南炳文、汤纲:
①明代仁宗、宣宗两朝是明王朝的鼎盛时期。这时,明朝的国家政策,由洪武、永乐时的严急而趋向平稳。仁宗朱高炽和宣宗朱瞻基,在朱元璋创业的基础上,从政治、经济等各方面来求得社会的安定与统治的稳固。在皇室内部虽爆发了争夺皇位的“高煦之叛”,但立即被平定,没有酿成大的祸乱,对社会的影响不大。内阁制度也确立了起来,政治比较清明。由于明朝政府实行了一些缓和矛盾的政策,因此,这一时期没有发生大规模的农民反抗运动。周边形势也比较安宁。 

②仁宗朱高炽和宣宗朱瞻基一意想做一个“守成令主”,力求社会的安定和统治的稳固。……从仁宗、宣宗两朝的整个情况来看,皇帝还是能够倾听臣下的一些意见,对大臣乱关乱杀的现象比较地少。 

赵中男:王振的专权和明英宗的无能导致了土木之变的惨败,但在当时的情况下,瞻基那些能干的老臣和经过调整完善的社会制度,几乎无力阻止这一惨败。从这个意义上讲,土木之变是宣德时期政治隐患(边疆、武备、阉祸)的总爆发,既是封建制度的悲剧,也是瞻基个人的悲剧。 

王天有:
①永、宣二帝都是雄才大略的有为君主,在位期间因循损益,创制立法,对有明一代影响深远。
②仁、宣二帝重视民生,注意舒缓民困。他们在减轻长期以来苏松及江南地区官田重赋方面,在对灾荒地区百姓的即时蠲免赈济方面,在对流民的安抚方面,都有一些积极措施,与永乐后期比,民困得到了舒缓。有一点应特别指出,当时朝中有一些大臣谀颂明朝已经是“太平之政”,仁、宣二帝及内阁都保持有清醒头脑。……宣德二年(1427),陕西发生旱灾,百姓饥寒交迫,他一方面下令蠲免赈济,另一方面反省自思,作诗志愧,诗中说:“吾闻有道世,民免寒与饥。循己不遑宁,因情书愧辞。”他不把自己统治时期看成“治平之世”。这在古代帝王中也是难能可贵的。
③仁宣时期也潜存着一些没有解决好的问题,如边备松弛、军伍空缺、屯政不理,导致北京防御潜伏着危机。 

国外评价

《朝鲜文宗实录》:上(朝鲜文宗)谓代言等曰:“尹凤率尔告予曰:“洪熙皇帝及今(宣德)皇帝,皆好戏事。洪熙尝闻安南叛,终夜不寐,甚无胆气之主也。’”知申事郑钦之对曰:“尹凤谓予曰:“洪熙耽于酒色,听政无时,百官莫知早暮。今皇帝(宣德)燕于宫中,长作杂戏。永乐皇帝,虽有失节之事,然勤于听政,有威可畏。”凤常慕太宗皇帝,意以今皇帝为不足矣。”上曰:“人主兴居无节,岂美事乎?”
轶事典故


体恤民情

宣德五年(1430年)三月,明宣宗出行在道旁看见耕种的农民,下马问农民农事,并取来农民的农具尝试耕作,耕作几下后环顾侍臣说:“朕三推已经不能忍受其苦,更何况农民们终年进行劳作。”于是命赐给所经过地区的农民钱钞,之后回宫。 

夜访阁老

宣德年间,君臣关系相当的融洽。宣德六年(1431年)七月,明宣宗曾经访大学士杨士奇的家。夜间漏下十二刻,明宣宗带领四骑到了杨士奇的宅邸。杨士奇仓皇出迎,顿首说:“陛下为何降低身份来到臣下之所?”明宣宗回答“朕想要和你商量一件事,所以来到这里。”皇帝有话想与大臣说,完全可以将其诏进宫中,而他却跑到人家家里去了,并且在深更半夜。如果二者没有较为亲密的关系,这一点是不可能做到的。明人焦竑在论及此事时更富有情味:宣德中,驾幸杨士奇第,夜已二鼓,士奇警起,朝服而迎。但见仪从塞屋,香气氤氲,不知上所在,惟向北拜不已。上方倚阑看月,笑而呼曰“士奇,朕在此。”所赐已充庭矣。一句“士奇,朕在此”,彰显出君臣的和谐之处。

君臣同游

朱瞻基经常带着朝臣一起游览皇家禁苑,例如宣德三年(1428年)三月的一天,朱瞻基召蹇义、夏原吉、杨士奇、杨荣等18位大臣同游万岁山。他有意模仿唐太宗与18学士君臣同乐的佳话,欲再谱君臣同乐的华章。还特地允许诸臣乘马,并可带侍从二人。进入万岁山园区后,在北门乘马以行,到乾宁门时下马,步行过桥,由宦官引导登上万岁山巅,放眼四望,北京景色尽收眼底。然后朱瞻基令蹇义等人登上御舟,泛舟太液池,在船上摆上御赐的茶及珍馐十余品,由宦官荡桨划船。众文臣兴起,相互唱和。不一会儿,抵达新建的圆殿,该殿地势奇胜,金碧辉煌,恍若身在蓬莱宫阙。这时,宣德皇帝乘马到来,慰劳甚周。大臣们皆叩头称“万岁”。皇帝大喜,在殿内徘徊观览了很长时间。皇帝特召杨士奇和杨荣说道:“尽管天下无事,也不可流于安逸。今天于政务之暇,命卿等至此以开豁心目,这也算是古人所说的‘游豫之乐,不在拘束’吧。”杨士奇和杨荣叩头称谢而退。朱瞻基传谕群臣,令他们凭槛观看宦官驾舟网鱼的表演。然后赐给御酿玉醅酒一坛。饮毕,复命大臣乘马游览小山。刚走一里多,皇上乘马跟至,群臣急忙要下马迎接,特旨勿下。并令宦官陪大臣们到小山饮馔,一定要他们尽醉而归。皇上这才与大臣们告别,乘轿回宫。未行半里,忽遇池中水鸟群飞,皇上亲射一箭,正中一鸟,坠于马前。这时诸大臣刚入小山门,忽然遥见宦官持鸟至,传皇帝命,赐给蹇义等作为烧烤。最后大家皆醉饱而归。

同年七月的一天,朱瞻基登上万岁山,坐广寒殿中,召翰林儒臣侍命,周览都畿山川形势。朱瞻基深有感触地说:“这山这殿,都是元顺帝每日宴游的地方,岂不可感!”侍臣叩头说道:“商纣王的昏庸事迹,是周文王的一面镜子。”宣宗深表赞同地说:“正是这样!”表明宣宗时刻以逸游为戒,游必有度。

黄佐在《翰林记》卷六“侍游禁苑”中,记载了明代皇帝与大臣偕乐同游的事迹。宣宗为了拉拢大臣,而“当时儒臣,每得侍上游观禁苑,而亭台楼阁,靡不登眺,相与笑谈,一如家人父子。凡以通上下之情,而成天地之交也”。

促织天子

朱瞻基品行上的瑕疵通常在野史里和一些文学作品中有记录。比如,他喜好促织,有“太平天子,促织皇帝”之名。促织者,蟋蟀也,民间叫蛐蛐。称“太平天子”尚好,呼“促织皇帝”好像就不太中听了吧。而且他“好促织”的有点过了头,明人吕毖《明朝小史》里载:“帝酷好促织之戏,遣取之江南,其价腾贵,至十数金。时枫桥一粮长,以郡督遣,觅得其最良者,用所乘骏马易之。妻妾以为骏马易虫,必异,窃视之,乃跃去。妻惧,自经死,夫归,伤其妻,且畏法,亦经焉。”

清人蒲松龄《聊斋志异·促织》中有一句:“宣德间,宫中尚促织之戏,岁征民间。”说宫中尚此戏,其实就是在说皇帝的个人嗜好。君王可以有点爱好,但因为个人爱好,致劳民伤才,并且搞的小民家破人亡,显然就不是有德之君的所为了。

喜爱戏游

朱瞻基既是一个有较高文化素质的皇帝,又是一个喜欢射猎、斗促织和喜爱戏游的皇帝。他经常徘徊、徜徉和流连在禁苑中,乐而忘返。从《大明宣宗皇帝御制集》中宣宗写的诗来看,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抛洒在禁苑的山水林草之间,或登临万岁山,或漫步东西苑,或穿行芭蕉园,或荡舟太液池。故宫博物院收藏着朱瞻基的亲笔绘画和反映他射猎、戏游活动的绘画,如《武侯高卧图》《三阳开泰图》《瓜鼠图》《射猎图》(后人定名为《明宣宗射猎图》)、《行乐图》(后人定名为《明宣宗行乐图》)等。 

文艺俱佳
明宣宗擅长长歌短章,下笔成文。每次遇到会试,明宣宗会自己起草程式文,说:“我不会会元及第耶!”其绘画亦入神品。 

巧对成祖

明宣宗还是皇太孙时,端午节,明成祖驾幸东苑观看击球射柳,让文武群臣、四夷朝使及在京耆老围观。自皇太孙而下,诸王大臣以次击射。皇太孙连发皆中,明成祖大喜。皇太孙射完后,明成祖嘉奖犒劳他,说:“今日华夷毕集,朕有一联,尔当思对之。曰‘万方玉帛风云会’。”皇太孙马上叩头对答说:“一统山河日月明。”明宣宗时年十五岁。明成祖大喜,赐名马、锦绮,命儒臣赋诗,尽欢而罢。 

主要作品

文集
朱瞻基有《大明宣宗皇帝御制集》四十四卷。前后无序跋,首为帝训二卷,次为序、记、论、说、赋、颂、箴、铭、杂著十卷,再次为古今体诗三十一卷,最后为散套小令一卷。又别出诗集六卷、乐府一卷,似诗集乐府尚有单行刊本,是集中则合诗文、乐府为一集。为明内阁藏嘉靖中精写本。 

诗词
朱瞻基有大约两千首诗传世。 
朱瞻基诗词代表作
《捕蝗诗》 
《猗兰操》 
《官箴》 
《闵旱诗》 

绘画
朱瞻基喜欢绘画,“山水人物、花竹草虫,随意所至,皆极精妙”。

朱瞻基传世画作
名称
载体形式
收藏地点
《松荫莲蒲图》
故宫博物院
《苦瓜鼠图》
《武侯高卧图》
《寿星图》
《壶中富贵图》
台北故宫博物院
《戏猿图》
《嘉禾图》
《三阳开泰图》
《子母鸡图》
《金盆鹁鸽图》
《御笔三羊图》
《山水图》
《花鸟图》
《书画合璧图》
《万年松图》
辽宁博物馆

人际关系


家世
关系
庙号
姓名
高祖父
(追尊)仁祖淳皇帝
朱世珍
高祖母
(追尊)淳皇后
陈氏
曾祖父
太祖高皇帝
朱元璋
曾祖母
孝慈高皇后
马氏
祖父
成祖文皇帝
朱棣
祖母
仁孝文皇后
徐氏
仁宗昭皇帝
朱高炽
诚孝昭皇后
张氏
后妃
封号、姓名
谥号

