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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年前的今天,北京出现了六四运动。用今天的视角重新回顾那段历史会发现,当时的政府与学生之间,似乎都有一些不成熟的动作。我认为,世界各国的政治矛盾,最终都是权力治国,还是资本治国的问题。是加权平均分配还是商品市场分配的问题。资本主义治国理念是建立在人类的贪婪之上的。但是,人类还有一个天性,就是懒惰。它使人丧失斗志,却想不劳而获。这就使得权力治国者有机可乘。民主国家如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滑向贫穷并非不可能。独裁国家,如果大搞资本主义,在几年之内可能暴富。但富裕之后,还会遇到权力与资本的冲突。说到底,无论那种国家,最后都是权力与资本的冲突,也就是左派和右派的冲突。
直到今天,海外民运人士,依然反对资本主义。这说明那一代人依然没能认清,世界上如果没有资本主义带来的巨大财富,一切自由、平等、博爱只能是纸上谈兵。因此,克林顿的助选者帮他提出的口号是:“笨蛋,问题是经济”It’s the economy, stupid!
民主与创造力是相辅相成的。没有真正的民主,就没有创造力。失去了创造力,贫穷就逼迫民主变形。当今的美国,其实是因为本土的创造力下降,出现了民主在变形。弗里德曼曾经说:“你们中国人,什么都可以拿走。但是有一招,你们没学会,我们就不怕,那就是美国民间的创新能力和创新文化。”这话是指当年的中国。而如今的台湾已经有了民主,随之而来的就是创造力。并且,日本、新加坡和南韩都是如此,他们依靠的是本土的创造力,逐渐走向世界的中心。而美国则是依靠进口的创造力,逐渐被动。
中国大陆,就是由于集权,而失去了创造力。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国就有了光刻机,1980年,中国第一架大飞机也已经飞上了天。但都因竞争不过西方,至今仰人鼻息。原因就是没有资本主义和民主,没有私有财产,就没人尽心工作。哈耶克说:“经验和利益的结合,往往会向人们揭示出事件中人们还很少了解的方方面面。”没有资本主义的中国,就是经验不能与利益相结合;每一位参加者;从主管到提议者,从设计师到工人,他们的利益,不被承认。而西方国家则使用资本的力量,让每一个人认真做好自己的事情。福特汽车公司总经理和克莱斯勒汽车公司总裁,里度·安东尼·艾科卡Lido Anthony Iacocca,对待下级的态度是:沟通,理解,检查,鼓励,放权。在民主国家,民众对于选举人的态度也是相应的:沟通,理解,检查,鼓励,信任。上下级间的这种互相激励,使得国力不断增加。
相反,社会主义的工作态度是:参加无聊的会议,揣摩上级的意图,说领导爱听的话,蒙蔽检查团,尽量把权力和拨款拿到手中,责任推给太空。
左派获得绝对权力以后,就变得像林语堂说的那样:“在安全的时候最勇敢,在危险的时候贪生怕死,在弱者面前是强者,在强者面前是奴仆,在善良面前非常凶狠,在罪恶面前是惊人的沉默。”原因是左派不懂商品经济和资本主义教育。而儒家文化却极力为这种人辩护,因为儒家只为权力工作。正是这个原因,儒家文化被历代王朝尊崇。也正是这种文化逼反了勇敢,不怕死的人揭竿而起,造成历代王朝的崩溃。因此说,只懂得左派文化的人像是猪,它不明白喂养自己的人与杀掉自已的人是什么关系。载舟覆舟的道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理解的。
我认为,用资本主义理论可以重新认识六四现象。六四运动的失败是,在没有资产阶级的支持下争取民主;还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试想,如果当时中共交出了政权,新的领导班子是依靠什么原则治理?会不会像苏联解体一样,全面腐化?台湾转型是学习美国的经验,因为,台湾当时有大量的具有美国管理经验的留学生,可以回台湾帮助建设。此外,台湾已经有二十年的县市长选举经验,就差最后的总统选举了。总的来讲,那是一个缓慢的过程,有经验的人,不会搞短平快。在资产阶级民主的道路上,英国是最早的开拓者,数百年来,人类遇到的每一次危机,基本上都是英国人解决的。所以,撒切尔夫人才说:“在我生活的年代,一切的问题,都是欧洲大陆挑起的,而一切的解决,都来自英语世界。”直到今天,依然如此,成功的改革家基本上不去发明什么新制度,而是照搬英美的经验。我们不妨看一看资本主义是如何登上世界政治中心的?从英国的君主制放权开始。权力逐渐被贵族取代,然后,贵族的与资产阶级结合,逐渐将权力移交到资产阶级的手中。假如你生活在那个时代,你对这种权、钱的交易生不生气?不知道你怎么想,反正我很生气。但理智告诉我,生气也没用。只有当资本主宰了社会的时候,按照哈耶克的说法:金钱才能流向穷人。也就是说,如果还是权力主导的社会,那么,永远是零和博弈。只有将权力融化成资本以后,权力才会逐渐跟随金钱走。当权力和金钱流到平民的手中,真正的民主就开始了。在此期间,防止腐败最为关键。对于平民来说,要克服的困难,首先是推动权贵们启动改革,其次是,接管权力的同時,也能律己。在这个问题上,波兰就做得比较好,而相邻的乌克兰就较差。对于权贵来说,不理解民为邦本的道理,就是慢性自杀,你不知道哪天会被取代。只靠权力吃饭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大陆的民主化转型之所以无法进行,是因为多年的马克思主义教育,从根本上抗拒资本主义。不理解资本主义,结果是庸人自扰,耗尽民财,掐断了自己的生命线,也动摇了自己的统治。托洛斯基说:“在一个政府是唯一的雇主的国家里,反抗就等于慢慢地饿死。‘不劳动者不得食’这个旧的原则,已被‘不服从者不得食’这个新的原则所代替。”正是在这个新的原则之下,这种国家的财富与权力逐渐逝去。因为,创新才能使国家的财富增加,而没有创造力的国家,只会衰弱。创新的思想在每一个平头百姓的脑子中,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只有民主才能把它们开发出来,而任何想要抓住权力的人,都试图扩大“不服从者不得食”的群体。这与创新的条件相矛盾。这个悖论也出现在大学教育中。索维尔说,“在民主国家,我们过去总是担心未受教育者的无知。今天,我们却不得不担心拥有大学文凭之人的无知。”
罗素:“我们正面临一个非常矛盾的事实,即教育已经成为一个主要的智力和自由思想的障碍。”,“人生而无知,但是并不愚蠢,是教育使人愚蠢。”
两个人的说法,都表明,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个悖论;无论是极权国家的仇富教育,还是民主国家的道德教育。其结果都一样,教育使人愚蠢。这里至少是指文科教育。因为,没人能够准确无误地表达世界上最正确的东西。就像计划经济中,没人能够做出绝对正确的计划一样。所有的大学教育都只能讲一个侧面,谁也无法讲出最关键,最正确的道理。教育别人的人本身就不理解整个社会。
那么什么样的教育比大学更好呢?休谟说,“在商业社会中,暴戾的脾气被文明和礼貌磨掉了,但荣誉感却因为勤勉、教育和创造,汲取到了新鲜的活力;持久的勇气,则可以通过职业道德和私人武装来达成。这些都是野蛮民族无法实现的。”
今天,我们认为,能够成功进行民主改革的办法就是照搬台湾经验。但是,在1989年,苏联尚未解体,台湾还没有民主改革以前。民运人士的诉求是希望共产党自己来主持民主制,这可能吗?没有发达的资本主义做基础,搞民主很容易被另一种邪恶势力掌控,就如法国大革命一样。1976年,在天安门发生过四五事件。当时,行将就木的老毛,铁腕镇压了。1978年,邓小平尚未接管华国锋的权力,西单出现了民主墙,魏京生被抓。到1989年六四的时候,民运人士认为邓小平比毛更加开明。对他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为什么说不切实际?因为,民运人士本身就没有从中共的洗脑中解脱出来,依然认为资本主义是国家的祸害。直到移居海外多年以后,他们依然把中共称作是“国家资本主义”,与纳粹的“国家社会主义”相提并论。他们心目中的“国家资本主义”其实是指靠压榨和贪腐获得的财富,这不是资本主义。但中共历年来就是这样宣传的。其实,很多独裁政权奉行了,真正的资本主义后,只要遇到一位明君,就会转向民主。比如,李光耀,朴正熙,蒋经国,南非当年的白人政权以及各个君主立宪国家的君主们。这种愿意接受人民意见的独裁者,在古希腊被称为僭主tyrant(根据立场的不同,有人称之为暴君。类似尧舜禹这类人,虽然做过好事,但毕竟是独裁者)。真正的资本主义国家能够比较好的做到机会面前,人人平等。发达社会,更是想尽一切办法帮助穷人,找回信心。因为,如果一些人天天琢磨仇恨,另一些人时时注意发财,时间一长,两者一定出现不平等。但是,上个世纪,有些没有创新能力,却又不满现状的富家子弟和一些穷人,总想用原始的方法摆脱困境。两者的结合就出现了马列主义革命。总想大翻盘,破坏原有的道德、秩序。当年,英国光荣革命能够成功,是因为双方配合,法国革命的失败是一方不配合。由此看出,成功转型需要双方的共同努力。所谓配合,是指双方给对手留了活路;说了半天,生活问题最重要,什么意识形态都是借口。但不懂经济的中共,从来不知道除了暴力,还有什么能够解决问题。被洗脑的民运人士,也没跳出这个陷阱。六四事件的起因是百姓收入缩水,而提出的诉求却是民主与清廉。仅靠民主和清廉发不了财;没钱,民生问题还是解决不了。只有资本主义的创新与经营,才能使整体经济提升,有了钱,百姓的日子才有希望。钱是最重要的,有些独裁的社会,只要财源不竭,日子过得也不错。此外,绝大多数人对于街头运动的理解,是从中共的各种宣传材料中得到的,你死我活的斗争。这些作品使得学生不敢离场,害怕“秋后算账”而像李鹏、陈希同这种没有经过五四运动的人,也以为天要塌了。矛盾越来越尖锐。
胡适说:聪明的人,看到历史就会觉醒。善良的人,看到真相就会觉醒。无知的人,需要经历苦难才能觉醒。而愚昧的人,死到临头都不会觉醒。我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够从以上的各种教训中找到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