恭让章皇后胡善祥
恭让诚顺康穆静慈章皇后
原配妻,宣德三年(1428年)以无子被废,正统八年(1443年)去世。
孝恭章皇后孙氏
孝恭懿宪慈仁庄烈齐天配圣章皇后
初为贵妃,宣德三年(1428年)立皇后,天顺六年(1462年)九月崩。合葬于景陵。
孝翼太后吴氏
孝翼太后
明代宗之母也。明代宗朱祁钰即位后升格为皇太后。明英宗复辟,降称宣庙贤妃。南明时追谥孝翼太后。
刘淑妃
-
明宣宗登基时封为淑妃。 
何贵妃(何惠妃)
端静
明宣宗登基时封为惠妃,宣德十年殉葬10人之一,追封贵妃。 
赵贤妃
纯静
宣德十年殉葬10人之一,追封贤妃。 
吴惠妃
贞顺
宣德十年殉葬10人之一,追封惠妃。 
焦淑妃
庄静
宣德十年殉葬10人之一,追封淑妃。 
曹敬妃
庄顺
宣德十年殉葬10人之一,追封敬妃。 
徐顺妃
贞惠
宣德十年殉葬10人之一,追封顺妃。 
恭定
宣德十年殉葬10人之一,追封丽妃。 
诸恭妃
贞靖
宣德十年殉葬10人之一,追封恭妃。 
李充妃
恭顺
宣德十年殉葬10人之一,追封充妃。 
何成妃
肃僖
宣德十年殉葬10人之一,追封成妃。 
郭爱
追封国嫔。

子女
关系
封号、姓名
备注
长子
朱祁镇
明英宗,母孝恭章皇后孙氏
次子
朱祁钰
明代宗,母吴贤妃
长女
顺德公主
母恭让章皇后胡善祥。 [105]正统二年(1437年)下嫁石璟,正统八年(1443年)去世。 
次女
永清公主
母恭让章皇后胡善祥。 [105]宣德八年(1433年)去世 ,祔母胡善祥葬玉泉山之阳。 
三女
常德公主
母孝恭章皇后孙氏。正统五年(1440年)下嫁薛桓。成化六年(1470年)去世 
四女
公主
女真妃子所生。 

人物关系

胡善祥
妻子

孝恭孙皇后
妻子

吴贤妃
妻子

朱祁镇
儿子

朱祁钰
儿子

顺德公主
女儿

永清公主
女儿

常德公主
女儿

朱高炽
父亲

诚孝张皇后
母亲

朱瞻埈
弟弟

朱瞻垠
弟弟

朱瞻墉
弟弟

朱瞻墡
弟弟

朱瞻墺
弟弟

朱瞻堈
弟弟

朱瞻垲
弟弟

朱瞻垍
弟弟

朱瞻埏
弟弟

嘉兴公主
妹妹

庆都公主
妹妹

朱棣
祖父

明成祖仁孝皇后
祖母

张麒
外祖父

孙忠
岳父

朱见深
孙子

朱见潾
孙子

朱见湜
孙子

朱见淳
孙子

朱见澍
孙子

朱见泽
孙子

朱见浚
孙子

朱见治
孙子

朱见沛
孙子

朱见济
孙子


人物争议

出生年代

关于朱瞻基的出生年,《明宣宗实录》有两种矛盾的说法:
该书开篇称,朱瞻基生于“己卯岁二月九日”,即建文元年(1399年); 
该书结尾称,朱瞻基“寿三十八”,按虚岁算法倒推,应为洪武三十一年(1398年)。 
清修《明史》采取第二种说法。 目前尚无法确定两者中何者正确。

重用宦官

明朝与东汉、唐被视为“宦官之祸最烈”的三个朝代。 黄宗羲甚至认为明代最为严重,他说:“奄宦之祸,未有若明之烈也。” 清初统治者更是认为:“明亡,不亡于流寇,亡于宦官”。 其实朱元璋统治期间,对宦官控制很严。洪武初,在宫中树立“内臣不得干预政事,预者斩” 的铁牌,严禁宦官干政。明成祖后宦官才渐受重用,“当成祖时,宦官稍稍用事,宣宗浸以亲幸。” 到宣宗时,采取措施提高宦官地位,宦官权力进一步扩大,气焰日益嚣张。 

宣宗即位伊始,便大力扶持宦官势力。首先是赋予宦官“读书权”。为加强对宦官的培训,正式设立了专门的宦官教育机构——内书堂。在宣宗的大力扶持下,宦官势力迅速崛起,并成为制衡内阁的重要力量。除了在制度上大力扶持宦官势力,宣宗还重用宦官参与政事。朱瞻基还派宦官出使邻国,他们飞扬跋扈,导致邻国国王指出“不明之君在上,宦官用事,则虽中朝之臣尚且畏缩,况在海外之国,岂可守正而不事之哉!”宣宗对太监的宠信已经殃及友邦了。 宦官所到之处,则大肆搜刮,鱼肉百姓,导致民怨四起。甚至欺压百官,引起了一些官员的憎恨,以致出现官吏殴打宦官的现象。宣德七年(1432年),宣宗派太监刘宁到各郡清查宦官贪赃受贿,路过故城时,“县丞陈铭闻有内官至,不问从来,辄奋前ㄏ宁,手击之” 。有学者认为,宦官在宣宗朝深受重用,其气焰较前代更为猖狂,已成为天下的“公害”。所以清人说“宦寺之盛,自宣宗始” ,绝非子虚乌有。

沉迷娱乐

有学者认为,宣宗的宫廷生活“既丰富多彩,又奢靡腐化”“巡游娱乐,甚至放荡” 。明代官修正史中对此事是讳莫如深,而在野史、朝鲜史料中所载则俯拾即得。据查继佐称,宣宗“斗鸡走马,园情鹢首,往往涉略。友爱促织,亦豢驯鸽,万姓颇为风俗,稍渐华靡” [。他的贪玩,远在朝鲜的史官也颇为知悉,“帝好游戏,一旬不谒太后。且后宫争姤,宫人所出,潜相杀之” 。上之所好,下必效焉。在宣宗的示范下,斗鸡走马成为一时风尚。

朱瞻基对斗蟋蟀情有独钟,痴迷不已。即位之后曾经密令各地采办上等蟋蟀来京,据《万历野获编》记载:“我朝宣宗最娴此戏,曾密诏苏州知府况钟进千个,一时语云:‘促织瞿瞿叫,宣德皇帝要。’此语至今犹传。” 皇帝居然令地方官吏协助采办一千只蟋蟀,颇为荒唐可笑。又据吕毖《明朝小史》记,“宣宗酷爱促织之戏,遣使取之江南,价贵至数十金。枫桥一粮长,以郡督遣,觅得一最良者,用所乘骏马易之。妻谓骏马所易,必有异,窃视之,跃出为鸡啄食。惧,自缢死。夫复伤其妻,亦自经焉” 。斗蟋蟀在皇帝的影响下风靡海内,而普通百姓却因此鸡犬不宁,甚至家破人亡。

朱瞻基还喜欢射猎游玩,据《明宣宗实录》云:“朕此行岂为田猎?……朕为民故,特因田猎阅武,遂饬边备耳。”“田猎”是一种皇家围猎活动,具有狩猎和阅兵的双重性质。实际上是宣宗借巡边狩猎,以满足自己的游猎兴趣。由于宣宗经常外出游猎,怠于朝政,引起了皇后胡氏的不满,劝谏了几句,便被废掉:“(皇后)尝规上游猎,见忤坐废,贬号静慈仙师。” 

宣宗沉迷于娱乐玩好,同时也引起了大臣们的忧虑,于是上疏进谏。朱瞻基却置若罔闻,甚至对劝谏者加以惩处。《明史》记载御史陈祚上疏:“时天下承平,帝颇事游猎玩好。祚驰疏劝勤圣学……帝王之学先明理,明理在读书。陛下虽有圣德,而经筵未甚兴举,讲学未有程度,圣贤精微,古今治乱,岂能周知洞晰……而邪佞之以奇巧荡圣心者自见疏远,天下人民受福无穷矣。” 朱瞻基见疏大怒,非杀他不可。下令将陈祚及其家人十余人逮捕入狱,其父竟死于狱中。严惩谏官,这与朱瞻基的英明形象格格不入。 

后世纪念

朱瞻基葬于北京十三陵的景陵中。
在朱瞻基的父亲明仁宗修建陵墓的时候,朱瞻基遵循他父亲的遗嘱,厉行节俭,亲自规划,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竣工了。献陵的规模和耗资均比成祖的长陵少得多,为以后的几代帝王陵墓做出了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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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立故宮博物院藏太祖高皇帝朱元璋御容

出生元文宗天曆元年九月十八日
1328年10月29日
元朝河南江北等处行中书省安丰路濠州钟离县东乡(今安徽省凤阳县小溪河镇燃灯社区)
逝世洪武三十一年闰五月初十日
1398年6月24日(69歲)
明朝直隶应天府上元县南京皇宫西宫
安葬
明朝第1任皇帝
統治1368年1月23日-1398年6月24日
(30年152天,1368年9月14日起为全中国皇帝。)
前任元顺帝妥懽贴睦尔(元朝
繼任明惠帝朱允炆(建文帝)
儲君

朱元璋生活儉樸、工作勤奮,在今南京皇宮內,沒有設立“御花園”,只有“御菜園”,其中種滿蔬菜,使得皇宮自給自足。大封宗籓,令世世皆食歲祿,不授職任事。洪武元年令:「凡孝子順孫、義夫節婦、志行卓異者,有司正官舉名,監察御史、按察司體覆,轉達上司,旌表門閭。又令:民間寡婦,三十以前,夫亡守制,五十以後,不改節者,旌表門閭(貞節牌坊),除免本家差役。」洪武二十六年令:「凡婦人因夫、子得封者,不許再嫁。如不遵守,將所授誥赦追奪,斷罪離異。其有追奪為事官誥赦,具本奏繳內府,會同吏科給事中、中書舍人,於勘合低簿內,附寫為事緣由,眼同燒毀。」使明朝婦女守寡盛行。此外,亦創立明朝入宮婦女的生殉制度。1398年,朱元璋驾崩于南京,後传位于长孙朱允炆,即明惠帝

元文宗天曆元年九月十八日(1328年10月29日)未時,朱元璋出生於濠州钟离县东乡(今安徽省凤阳县小溪河镇燃灯寺村),排行第三。朱元璋先世家沛(今江苏沛县),後徙句容(今江苏省句容市)达百年之久。祖辈生活在古泗州(今江苏省盱眙县)。父親朱五四(後改為世珍),母親陳氏为濠州钟离县(今安徽省凤阳县)人。

朱元璋幼時甚貧困,並無法讀書,曾為地主放牛。牧童伙伴多人都奉朱为领袖,且日后成朱起义将领多人,至正四年四月(1344年)淮北大旱,引發饑荒,初六朱元璋父親去世,初九兄長去世,廿二日母親去世,朱元璋與仲兄埋葬家人後於秋九月入皇覺寺當行童。入寺五十日,因荒年寺租難收,寺主封倉遣散眾僧,朱元璋只得離鄉為遊方僧雲遊淮西潁州。

至正八年(1348年),朱元璋游歷淮西、汝潁、泗等州完畢,返回皇覺寺并逐渐讀書识字。至正十二年(1352年)二月辛丑,身在皇覺寺多年的朱元璋受好友湯和來信勸說,到濠州投靠郭子興,參加紅巾軍。由於指揮有方,不久便成為郭子興身旁一名親兵并赐名元璋字国瑞,並娶郭子興養女马氏(即後來的孝慈高皇后马氏)。後來朱元璋見郭子興與其他濠州紅巾軍領袖如孫德崖趙均用不和,屢有衝突,朱元璋不願涉及濠州內鬥,故主動要求返家鄉招募新兵,徐達湯和等朱元璋兒時好友獲准隨行,不久朱元璋的部隊已有結集了數千人。次年,朱元璋部隊攻下滁州,成為他首個據點,同時也在攻佔滁州期間,李善長加入朱元璋部隊,成為他一個重要幕僚。此時,濠州的郭子興被孫德崖及趙均用迫走,前來滁州投靠朱元璋,由於朱元璋名義上仍是郭子興部下,朱元璋乃將滁州兵權交予郭子興

朱镕基祖籍凤阳,是明太祖朱元璋第十八子岷王朱楩后人,世居长沙安沙乡棠坡。

  • 祖父:朱访绪,号荷生。
  • 父亲:朱宽澍,字希圣。朱镕基是个遗腹子,父亲在其出生前便已去世。
  • 母亲:张氏,在朱镕基12岁时也病逝,后由五伯朱宽涛负责抚养。
  • 妻子:劳安(1929年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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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明史

清·张廷玉等

       本纪第九
           宣宗


宣宗宣宗宪天崇道英明神圣钦文昭武宽仁纯孝章皇帝,讳瞻基,仁宗长子也。母诚孝昭皇后。生之前夕,成祖梦太祖授以大圭曰:“传之子孙,永世其昌。”既弥月,成祖见之曰:“儿英气溢面,符吾梦矣。”比长,嗜书,智识杰出。主

永乐永乐七年,从幸北京,令观农具及田家衣食,作《务本训》授之。八年,成祖征沙漠,命留守北京。九年十一月,立为皇太孙,始冠。自是,巡幸征讨皆从。尝命学士胡广等即军中为太孙讲论经史。每语仁宗曰:“此他日太平天子也。”仁宗即位,立为皇太子。主

夏四夏四月,以南京地屡震,命往居守。五月庚辰,仁宗不豫,玺书召还。六月辛丑,还至良乡,受遗诏,入宫发丧。庚戌,即皇帝位。大赦天下,以明年为宣德元年。辛亥,谕边将严守备。甲寅,趣中官在外采办者还,罢所市物。斋

秋七秋七月乙亥,尊皇后为皇太后,立妃胡氏为皇后。辛卯,镇远侯顾兴祖讨大藤峡蛮,平之。乙未,谕法司慎刑狱。闰月戊申,安顺伯薛贵、清平伯吴成、都督马英、都指挥梁成帅师巡边。乙丑,杨溥入直文渊阁。八月戊辰,都指挥李英讨安定曲先叛番,大败之,定定王桑儿加失夹诣阙谢罪。壬申,诏内外群臣举廉洁公正堪牧民者。癸未,大理卿胡概、参政叶春巡抚南畿、浙江。设巡抚自此始。九月壬寅,葬昭皇帝于献陵。知

冬十冬十月戊寅,南京地震,戊子,敕公、侯、伯、五府、六部、大学士、给事中审覆重囚。十一月戊戌,顾兴祖讨平思恩蛮。辛酉,恭禄为镇朔大将军巡边。十二月甲申,顾兴祖讨平宜山蛮。主

是年是年,哈密回回、满剌撒丁、占城、琉球中山、爪哇、乌斯藏、瓦剌、浡泥入贡。古

宣德宣德元年春正月癸卯,享太庙。丁未,太祀天地于南郊。癸丑,赦死罪以下运粮宣府自赎。己未,遣恃郎黄宗载十五人清理天下军伍。后遣使,著为令。二月戊辰,祭社稷。丁丑,耕耤田。丙戌,谒长陵、献陵。丁亥,还宫。三月己亥,荣昌伯陈智、都督方政讨黎利,败绩于茶笼州,乂安知府琴彭死之。癸丑,行在礼部侍郎张瑛兼华盖殿大学士,直文渊阁。斋

夏四夏四月乙丑,成山侯王通为征夷将军充总兵官,讨黎利,尚书陈洽参赞军务,陈智、方政夺官从立功。五月甲午朔,录囚。丙申,诏赦交阯,许黎利自新。丙午,敕郡县瘗遗骸。庚申,召薛禄还。古

秋七秋七月癸巳,京师地震,乙未,免山东夏税。己亥,谕六科,凡中官传旨,必覆奏始行。壬子,罢湖广采木。八月壬戌,汉王高照反。丙寅,宥武臣殊死以下罪,复其官。己巳,亲征高煦,命郑王瞻、襄王瞻墡居守,阳武侯薛禄、清平伯吴成将前锋,大赉五军将士。辛未,发京师。辛巳,至乐安,帝两遣书谕降,又以敕系矢射城中谕祸福。壬午,高煦出降。癸未,改乐安曰武定州。乙酉,班师。九丙申。”至自武定州,锢高煦于西内。戊戌,法司鞫高煦同谋者,词连晋王、赵王,诏勿问。知

冬十冬十月戊寅,释李时勉,复为侍读。十一月乙未,成山侯王通击黎利于应平,败绩,尚书陈洽死之。十二月辛酉,免六师所过秋粮。辛未,录囚,宥免三千余人。乙酉,征南将军总兵官黔国公沐晟帅兴安伯徐亨、新宁伯谭忠,征虏副将军安远侯柳升帅保定伯梁铭都督崔聚,由云南、广西分道讨黎利,兵部尚书李庆参赞军务。古

是年是年,爪哇、暹罗、琉球、苏门答剌、满剌加、白葛达、撒马儿罕、土鲁番、哈密、乌斯藏入贡。主

二年二年春正月庚子,大祀天地于南郊。丁未,有司奏岁问囚数。帝谓百姓轻犯法,由于教化未行,命申教化。二月癸亥,行在户部待郎陈山为本部尚书兼谨身殿大学士,直文渊阁。乙丑,黎利攻交阯城,王通击败之。三月辛卯,赐马愉等进士及第、出身秀差。主

夏四夏四月庚申,黎利陷昌江,都指挥李任,指挥顾福、刘顺,知府刘子辅,中官冯智死之。甲子,晋王济熿有罪,废为庶人。己巳,王通许黎利和。五月癸巳,薛禄督饷开平。己亥,仁宗神主祔太庙。丙午,录囚。六月戊寅,录囚。斋

秋七秋七月己亥,黎利陷隘留关,镇远侯顾兴祖拥兵不救,逮治之。庚子,录囚。辛丑,命都督同知陈怀充总兵官,帅师讨松潘蛮。丁未,薛禄败敌于开平。八月甲子,黄淮致仕。免两京、山西、河南州县被灾税粮。九月壬辰,录囚。乙未,柳升师次倒马坡,遇伏战死。是日,保定伯梁铭病卒。丙申,尚书李庆病卒。师大溃,参将崔聚,郎中史安,主事陈镛、李宗昉死之。主

冬十冬十月戊寅,王通弃交阯,与黎利盟。十一月乙酉,赦黎利,遣侍郎李琦、罗汝敬立陈暠为安南国王,悉如文武吏士还。己亥,以皇长子生大赦天下,免明年税粮三之一。十二月丁丑,振陕西饥。并给绢布十五万疋。斋

是年是年,爪哇、占城、暹罗、琉球、瓦剌、哈密、亦力把里、撒马儿罕入贡。主

三年三年春正月甲午,大祀天地于南郊。丙申,陈怀平松潘蛮。二月戊午,立皇长子祁镇为皇太子。是月,作《帝训》成。三月癸未,废皇后胡氏,立贵妃孙氏为皇后。壬辰,录囚。斋

夏四夏四月癸亥,敕凡官民建言章疏,尚书、都御史、给事中会议以闻,勿讳。闰月壬寅,录囚。免山西旱灾税粮。甲辰,命有司振恤。庚戌,论弃交阯罪,王通等及布政使弋谦、中官山寿、马骐下狱论死,籍其家,镇远侯顾兴祖并下狱。五月壬子,李琦、罗汝敬还。黎利表陈暠卒,子孙并绝,乞守国俟命。辛酉,录囚。己巳,复遣罗汝敬等谕黎利立陈氏后。辛未,赠交阯死事诸臣。壬申,免北京被灾夏税。六月丙戌,免陕西被灾夏税。丁未,都御史刘观巡视河道。知

秋七秋七月戊辰,录囚。八月辛卯,罢北京行部及行后军都督府。丁未,帝自将巡边。九月辛亥,次右门驿。兀良哈寇会州,帝帅精卒三千人往击之。己卯,出喜峰口,击寇于宽河。帝亲射其前锋,殪三人,两翼军并发,大破之。寇望见黄龙旂,下马罗拜请降,皆生缚之,斩渠酋。甲子,班师。癸酉,至自喜峰口。知

冬十冬十一月癸酉,锦衣指挥钟法保请采珠东莞,帝曰:“是欲扰民以求利也”,下之狱。十二月庚子,广西总兵官山云讨擒忻城蛮。斋

是年是年,占城、暹罗、爪哇、琉球、瓦剌、哈密、安南、曲先、土鲁番、亦力把里、撒马儿罕入贡。知

四年四年春正月,两京地震。己未,大祀天地于南郊。二月己丑,南京献驺虞二,礼部请表贺,不许。三月甲戌,遣李琦再谕黎利访立陈氏后。斋

夏四夏四月辛巳,山云讨平柳、浔蛮。戊子,工部尚书黄福、平江伯陈瑄经略漕运。五月壬子,录囚。六月甲午,罢文吏犯赃赎罪例。己亥,寇犯开平,镇抚张信等战死。庚子,薛禄督饷开平。古

秋七秋七月己未,幸文渊阁。八月己卯,起复杨溥。九月癸亥,释顾兴祖于狱。斋

冬十冬十月庚辰,幸文渊阁。癸未,以天寒谕法司录囚。丙戌,制《猗兰操》赐廷臣,谕以荐贤为国之道。庚寅,张瑛、陈山罢。甲午,阅武于近郊。乙未,猎于峪口。戊戌,还宫。十一月癸卯,薛禄及恭顺侯吴克忠帅师巡宣府。十二月乙亥,京师地震。壬辰,罢中官松花江造船。斋

是年是年,爪哇、占城、琉球、榜葛刺、哈密、土鲁番、亦力把里、撒马儿罕入贡。知

五年五年春正月癸丑,大祀天地于南郊。戊辰,尚书夏原吉卒。二月壬辰,罢工部采木。癸巳,颁宽恤之令,省灾伤,宽马政,免逋欠薪刍,招流民赐复一年,罢采买,减官田旧科十之三,恤工匠,禁司仓官包纳,戒法司慎刑狱。乙未,奉皇太后谒陵。三月戊申,道见耕者,下马问农事,取耒三推,顾侍臣曰:“朕三推巳不胜劳,况吾民终岁勤动乎。”命赐所过农民钞,己酉,还宫。辛亥,李琦还,黎利称陈氏无后,上表请封。丙辰,免山西去岁被灾田租。丁巳,赐林震等进士及第、出身有差。主

夏四夏四月戊寅,薛禄帅师筑赤城、雕鹗、云州、独石、团山城堡。五月癸卯,追夺赃吏诰敕,著为令。丙辰,修预备仓,出官钱收籴备荒。癸亥,擢郎中况钟、御史何文渊九人为知府,赐敕遣之。六月己卯,遣官捕近畿蝗,谕户部曰:“往年捕蝗之使害民不减于蝗,宜知此弊。”因作《捕蝗诗》示之。主

秋七秋七月癸亥,甄别守令。八月己巳朔,日食,阴雨不见,礼官请表贺,不许。九月丙午,擢御史于谦、长史周忱六人为侍郎,巡抚两京、山东、山西、河南、江西、浙江、湖广。乙卯,巡近郊。己未,还宫。斋

冬十冬十月乙亥,阿鲁台犯辽东,辽海卫指挥同知皇甫斌力战死。丙子,巡近郊。己卯,猎于坌道。丙戌,至洗马林,遍阅城堡兵备。壬辰,还宫。十二月癸巳,曲先叛番平。闰月己未,敕内外诸司,久淹狱囚者罪之。古

是年是年,占城、琉球、爪哇、瓦剌、哈密、罕东、土鲁番、撒马儿罕、亦力把里入贡。主

六年六年春正月丁丑,大祀天地于南郊。庚辰,大雨雷电。二月丁酉,侍郎罗汝敬督陕西屯田。己亥,浚金龙口,引河达徐州以便漕。三月乙亥,命吏部考察外官自布政、按察二司始,著为令。斋

夏四夏四月己酉,侍郎柴车经理山西屯田。六月己亥,遣使诏黎利权署安南国事。主

秋七秋七月己巳,录囚。壬午,许朵颜三卫市易。冬十月甲辰,陈怀平松潘蛮。十一月丙子,始命官军兑运民粮。乙酉,分遣御史往逮贪暴中官袁琦等。十二月乙未,袁琦等十一人弃市,榜其罪示天下。丁未,金幼孜卒。庚戌,遣御史巡视宁夏甘州屯田水利。主

是年是年,占城、琉球、瓦剌、哈密、苏门答剌、亦力把里入贡。知

七年七年春正月辛酉朔,日有食之,免朝贺。癸酉,大祀天地于南郊。二月甲午,以春和谕法司录囚。三月庚申,下诏行宽恤之政。辛酉,谕礼部曰:“朕以官田赋重,十减其三。乃闻异时蠲租诏下,户部皆不行,甚者戒约有司,不得以诏书为辞。是废格诏令,使泽不下究也。自今令在必行,毋有所遏。”知

夏四夏四月辛丑,免山西逋赋。壬寅,募商中盐输粟入边。六月癸卯,录囚。癸丑,罢中官入番市马。是月,作《官箴》成,凡三十五篇,示百官。斋

秋八秋八月乙未,敕京官三品以上举才行文学之士,吏部、都察院黜方面有司不职者。九月庚午,诸将巡边。是秋,免两畿及嘉兴。湖州水灾税粮。知

冬十冬十一月辛酉,召督漕平江伯陈瑄、侍郎赵新等岁终至京议粮赋利弊。古

是年是年,占城、琉球、哈密、哈烈、瓦剌、亦力把里入贡。斋

八年八年春正月丁卯,大祀天地于南郊。二月壬子,录囚,宥免五千余人。三月丙辰,赐曹鼐等进士及第、出身有差。庚辰,谕内外优恤军士,违者风宪官察奏罪之。是春,以两京、河南、山东、山西久旱,遣使振恤。古

夏四夏四月戊戌,诏蠲京省被灾逋和、杂课,免今年夏税,赐复一年。理冤狱。减殊死以下,赦军匠在逃者罪。有司各举贤良方正一人。巡按御史、按察使纠贪酷吏及使臣生事者。五月丁巳,总兵官都督萧授讨平贵州乌罗蛮。丁卯,山云讨平宜山蛮。六月乙酉,祷雨不应,作《闵旱诗》示群臣。辛丑,诏中外疏决罪囚。是夏,复振两京、河南、山东、山西、湖广饥,免税粮。斋

秋七秋七月壬申,免江西水灾税粮。八月癸巳,汰京师冗官。闰月辛亥,西域贡麒麟。戊午,景星见。礼官请表贺,皆不许。九月乙酉,遣官录天下重囚。己亥,阿鲁台部昝卜寇凉州,总兵官刘广击斩之。古

冬十冬十二月乙亥,谕法司宥京官过犯。斋

是年是年,暹罗、占城、琉球、安南、满剌加、天方、苏门答剌、古里、柯枝、阿丹、锡兰山、佐法儿、甘巴里、加异勒、忽鲁谟斯、哈密、瓦剌、撒马儿罕、亦力把里入贡。古

九年九年春正月辛卯,大祀天地于南郊。二月庚戌,振凤阳、淮安、扬州、徐州饥。乙卯,申两京、山东、山西、河南宽恤之令。三月戊寅,山云讨症思恩叛蛮。主

夏四夏四月己未,黎利死,子麟来告丧,命麟权署安南国事。戊辰,录囚。五月壬午,瘗暴骸。古

秋七秋七月甲申,遣给事中、御史、锦衣卫官督捕两畿、山东、山西、河南蝗。八月庚戌,振湖广饥。甲子,敕两京、湖广、江西、河南巡抚、巡按御史、三司官行视灾伤,蠲秋粮十之四。乙丑,罢工部采办。己巳,瓦剌脱欢攻杀阿鲁台,来告捷。九月癸未,自将巡边。乙酉,度居庸关。丙戌,猎于坌道。乙未,阿鲁台子阿卜只俺来归。丁酉,至洗马林,阅城堡兵备。己亥,大猎。斋

冬十冬十月丙午,还宫。丙辰,都督方政讨平松潘叛蛮。甲子,罢陕西市马。丁卯,两畿、浙江、湖广、江西饥,以应运南京及临清仓粟振济。十一月戊戌,停刑。庚子,免四川被灾税粮。十二月甲子,帝不豫,卫王瞻埏摄享太庙。古

是年是年,暹罗、占城、琉球、苏门答剌、哈密、瓦剌入贡。斋

十年十年春正月癸酉朔,不视朝,命群臣谒皇太子于文华殿。甲戌,大渐。罢买、营造诸使。乙亥,崩于乾清宫,年三十有八。遗诏国家重务白皇太后。丁酉,上尊谥,庙号宣宗,葬景陵。古

赞曰赞曰:仁宗为太子,失爱于成谊。其危而复安,太孙盖有力焉。即位以后,吏称其职,政得其平,纲纪修明,仓庾充羡,闾阎乐业。岁不能灾。盖明兴至是历年六十,民气渐舒,蒸然有治平之象矣。若乃强籓猝起,旋即削平,扫荡边尘,狡寇震慑,帝之英姿睿略,庶几克绳祖武者欤。



明史纪事本末卷之二十八
仁宣致治        ► 王振用事 
成祖永乐二十二年秋七月,上北征,崩于榆木川。众仓卒,莫知所措。大学士杨荣曰:“六师去京尚远,不宜发丧,所至宜上食如常仪。”时有议欲借他事赍玺书驰讣者。荣曰:“大行皇帝在称敕,今称敕,是诈也。罪孰当之?”乃作启先驰报,皇太子遣皇太孙往迎梓宫。时京兵皆随征,城中空虚,浮议藉藉,虑赵王兵为变。皇太孙辞行,启曰:“出外有封章白事,非印识无以防伪。”皇太子然之,急未有所与,以问大学士杨士奇。士奇言:“上所用东宫图书,今暂假之,归即进纳。”太子悟,乃曰:“卿言诚是。昔大行临御,储位久未定。吾今即以付之,浮议何由兴!”

八月,皇太子即皇帝位,大赦天下。杨士奇草诏,如下西洋宝船、云南取宝石、交趾采金珠、撒马儿等处取马,并采办烧铸进供诸务,悉皆停罢。

出户部尚书夏原吉、刑部尚书吴中、侍郎杨勉、右春坊大学士黄淮、洗马杨溥、正字金问于狱,复其官。以大学士杨荣为太常寺卿,金幼孜为户部侍郎仍兼前职,左春坊大学士杨士奇为礼部右侍郎兼华盖殿大学士,黄淮为通政使兼武英殿大学士。荣、幼孜、士奇、淮俱掌内制,备顾问,不预所陞职务。洗马杨溥为翰林院学士,正字金问为翰林院修撰。初,上尝谕士奇曰:“自今朝廷事,仗蹇义与汝。”士奇对曰:“汉文即位,首进宋昌,史以为贬。臣两人侍陛下日久,虽圣恩不遗,不应先及臣等。”上益重之。

命减惜薪司赋枣之半。初,杨士奇入谢新命毕,闻惜薪司奏准岁例,赋北京、山东枣八十万斤,为宫禁香炭之用,将复入奏。时蹇义、夏原吉奏事未退,上见士奇,顾义等曰:“新华盖学士来奏事,必有理,试共听之。”士奇因言:“诏下才两日,今闻惜薪司传旨,赋枣八十万斤,得无过多?虽系岁例,然诏书所减除者,皆岁例也。”上喜曰:“吾固知学士言有理。吾数日来,宫中丛脞,此是急遽中答之,不暇致审。”即命减其半。复语义等曰:“卿三人朕所倚,宜尽言,匡朕不逮。”命吏部汰冗官。

九月,上念山林川泽,皆与民共,命自居庸以东,与天寿山相接,禁樵采,馀俱弛禁。河南黄河溢,令右都御史王彰往抚军民,免今年粮税。工部奏修军器,请征布漆于民。命给钞市之。上曰:“古者土赋,随地所产,不强其所无。比年如丹漆、石青之类,所司不究物产,概下郡县征之。小民鸠敛金币,博易输纳,而吏胥因以为奸。其一切禁止。”

礼部尚书吕震请即吉,不从。时上丧服已逾二十七日,震请如太祖仿汉制,易吉服。上未答。震退,遍语群臣,令释服。杨士奇谓震曰:“洪武中有遗诏,今未可援以为例。且仁孝皇后崩,太宗衰服后,仍服素衣冠绖带月数日。今可遽即吉乎?明旦,君臣宜素衣冠黑角带。”遂以上闻,上亦未答。已而视朝,上素冠麻衣麻绖。文臣惟学士,武臣惟英国公如上所服。上叹曰:“张辅知礼,六卿乃反不及,士奇所执是也。”

以灵壁县丞田诚为州判官,仍佐灵壁县事。诚居官廉能,抚字九年,考满,父老诣阙留之,遂有是命。

长沙府民自宫,求为内侍。上以其游惰不孝,发为卒戍边。

以太常寺卿周讷为交趾升华府知府。讷永乐中为祠祭司郎中,请封禅,太宗不听。后以方宾荐入太常。上曰:“谀佞之人,宜置远徼,不可以玷朝行。”遂有是 命。

治水左通政乐福奏苏、松、常、杭、嘉、湖六府水灾,请俟来岁并征。命以钞布代输。直隶广宗县水溢,命赈给之。谕兵部尚书李庆,以太仆寺马分给诸卫所,及沿边戍卒牧养。上念民力,恐废耕桑也。

赐蹇义、杨士奇、杨荣、金幼孜“绳愆纠谬”图书。

冬十月,革户部及南京户部行用库。初建行用库,专市民间金银,至是罢革之。

赐衍圣公孔彦缙宅。初,彦缙来朝,馆于民间。上闻之,顾近臣曰:“四裔来朝之使,至京皆有公馆,先圣子孙,乃寓民家,何以称崇儒重道之意。”命工部赐宅。

山东登、莱诸郡水灾,蠲逋租。苏州、徐州水灾,免今年税。浙江于潜、乐清民饥,命发仓赈之。

大理寺卿虞谦上言七事:“曰慎用人。用得其人则治道兴,非其人则治道隳。曰兴学校。教育之道,本于师范,不在于备而在得人。曰端风宪。都察院纲纪之职,今俾耑治狱,非设官本意。曰广储蓄。国用空乏,宜预为备。曰惜民力。畿南之兵,困于牧养,宜分给无马郡县。曰通货财。钞法不行,由于出多而入少。但多方收之而不轻出,则自能流通。曰治奸宄。畿民多盗贼,宜编里甲相觉察,犯者坐。”命议行之。

大理寺奏决囚。命同大学士审录,召杨士奇等谕以钦恤至意。

命翰林院严考岁贡生。上谕杨士奇曰:“百姓不蒙福者,由守令匪人;守令匪人,由学校失教;自今宜严试之。五经四书义,不在文辞之工拙,但取其明理者。或人材难得,即数百人中得一人亦可。盖取之严,则不学者不敢萌侥幸之望。”

十一月,宥建文诸臣家属。上尝语廷臣曰:“方孝孺辈皆忠臣。”遂及宽典。

改大理寺卿杨时习交趾按察司,复虞谦为大理卿。先是,谦奏事,侍臣有言其当密请,不宜于朝中敷奏沽名者。又言其属官杨时习导之密陈,而谦不纳。上乃降谦,擢时习为卿。至是,杨士奇从容言之,且曰:“谦历三朝,得大臣体,今犯过极小。”上曰:“吾亦悔之。顾时习其人若何?”对曰:“虽起于吏,然明习法律,公正廉洁。”上喜曰:“吾有以处之。”遂有是命。

召太监马骐还京。骐还未几,矫旨下内阁书敕,复往交趾办金珠。内阁复请,上正色曰:“朕安得有此言!骐在交趾,荼毒军民,卿等独不闻乎?自骐召还,交人如解倒悬,岂可再遣!”然亦不诛骐也。

遣监察御史分巡天下,考察官吏。进户部尚书郭资太子太师,命致仕。蹇义、夏原吉言其偏执妨事,且多病。上问杨士奇,对曰:“资强毅能守廉,人不得干以私。但性偏执,甚至沮格恩泽,不得下究。”上问其故。对曰:“诏书数下蠲免灾伤租税。不听开除,必令有司依额征纳,此其过之大者。”遂有是命。

赐户部尚书夏原吉“绳愆纠谬”图书。上谕夏原吉曰:“古者寓兵于农,民无转输之劳,而兵食足。后世莫善于汉之屯田。先帝立屯种法甚善,但所司数以征徭扰之。自今天下卫所屯田军士,毋擅役妨其农务,违者治之。”

命都察院捕治湖广副使舒仲成,以杨士奇言罢之。上监国时,仲成为御史,常奉旨理木植岁课之弊,忤旨。至是,因吏部奏仲成他事,命捕治之。士奇上疏曰:“向来小臣得罪者众,陛下即位以来,皆已宥之,今复追理前事,则诏书不信。汉景帝为太子时,召卫绾,称疾不赴,即位,进用绾,前史美之。”上览疏喜,即有旨罢仲成,而降玺书褒士奇,赐钞币,面谕之曰:“卿尽心如此,朕复何忧。”

上嘉群臣能言,谓杨士奇曰:“朕尝处事有过,退朝思之,方自悔,而廷臣已有言者,甚惬朕意。”士奇对曰:“宋臣富弼有言,愿不以同异为喜怒,不以喜怒为用舍。”上曰:“然。《书》云:‘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诸道。’群臣所言,有咈意者,朕退必自思。或朕实有失,亦未尝不悔。”士奇曰:“成汤改过不吝,所以为圣人。”上曰:“朕有不善,患未知耳。知之,不难于改。”

十二月,谕吏部慎选师儒。令吏、兵二部书各都司、布政司、按察司官姓名于奉天门内西序。上谕蹇义等曰:“庶官贤否,军民休戚之所系也。昔唐太宗书各刺史于屏间,有善政,则各书于下。皇考亦尝书中外官姓名于武英殿,时复观之。今五府、六部之臣,朕朝夕接见,询察其贤否。而在外诸司官,既久不能不忘。为臣有善而上忘之,谁肯自勉;有不善而上忘之,谁复自戒。尔吏部、兵部具各司官姓名,揭诸西序,朕将考其行事而黜陟焉。”

罢海子、西湖巡视官。上谓蹇义曰:“朕之心,苟可推以利民,虽府库之储不吝,况山泽之利哉!”命户部,被灾田土,分遣人驰谕各郡县,停免催征粮税。命刑部、都察院、通政司,自今内外官贪赃者,录其姓名藏于官,以便稽阅。

仁宗洪熙元年春正月壬申朔,上御奉天殿,朝群臣,命礼部、鸿胪寺不作乐。先是,礼部尚书吕震请于上,宜受贺作乐如朝仪,上不从。震固请之,大学士杨士奇、杨荣、黄淮、金幼孜皆言陛下言是。震曰:“四方万国之人,远朝新主,皆欲一观天颜,固圣孝诚至,亦宜勉徇下情。”上顾士奇等曰:“礼过矣。”对曰:“诚如圣谕,必欲俯徇舆情,亦不宜备礼。”上从之。明日,召士奇等谕曰:“为君以受直言为明,为臣以能直言为忠。如昨日朝会从震言,今悔何及。自今朕行有未当,但直言之,毋以不从为虑。”各赐钞文币。

南京龙山产灵芝,礼部尚书吕震请贺,不许。

建弘文阁于思善门,命翰林学士杨溥掌阁事。上亲举印授溥曰:“朕命卿等于左右,非止帮助学问,亦欲广知民事。即有建白,封识以进。”

大祀天地于南郊。颁诏天下,罢山场、园林、湖池、坑冶,听民采取,悉照洪武年间例办纳。

罢给朝觐官孳牧马。初,兵部尚书李庆言于上曰:“民间牧马蕃衍,已散之军伍,尚馀数千。请令朝觐官领之,太仆苑马,岁课其息。有亏,罚与民同。”杨士奇不可,庆忿不纳。士奇奏曰:“朝廷求贤任官,今乃使养马而课,责与民同。且所散不及三千,而朝廷负此名于天下,岂贵贤贱畜之意乎?”上许出内批罢之,已而不闻。明日,士奇又言之,上曰:“偶忘之。”有顷,上御思善阁,召士奇谕曰:“内批岂真忘之!朕闻吕震、李庆等皆忿卿,朕念卿孤立,恐为众所伤,不欲因卿言而罢,今有名矣。”出示章,则陕西按察使陈智言畜马不便,命士奇据此草敕止之。士奇顿首言:“陛下知臣,臣不孤矣。”上谓士奇曰:“继今令有不便,惟密与朕言。李庆、吕震辈不识大体,不足语也。”

二月,舞阳、清河、睢宁民饥,命发本县仓粟赈之。

大理寺少卿弋谦言事过激,吕震等交奏其沽名,上颇厌之。杨士奇以主圣臣直,从容为上言之,且曰:“谦虽昧于大体,盖亦感恩图报耳。”上因免谦朝参而视事如故。士奇复进曰:“四方朝觐之臣咸在,岂能尽知谦过。传之于远,将谓朝廷不能容直言。”上惕然曰:“此吕震误朕也。朕非恶言事,谦言自有过者。卿可以朕言谕众人。”士奇曰:“此非臣所能谕,当以玺书开喻之。”上遂命士奇书敕引过,而待谦如初,命百官毋以谦为戒。已而召谦为副都御史。时有中官采木四川扰民者,召谦谕曰:“尔素清直,其为朕穷治之,勿怀疑畏。”

三月,谕三法司,自今诽谤者悉勿治。

乐亭、连城、莱芜、蓬莱、黄岩民饥,命发本县仓赈之。

夏四月,诏免山东、淮安、徐州今年夏税之半。停罢一切官买物料。时有至自南京者,言徐、淮、山东民多乏食,而有司催科方急。上问蹇义,义对亦同。上命杨士奇草诏蠲恤。士奇言:“不可不令户部、工部与闻。”上曰:“姑徐之,救民如拯溺,不可须臾缓。有司虑国用不足,必持不决。”因命中官给笔札,士奇就西角门草诏。上览毕,即遣使赍行,顾士奇曰:“卿今可语部臣,朕悉免之矣。”左右或言宜有分别,庶不滥恩。上曰:“恤民宁过厚。为天下主,可与民较锱铢耶!”大名府民饥,命发长垣仓粟赈之。河南镇、汝、钧、许四州,延津、襄城等二十二县,及山东昌邑,直隶邢台等县民饥,命所在发仓粟赈之。

时近臣有进言太平之政者,杨士奇进曰:“流徙未归,疮痍未复,远近犹有艰食之民,须休养数年,庶几人得其所。”上嘉纳之。复谕蹇义等曰:“曩与卿‘绳愆纠谬’银章,惟士奇封入五疏,馀皆无有,岂朝政果无阙,生民果皆安乎?”诸臣顿首谢。

太常寺卿兼学士杨溥上言牺牲少,请遣官市。上曰:“爱人而后可以事神,其令有司监市,毋扰民。”

五月,谕吏部慎选御史,以清风纪,咨访可任都御史以闻。上曰:“都御史,十三道之表,都御史廉,御史虽不才,亦知畏惮。今不才者无复畏惮矣。”时左都御史刘观有贪名。

上崩。洪武中,上随文皇入侍,太祖令阅皇城卫卒。还奏迟。问:“何后也?”对曰:“旦寒甚,卫士方食,俟食毕乃阅,以故迟。”太祖曰:“善。孺子知恤下乎!”又令阅奏疏,多取言民瘼者上白,太祖曰:“儿生长深宫,乃知民间疾苦。”尝问:“尧九年水,汤七年旱,百姓何所恃?”对曰:“恃圣人有恤民之政耳。”太祖大喜,称善。文皇即位,为皇太子监国,多仁政。既即位,天下益归心。每边将陛辞,辄戒曰:“民力罢矣,毋贪功。脱扰塞下,驱之而已。”用法尚宽厚,然深恶赃吏,每戒法司曰:“国家恤民,必自去赃吏始。”在位仅十月,而百政俱举云。

六月,皇太子即皇帝位。

罢浙江布政司参议王和、袁昱、陕西按察司佥事韩善为民。和等坐赃遇赦,吏部奏拟还职,上曰:“士大夫当务廉耻,三人皆贪污,岂可复任方面!”

河南新安知县陶镕奏民饥,借驿粮千石赈救,秋成偿还。上谓夏原吉曰:“有司拘文法,饥荒必申报赈济,民饥死久矣。陶镕先给后闻,能称任使,毋责其耑擅。”

定会试分南、北卷取士例。先是,仁宗尝与侍臣论科举之弊。杨士奇曰:“科举当兼取南、北士。”仁宗曰:“北人学问远不逮南人。”士奇曰:“长才大器,俱出北方,南人虽有才华,多轻浮。”仁宗曰:“然则将何如?”士奇曰:“试卷例缄其姓名,请于外书‘南’、‘北’二字,如当取百人,则南六十,北四十,南北人才,皆入彀矣。”仁宗曰:“然。往年北士无入格者,故怠惰成风。今如是,则北方学者亦感奋兴起。”命与礼部议闻,未上而仁宗崩。上即位,遂行之。后复定南、北、中卷。北卷则北直隶、山东、河南、山西、陕西,中卷则四川、广西、云南、贵州及凤阳、庐州二府,徐、滁、和三州,馀皆南卷。

御史何文渊言:“太祖令州县设老人,以年高有德者为之。比年所用,多非其才,或出自仆隶,凭借官府,肆虐闾阎。”上命户部申旧制,违者并有司置之法。

冬十月,思州府通判檀凯九载考满,其民诣阙乞留,令予正五品俸以优之。

十一月,工部尚书吴中言:“制造御用器物不足,请买于民间。”上曰:“汉文服御帷帐无文绣,史称其恭俭爱民。朕方以俭约率下。”命止之。

宣宗宣德元年二月,礼部进《籍田仪注》,上观之,谓侍臣曰:“先王制籍田,率天下务农,天子公卿躬秉耒耜,贵有实心耳。不然,三推五推,何益于事!”侍臣顿首曰:“先王制礼有本有文,陛下言及此,苍生之福也。”

夏四月,户部奏青州借官粮赈饥,乞复勘,然后给。上曰:“民饥无食,当如拯溺救焚,即命就便分给。”

五月,论三法司审录系囚,务在平恕。御左顺门,谕廷臣遵守皇祖旧典。上曰:“皇太祖肇建国家,皇祖考相承,谋虑深远。子孙遵而行之,犹恐未至。世之作聪明,乱旧章,驯至败亡,往事多有可鉴。古人云:‘商、周子孙,能守先王之法。’至今存可也。”

秋七月,命六科给事中,凡内官传旨,皆须复奏,然后行。

朵颜卫朝贡不至,辽东总兵武进伯朱荣请掩击之。上曰:“驭夷之道,毋令扰边而已。”不许。

八月,汉王高煦反,上亲征,高煦降。尚书陈山请移师彰德袭赵王,杨士奇力止之。〈详《高煦之叛》。〉

冬十月,复李时勉翰林侍读。先是,洪熙中,时勉言事过激,仁宗怒,命武士扑以金瓜,断胁不死,系狱。时上面讯释之,复召入翰林。

二年二月,上御文华殿,赐辅臣蹇义、夏原吉、杨士奇、杨荣、胡濙范银图书。义曰“忠厚宽弘”,原吉曰“含弘贞靖”,士奇曰“清方贞靖”,荣曰“方正刚直”,濙曰“清和恭靖”。

上御左顺门,夏原吉等侍。上曰:“谗慝小人,直能变白为黑。听其言若忠,究其心则险。汲黯正直,奸邪寝谋,卿等所宜法也。”原吉等顿首受命。

八月,禁有司沮格诏令。

九月,命浙江按察使林硕复职。硕振举宪法不稍贷,中官裴可立督事浙江,以沮格诏令诬之。上遣人逮硕至,亲问之曰:“尔毋怖,但尽实对。”硕叩头具言故,立命驰驿复任,而降敕切责可立。

冬十月,上御文华殿,儒臣讲《易观大象》毕,上曰:“古者帝王有巡狩之礼,后世何以不行?”对曰:“古之君臣,上下往来,以通礼意。至秦尊君抑臣,斯礼遂废。”上曰:“亦时势不同也。舜时五载一巡狩,《虞书》所载一年遍天下。后世人君一出,千乘万骑,百姓骚驿。成周十二年一巡,已与虞时不同矣,况后世乎!予谓治贵实效。巡狩之礼,考制度,观民风,明黜陟,此其大节也。诚能体帝王之心,选贤任良,不患不振。若以后世侍卫之众,征求之广,欲行时巡之礼,难矣。”时征交趾屡失利,上密问英国公张辅,辅请益发兵诛之。杨士奇、杨荣力言弃交趾便。上从之,赦交趾罪。〈详《议弃交趾》。(按当作详《安南叛服》。)〉

三年二月,易皇后胡氏,册妃孙氏为皇后。先是,上尝召张辅、蹇义、夏原吉、杨士奇、杨荣谕之曰:“朕年三十未有子,今幸贵妃生子,母从子贵,古亦有之。但中宫宜何如处置?”因举中宫过失数事。荣曰:“举此废之可也。”上曰:“废后有故事否?”义曰:“宋仁宗降郭后为仙妃。”上问辅、原吉、士奇何无言?士奇对曰:“臣于帝后,犹子事父母。今中宫母也,群臣子也,子岂当议废母!”上问辅、原吉云何?二人依回其间,曰:“此大事,容臣详议以闻。”上问:“此举得不贻外议否?”义曰:“自古所有,何得议之!”士奇曰:“宋仁宗废郭后,孔道辅、范仲淹率台谏十数人入谏被黜,至今史册为贬,何谓无议!”既退,荣、义语原吉、士奇曰:“上有志久矣,非臣下所能止。”原吉曰:“但当议处置中宫。”士奇曰:“今日所闻中宫过失,皆非当废之罪。”议不决。明旦,上召士奇、荣至西角门,问:“议云何?”荣怀中出一纸,列中宫过失二十事进,皆诬诋,曰:“即此可废也。”上览二三事,遽艴然变色曰:“彼曷尝有此,宫庙无神灵乎?”顾士奇:“尔何言?”对曰:“汉光武废后,诏书曰:‘异常之事,非国休福。’宋仁宗废后,后来甚悔。愿陛下慎之。”上不怿而罢。他日又诏问,士奇曰:“皇太后必有主张。”上曰:“与尔等语,太后意也。”一日,独召士奇至文华殿,屏左右,谕曰:“若何处置为当?”士奇因问:“中宫与贵妃若何?”上曰:“甚和睦,相亲爱。但朕重皇子,而中宫禄命不宜子,故欲正其母以别之。中宫今病逾月矣,贵妃日往视,慰藉甚勤也。”士奇曰:“然则乘今有疾,而导之辞让,则进退以礼,而恩眷不衰。”上颔之。数日,复召士奇曰:“尔前说甚善,中宫果欣然辞。贵妃坚不受,太后亦尚未听辞。然中宫辞甚力。”士奇曰:“若此,则愿陛下待两宫当均一。昔宋仁宗废郭后,而待郭氏恩意加厚。”上曰:“然,吾不食言。”其议遂定。敕曰:“皇后胡氏,自惟多疾,不能承祭养,重以无子,固怀谦退,上表请闲。朕念夫妇之义,拒之不从。而陈词再三,乃从所志,就闲别宫。其称号、服食、侍从悉如旧。贵妃孙氏,皇祖太宗选嫔于朕。十有馀年,德义之茂,冠于后宫。实生长子,已立为皇太子。群臣咸谓《春秋》之义,母以子贵,宜正位中宫。今允所请,册妃孙氏为皇后。”

上御文华殿,谕侍臣曰:“治民有本末,制田里,设学校,本也。不幸而有愚顽者,然后刑之。然观肉刑,则过于惨。”侍臣曰:“古人用肉刑,则人人自爱而重犯法。至汉文帝除之,自是人轻冒法。”上曰:“古人教民之道周备,故犯法者少,后世教民之道不至,故犯法者多,未必系肉刑之存否。舜法有流宥金赎,而四凶之罪止于流放窜殛,可见当时被肉刑者,必当重罪。况汉承秦敝,以不教之民而遽断其支体,刻其肌肤,伤残者多矣。隋、唐以后,以笞杖徒流死为五刑,亦良法也。”又曰:“汉文除肉刑,唐太宗观《明堂针灸图》,禁鞭背,皆后世仁政。汉、唐享国长久,有以哉!”

三月,召蹇义、夏原吉、杨士奇、杨荣等十有八人游万岁山,命乘马,中官导引,登山周览。上指御舟曰:“以操以济,群卿之力也。”义等叩头呼万岁。上喜,特召士奇、荣谕曰:“天下无事,虽不可流于安逸,然古人游豫之乐,不可废也。”复命乘马游小山。中官出酒馔,皆珍奇。及归,醉,出西安门,天已暝。

工部侍郎李新自河南还,言:“山西民饥,流徙至南阳诸郡,不下十馀万。有司遣人捕逐,民死亡者多。”上谕夏原吉曰:“民饥流亡,岂其得已。昔富弼知青州,饮食居处医药,皆为区画,山林河泊之利,听民取之,全活五十馀万人。今乃驱逐使之失所,不仁甚矣。”乃遣官往山西、河南赈济,禁捕治。

夏四月,吏部尚书蹇义请裁内外冗员,从之。

宁王权奏乞赐南昌土田。上曰:“王者食租衣税,今有岁禄足矣。一乡之田,民所衣食,不当夺以自养。”

五月,巡抚大理卿胡槩请增设杭、嘉、湖管粮布政司官一员。上曰:“粮税自有常赋,朕方裁抑冗滥。古语:‘省事不如省官。’”不许。

六月,出左都御史刘观,以通政使顾佐为左都御史。上罢朝,谕朝臣:“贪浊奈何?”杨士奇对曰:“贪风始永乐末,今更甚。”上问:“何如?”对曰:“太宗自十五六年,数疾不视朝,扈从之臣,请托贿赂,公行无忌。”杨荣曰:“当是时,惟方宾有贪名。”上即顾荣问:“今日贪者谁甚?”对曰:“莫甚刘观。”士奇曰:“风宪所以肃百僚。宪长如此,则不肖御史皆效之。御史奉巡四方,则不肖有司皆效之。”上叹息曰:“除恶务本,顾观去,谁代观者?”士奇曰:“通政使顾佐廉公有威。”荣曰:“佐为京尹,能禁防下吏,政清弊革。”上喜曰:“顾佐乃能如是!”阅数月,乃命观巡阅河道,而以佐代之。寻下观狱。工部尚书吴中,以官木砖瓦私遗太监杨庆作私第,甚弘壮。上登皇城,遥望见之,诘左右,得其实,下中狱。寻释之。

上阅《皇明祖训》,谕侍臣遵旧法。侍臣对曰:“诚如圣谕。但躬蹈当自陛下始。”上嘉纳之。

秋七月,召蹇义、夏原吉、杨士奇、杨荣游东苑,赐宴于东庑。上与义等语良久,乃曰:“此中复有草舍,朕致斋之所。非敢比茅茨不剪之意,然庶几不忘乎俭矣。卿等可遍观。”上临河举网取鱼,令中官赐食。

青州民刘中等奏:“自永乐中岁歉,流徙畿南枣强县凡二百馀户,居二十年,已成家业。今有司遣还山东,乞附籍枣强。”上谓夏原吉曰:“彼此皆吾土,但得民安即已。唐宇文融括流民,过期不首者谪边。州县承风劳扰,百姓逃窜。尔其申饬有司,以此为戒。”

八月,上御文华殿,与侍臣论历代户口盛衰。上曰:“户口之盛衰,足以见国家之治忽。其盛也本于休养生息,其衰也必有土木兵戈。汉武承文、景之馀,炀帝继隋文之后,开元之盛,遂有安史之乱,岂非恃富庶不知儆戒乎?汉武末年乃悔轮台,炀帝遂以亡国,玄宗卒至播迁,皆足为世大戒。”

车驾巡边,发京师,英国公张辅、阳武侯薛禄帅师从。驻跸虹桥,谕诸将曰:“朕深居九重,岂不自逸,但朝夕思念保民,故有此行。今渡河道路所经,皆水潦之后,秋田无获,朕甚悯焉。其将士有扰民者,杀无赦!”

九月庚戌朔,驻跸蓟州,进州官谕之曰:“此汉渔阳郡也。昔张堪为政,民有乐不可支之谣,尔曹勉之!”又进耆老谕曰:“今岁丰稔,无他虞,善训厉子孙,务礼义廉耻,毋安温饱自弃。”众叩头退。

四年春正月,上御斋宫,召大学士杨溥谕曰:“朕每念创业难,守成不易,夙夜惓惓。今幸百姓稍安,顾祸乱生于不虞。迩来群臣好进谀辞,令人厌闻,卿宜勉辅朕。”溥顿首谢:“臣不敢忘报。”上曰:“直箴朕过,报朕多矣。”溥又顿首谢曰:“直言求之非难,受之为难。”上曰:“然。”

二月,南京守备襄城伯李隆献驺虞二,出滁州来安县石固山,礼部尚书吴濙请上表贺。上曰:“朕嗣位四年,民生未能得所,驺虞之祥,于德弗类。”不许。

夏四月,上御便殿,问侍臣:“汉、唐诸君在位孰久?”对曰:“汉之武帝,唐之玄宗。”上曰:“汉武好大喜功,海内虚耗,末年能惩前过。玄宗初政,有贞观之风,久而纵欲,遂致祸乱。武帝犹为彼善于此。”又曰:“武帝以田千秋为贤,玄宗以李林甫为贤,此治乱所由异也。”

工部尚书吴中言:“山西圆果寺,为国釐祝之所。旧塔损坏,乞役民为之。”上曰:“卿欲借此求福乎?朕以安民为福。”不许。

五月,谕六部、都察院戒滥差扰民,巡按御史及按察使不察举者同罪。命工部尚书吴中申饬郡县,务及时修筑陂池堤堰,慢令者罪之。

六月,裁湖广采办竹木。先是,命侍郎黄宗载往湖湘采宫殿大材。至是,上闻湖广灾,谕吴中曰:“百姓艰难宜恤。比闻工部采办竹木,动以万计,不为国家爱惜民力,而劳扰如此,其斟酌裁之。宽一分,则民受一分之赐。”

秋七月,户部上户口登耗之数,上曰:“隋文帝户口繁殖,自汉以来,皆莫能及。议者以当时必有良法,享国不永,故无传焉。此未必然。夫法存乎人,理财国之大务,汉、唐初政,立法未尝不善,而子孙力役繁兴,费用无度,天下不能不凋弊。隋文克勤克俭,足致富庶,岂徒以其法哉!秦法多非先王之制,后世犹有存者,亦未尝计其享国长短也。大抵人君恭俭,则生齿日繁,财赋自然充足。”

广东海阳县进白乌二,胡濙请率群臣上表贺。不许。

谪御史沈润戍辽东。润受金出死罪,事觉。上曰:“御史朝廷耳目,受重赂纵死罪,是耳目蔽矣。”时事在赦前,特命谪戍。

九月,命户部申明栽种桑枣旧令。自洪武来,栽种之令,多废不讲。上曰:“古人宅不毛者罚布,其申明之。务求成效,毋具文。”

冬十月,上再幸文渊阁,命增直字,设饮馔器用。大学士杨士奇等上表谢。降玺书,赐诗褒答。

改大学士张瑛南京礼部尚书,陈山专授小内史书。上御左顺门,望见山,谓杨士奇曰:“山为人何如?”士奇顿首对曰:“君父有问,不敢不尽诚以对。山虽侍陛下久,其人寡学多欲,而昧大体,非君子也。”上曰:“然,赵王事几为所误。近闻于诸司征求不厌,当不令溷内阁也。”数日,遂有是命。山、瑛俱东宫旧臣,瑛行事亦类山。朝士皆多上明决云。

十一月,奸吏捃左都御史顾佐过,谓受皂隶赂放归,诉通政司以闻。上密示杨士奇,且曰:“尔不举佐廉乎?”对曰:“所诉事,诚有非诬。盖朝臣月俸,止给米一石,薪炭、马刍,咸资于皂,不得不遣半归,使备所用。而皂亦皆乐得归耕,实官皂两便。此京师臣僚皆然,臣亦不免。仁宗皇帝知之,增朝臣俸,盖为此也。”上曰:“朝臣之艰如此。”因怒诉者,欲罪之。士奇曰:“此末事,不足干圣怒。但付佐自治,恩与法并行矣。”士奇退,上召佐以状授之,谕之曰:“此京官皆然,不足为过。小人不乐检束,诬陷正人,汝自治之。”佐顿首退,召吏示之状。吏惶恐请死,佐曰:“汝但改行为善。”竟不治。上闻之,喜曰:“佐得大体矣。”时又有囚告佐枉法者,上怒,召杨士奇、杨荣谕曰:“此必有重囚教之陷佐。”因命法司穷治之。得千户臧清,杀无罪三人,当死,教之诬告。上曰:“不诛之,佐何以行事!”立命磔清于市。上明决类如此。

五年春正月,吏部奏选官。上曰:“省官,安民之道。唐、虞建官惟百,夏、商官倍,秦、汉以下,设官益多何也?”侍臣对曰:“时不同也。”上曰:“唐、虞、三代,事简民淳,不可比拟。唐太宗定内外官七百三十员,去古未远,亦可为法。”侍臣对曰:“然必君心清,则事简;事简,则官可省;官省,则民安矣。若政务庞杂,小人幸进,则冗食者多。”上嘉纳之。

二月,上御斋宫,召大学士杨士奇议宽恤。士奇首以蠲灾伤田租进,因及宽马畜、免薪刍、蠲采买、恤刑狱、核工匠、清粮运数事。诏下,民大悦。

三月,上奉皇太后谒陵,命召张辅、蹇义、杨士奇、杨荣、金幼孜、杨溥六臣。太后曰:“卿等先朝旧臣,勉辅嗣君。”太后退谓上曰:“先帝曩在宫时,议诸臣优劣。辅武臣,达大义,厚重小心,但多思少断。士奇能持正,不避忤意,每议事,先帝数不乐,后竟从士奇言。”帝还京师,道中见耕者,以数骑往视之。下马从容询稼穑事,因取所执耒三推。耕者初不知上也,中官语之,乃惊,罗拜。上顾侍臣曰:“朕三举耒,已不胜劳,况常事此乎!人恒言劳苦莫如农,信矣。”命耕者随至营,人赐钞六十锭。已而道路所经农家,悉赐钞如之。既还京,因录其语,作《耕夫记》以示蹇义、杨士奇等。

夏四月,江西、淮安饥,吉水民胡有初、山阳民罗振出谷千馀石赈济。命行人赍玺书旌为义民,复其家。

工部尚书黄福请:“济宁以北,卫辉、真定以南,近河之地,役军民十万人,屯田积谷,以省漕粟。”下户、兵部议。尚书郭资、张本皆言:“屯田便。凤阳、淮安以北,及山东、河南、北直隶近河二百里内通舟楫处,择荒闲地,以五万顷为率,发附近军民五万人耕之,官给牛器。但山东迩年饥旱,流徙初复,宜遣官行视,以示开垦。”上从之,遣郎中赵新等经理,而以福总其事。已而有言:“军民各有常业,恐分屯滋劳扰。”竟寝不行。

五月,上以除郡守由资格,多不称任。命部、院大臣各举荐擢用之。礼部郎中况锺以杨士奇荐,知苏州,御史何文渊以顾佐荐,知温州,皆有善政,而锺出吏员尤有声。

豹房勇士奏与民分居。上曰:“勇士在京师十年,安得今尚无居!此必民居宽好,欲舍而就民。民何罪!”命杖之,荷校示警。召六科给事中谕曰:“此曹敢犯法,恃中官为之救解也。自今中官传朕言释有罪人,须覆奏。”

六月,上御文华殿,召杨士奇,屏左右言:“张瑛尝言:‘杨荣畜马甚富。’今察之,皆边将馈荣,荣大负朕。”士奇对曰:“荣屡从文皇北征,典兵马,以故接诸将。今内阁臣知边将才否、厄塞险易远近及寇情顺逆,臣等皆不及荣远甚。”上笑曰:“朕初即位,荣数短汝,非义、原吉,汝去内阁久矣。汝顾为荣地耶?”士奇顿首曰:“愿陛下以曲容臣者容荣,使改过。”

秋七月,谕吏部甄别郡县守令。上曰:“郡县守令,所使安民者,若贤否溷淆,无所激劝,则中才之士皆流而忘反。吏部以进退为职,未闻有所甄别,何也?”因降玺书申谕。

八月,日食,阴雨不见。礼部尚书胡濙请率群臣贺。上曰:“日食,天变之大者。阴雨不见,得非朕昧于省过而然欤!古人云:‘京师不见,四方必有见者。’其止勿贺。”

上罢朝,谕吏部尚书郭琎等曰:“东汉初,窦融保河西,以孔奋为姑臧长。姑臧最富饶,而奋守甚洁。光武知之,擢奋武都郡丞。夫激浊扬清,为治之道,光武即位未几,举卓茂,又举孔奋,故东汉多循吏。卿其甄别以闻。”

上与学士杨溥论人才,溥对曰:“严荐举,精考课,不患不得。”上曰:“此恐非探本之论。若不素教预养,则人才已坏,犹浊其源而求其流之清也。”溥顿首称善。

九月,初设巡抚。

冬十月,车驾巡近郊,驻跸雷家站,召杨士奇、杨荣、金幼孜、杨溥问曰:“唐太宗过此,非征辽时乎?”众对曰:“然。”上曰:“太宗恃其英武而勤远略,此行所丧不少,帝王之鉴戒也。”

广平、大名水灾,命蠲其租。

六年二月,逮江西巡按御史陈祚下锦衣卫狱。祚上疏劝上务帝王实学,退朝之暇,命儒臣讲说真德秀《大学衍义》一书。上览疏怒曰:“朕不读书,《大学》且不识,岂堪作天下主乎!”命缇骑逮至京,并其家下锦衣狱,禁锢者五年。时上方以博综经史自负,祚之措词,若上未尝学问者,故怒不可解。

敕赐少师蹇义、少傅杨士奇、杨荣等御制《招隐歌》及《喜雨诗》。

令北直隶地方,如洪武间山东、河南事例,民间新开荒田,不问多寡,永不起科。

秋七月,帝幸杨士奇宅。时上颇微行,夜半,从四骑至士奇家。比出迎,上已入门,立庭中。士奇悚惧,俯伏地下言:“陛下奈何以宗庙社稷之身自轻?”上笑曰:“思见卿一言,故来耳。”明早,遣太监范弘问:“车驾幸临,曷不谢?”对曰:“至尊夜出,愚臣迨今中心惴栗未已,岂敢言谢!”又数日,遣弘问:“尧不微行乎?”对曰:“陛下恩泽岂能遍洽幽隐,万一有怨夫冤卒窥伺窃发,诚不可无虑。”后旬馀,锦卫获二盗,尝杀人,捕急,遂私约候驾之玉泉寺,挟弓矢伏道旁林丛中作乱。捕盗校尉变服如盗,入盗群,盗不疑,以谋告,遂为所获。上叹曰:“士奇爱我。”遣弘赐金绮。赐蹇义、杨士奇、杨荣等御制《豳风图诗》。图,元赵孟*所绘也。

九月,宛平民以地施崇国寺,请蠲其税。上曰:“民地衣食之资,乃以施僧,且求免税,甚无谓。”令亟以还之民。

十一月,敕赐蹇义、杨荣、杨士奇御制《喜雪歌》。

太监袁琦假公务擅遣内使,事发伏诛。

七年二月,上御文华殿,召大学士杨士奇谕曰:“忆五年二月,共尔斋宫论宽恤事,今两阅岁矣,民事不更有可恤者乎?”对曰:“诚有之,即五年官田减租额一事,玺书已下,户部格而不行。”上怒曰:“户部可罪也。”对曰:“此永乐末年循习之弊,往年高煦反,以夏原吉为罪首,亦指此事。”上怒稍解,曰:“今必举此为第一事,如再格不行,朕必罪之。卿试言今日更当宽恤者。”对曰:“所在官司不能容逃民,则相结为非。宜令郡县抚恤。不愿归者,听附籍为民,亦弭患于未萌。”又言:“方面郡守,小民安危系焉。吏部往往循资格陞受,不免贤愚杂进。请自今令京官三品以上及布政、按察使荐用,犯赃者坐。又乞极刑之家,有贤子弟勿弃。”上皆从之。士奇请更得一人论此事,上曰:“胡濙谨厚,汝与之密议。”于是士奇等议增十数事以进。上悦。

三月,赐大臣御制《猗兰操》及《招隐诗》。

五月,上御便殿观《宋史》,曰:“宋有国三百馀年,武事终于不振,何也?”侍臣对曰:“宋太祖、太宗以兵定天下,其子孙率流于弱,致武备不饬。”上曰:“宋之君,诚失之弱。将帅虽才,亦不得展,盖为小人所坏。大抵宋之亡,柄用小人之过也。”

六月,巡按湖广御史朱鉴上言:“洪武间,郡县皆置东西南北四仓,以贮官谷,设富民守之,遇水旱饥馑,以贷贫民。今廒仓废弛,赎谷罚金,有司皆掩为己有,深负朝廷仁民之意。”上从其言,命违者从按察使、监察御史劾奏。

秋七月,赐大臣御制《祖德诗》九章。上曰:“朕与卿等当思祖宗创业之难,守成不易。国家安,卿等亦与有荣焉。”又赐《织妇词》一篇。上曰:“朕非好为词章,昔真西山有言:‘农桑,衣食之本也。’朕作为诗歌,使人诵于前。又绘图揭于宫掖戚里,令皆知民事之艰,是以赋此。”

上登万岁山,坐广寒殿。上曰:“此元之故都也。世祖知人善任使,故能成帝业。泰定以后,享祚不久。顺帝荒淫,纪纲荡然。使长守祖宗之法,天下岂为我有!”侍臣顿首曰:“桀、纣之迹,殷、周之鉴也。”上曰:“然。”

八月,释故城县丞陈铭复任。先是,上闻内官奉使者,多贪纵为民害。以太监刘宁清谨,命同御史驰往各郡,尽收所差内官资橐,并其人解京师。既还,道经故城。县丞陈铭闻有内官至,不问从来,辄奋前捽宁,手击之。御史奏丞无状,逮至。上曰:“丞固可罪。朕以其一时偏于所恶,姑宥之。”侍臣言:“纵赦之,亦不可使复任。”上曰:“朕既释之,彼当知所改过也。”

冬十月,八百大甸宣慰司刁之雅贡方物,且云波勒来侵掠,乞发兵讨之。上曰:“八百去云南五千里,荒服之地也,岂能劳中国为远人役乎!”不许。

八年春正月,天下朝觐官在京,赐宴温州知府何文渊等七人于廷,以《招隐诗》赐之。命致仕大学士黄淮与张辅、蹇义、杨士奇等十人游西苑,赐宴万岁山之麓。 淮寻辞归,上宴之于太液池,亲洒宸翰送之。

夏四月,畿内、河南、山东、山西旱,诏赈恤之。上作《闵旱诗》示群臣。

八月,南海诸国献麒麟四,景星见天门。少傅杨士奇等进颂,上谦不自居,降玺书推功天地宗庙,而励群臣勿恃以骄。

十一月,命杨士奇、杨荣试吏部引进庶官六十八人,录其优者:知县孔友谅,进士廖庄、胡庄祯、宋琏,教谕黄纯、徐惟超,训导晏昇七人。命吏部改进士为庶吉士,知县、教谕历事六科备用。

巡抚南直隶工部侍郎周忱奏定济农仓之法,令诸县各设仓,择县官之廉公有威与民之贤者司其籍。每岁种莳之际量给之,秋成还官。明年,江南大旱,诸郡发济农米以赈贷,民不知饥。

九年三月,庐陵民陈谦出谷一千二百石赈饥,遣行人赍敕旌为义民。

上御便殿,观《晋史》,上曰:“晋武开创之主,不为远图,托付非才。羌、胡、鲜卑杂处内郡,不能以时区处。国祸方殷,戎寇遽至。东晋仅能立国,而逆臣接迹,然犹延数世者,亦有贤人为之用也。”又曰:“帝王维持天下,以礼教为本。两晋风俗淫僻,教化荡然,岂久安之道!”

九月,上临朝谕曰:“天下虽安,不可忘武。今穑事既成,朕将亲帅六师,以行边塞,饬武备。”于是车驾发居庸关,驻跸宣府洗马林。晚御幄殿,杨士奇、杨荣侍,上曰:“人君驭世之权孰重?”荣对曰:“命德讨罪。”上曰:“然,二者天下公器。舜举十六相,诛四凶,而天下服,以天下之好恶为好恶也。齐威王烹阿,封即墨,不以左右之好恶为好恶也。”二臣顿首称善。

十二月,瓦剌顺宁王脱欢使臣昂克等来朝贡,请并献前元玉玺。降敕褒谕曰:“王克绍尔先王之志,遣使来朝进马,具悉王意。所得玉玺,朕观前代传世之久,历年之多,皆不在此。王既得之,可自留用,其毋献。”

时有僧自陈修寺祝延圣寿,上斥之,谓侍臣曰:“人情莫不欲寿。古之人君,若商中宗、高宗、祖甲、周文王享国最久,其时岂有僧道神仙之说!秦皇、汉武求神仙。梁武帝、宋徽宗崇僧道,效验可见。世人不悟,可叹也!”上御文华殿,召杨士奇等,出御书《洪范篇》及御制序文示之。上曰:“所论或未当,卿等当直言无隐。”士奇等对曰:“圣论真得古人之精蕴。”上曰:“朕在宫中,虽寒暑不废书册。”对曰:“帝王学问,则宗社生民有赖矣,惟愿陛下始终此心。”上嘉纳之。

宣德十年春正月,上崩。皇太子即皇帝位。时太子方九岁,大学士杨溥复入内阁,首言:“圣帝明王,莫不务学。先帝在时,屡谕臣等劝学东宫,遗音尚在。皇上肇登宝位,必明尧、舜之道,以图唐、虞之治。乞早开经筵,择老成识大体者辅之。太皇太后、皇太后为皇上慎选左右侍从之臣,涵养本源,辅成德性。”太皇太后喜。时中官王振,故青宫旧侍,上即位,命掌司礼监。一日,太皇太后坐便殿,上西面立,召三杨及国公辅、尚书濙谕曰:“卿等老臣,嗣君冲年,幸同心协力,共安社稷。”又召溥前谕曰:“先帝每念卿忠,屡形愁叹,不谓今日复得见卿。”溥伏地泣,太皇太后亦泣,左右皆悲怆。盖先是永乐中,上巡幸北京,太子居守,以谗故,官僚大臣辄下诏狱,陈善、解缙等相继死,而溥及黄淮一系十年。仁宗每与后言,辄惨然泣下,以故太皇太后为言。又顾英宗曰:“此五臣,三朝简任贻皇帝者。非五人所言,不可行也。”又召王振至,欲寘之死。英宗跪请得免。〈详《王振用事》。〉逾年,太后崩。时蹇、夏皆先卒,而三杨相继老,振渐居中用事,仁、宣之业衰焉。

谷应泰曰:明有仁、宣,犹周有成、康,汉有文、景,庶几三代之风焉。然高、成肇造,享国长久,六七十年之间,仓廪赡足,生齿繁殖,而兵革数起,脱剑未祀。后之哲王,但当愉愉煦煦,抚摩疮痏,斲雕为朴,废觚为圆,是所尚矣。语有之,承平之主,与戡乱异。假令永乐以前,施仁、宣之政,则行军而用乡饮;洪熙以后,用高、成之治,则无疾而食乌喙也。故余以仁、宣之朝,专务德化,虽曰度量,盖亦有时势焉。乃仁宗之初御也,停罢采买,平反冤滥,贡赋各随物产,陂池与民同利,施绖带于常朝,录外吏于西省,凡此皆善政也。而弋谦直言坐徙,马骐矫旨不诛,李时勉廷诤被击,毋亦外示止辇,内则瑱规,让善即喜,翘君即怒耶?此则仁宗之失也。方宣宗之即位也,法祖重农,赈荒惩贪。文事则经史在御,武备则车驾待边。又且却驺虞之祥,禁白乌之瑞。《豳图》《织妇》,训诰同风。《招隐》《猗兰》,四诗媲美。凡此皆善政也。而弃交趾于荒外,废胡后于长门,系陈祚于犴狴。毋亦稽中之德,大醇小疵,克终之规,百里九十耶?此则宣宗之失也。虽然,创业固难,守成匪易。仁、宣之治,非高、成不开;而高、成之政,非仁、宣不粹也。尝考仁宗一祀不永,而继以宣之济美,则久道化成。宣宗十载未多,而溯于仁之监国,则重熙累洽。故原其初造,则仁危于宣,席其已安,则宣光于仁。刘绪缵于元嘉,宋治盛于庆历。王道无旦夕之效,礼乐必百年而兴。呜呼!此其时哉。

然而三杨作相,夏、蹇同朝。所称舟楫之才,股肱之用者,止士奇进封五疏,屡有献替耳。其他则都俞之风,过于吁咈;将顺之美,逾于匡救矣。假使齐桓乐善,管子勉之至王;孝公奋烈,商鞅进之于帝,则仁、宣之间,化理郅隆,又能进贤退不肖,而数世之后,固可蒙业而安也。奈何章帝宾天,太后震怒,论诛王振,大臣缄口,坐令勃鞮之祸伏于多鱼,石显之专萌于病已。而仁、宣之业,则几乎熄,朝廷尚为有人哉!
回复 七把叉Archie 2024-11-16 06:48
change博的好文,可惜太长了,信息量巨大,囫囵吞枣难以消化。国内前几年拍过一个电视剧,大明风华。原作应该是感于朱瞻基的多才多艺风华绝代,值得后世宣扬。可惜导演是个杀猪的,朱棣让王学圻扮演,孙子朱瞻基让朱亚文扮演。把个美髯大胡子孔武有力的虬髯公,演成了油头粉面的小白脸。而且整个剧目没有任何涉及宣德年间浓厚的艺术成就。宣德炉,宣德瓷器,不清楚明宣宗,这些文物还是耳熟能详的呀。很难将那些奇妙细腻的绘画(白鹤图,寿星佬)和大胡子联系起来,非常奇妙。明朝还有个如此杰出的皇帝,让人对于大明有了些许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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