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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跨时代的故事。年代有些久远了,好像发黄的旧照片,两鬓霜白的胡筱篆珍藏在弥漫着兰花香味的红木匣子里,蒙着些许岁月的金沙,隐秘了几重旧梦的温情。她今年七十五岁。夕阳载得动天边那抹凄艳的晚霞,载不动的是上海滩上半壁斜阳下的旖旎风景。
拉开时间的屏幕:回到六十年前,胡筱篆,一个窈窕少女,停驻在烟雨凄迷的石板路上,纤细的腰,秀美的颈,纤弱的身体仿若池塘里的浮萍,藏着患得患失的女儿心。
她的家是那座温山软水、杏花春雨的小镇——南浔。绿堤春晓、烟雨凄迷,这婉约娟秀的江南胜景,与他口中金碧辉煌、巍峨壮阔的北京城同属一片山河,风华却迥然不同。
她思念那夏天的草地,连日的霏霏细雨将夏日的尘埃冲洗无余,只留下青草的芬芳,沁人心脾。没想到上海樱花也可以开得那样好。灿烂得好似云蒸霞蔚,明媚得仿佛紫绯流云。夜风吹过,乱红如雨,纷纷扬扬的飞花满天漫天地落下来,宛如大雪降临。然而告别故乡的时候到了。
十八岁的筱篆,考上了北京第二医学院。离开了上海,离开了外婆,外公,来到了皇城北京。为的是与父母团聚。那是一九六二年,八月。正是北京的酷暑近尾声的季节。
在大学二年级时,她与高她一届的邓光宗相识了。并相爱了。
邓光宗是一九六零年,印尼排华时,被父母送回大陆逃生和受教育的华侨。那年他十七岁。一九六一年,从华侨补校出来,破格被北京的第二医学院录取。邓光宗学习非常努力。一直在前三名排名。这是他离开印尼之前,父母对他的嘱托:要光宗耀祖!
想到邓光宗那个男子,刀锋般冷酷的眼神下,离开了印尼雅加达。埋葬了多少期待的目光,纸醉金迷的生活,湮没了多少沉默的深情。喧嚣杂暗的酒店里,昏暗的灯光下,黑影中依稀闪烁着多少双飘忽难测世事洞穿的眼睛, 繁华尽处,荒凉无尽。
一场运动结束了胡筱篆和邓光宗大学生活。直到一九六八年她被分配到了贵州水城医院工作。邓光宗被分配到北京市某医院做内科医生。
对外,邓光宗是被照顾的海外华人,但对国内的学生来说,不鼓励与他们通婚。 此时应该是要他们分手的机会 。胡筱篆下一步,就是拿着户口,乘火车离开北京,到那穷山僻壤的贵州水城去报到。邓光宗在送她上火车时,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没人知道内容是什麽,总以为是在诉衷情吧?
一个月后,筱篆出现在邓光宗的宿舍里,她到了贵州水城,没去报到,在照待所住了一周。就悄悄拿着自己户口卡。登上了回北京的火车。到京后,她的姐姐悄悄地帮她找了一个暂时住的地方,实际上筱篆和邓光宗在她离京前就已登记结婚了。巨细无人知道。邓光宗向领导申请了宿舍。医院照顾他们刚结婚,就分给他们一间十平米的宿舍。
但他们的生活并不安稳,两人靠邓光宗的每月¥46元生活问题不太大。但,在那个时期经常查户口,有一次筱篆竟然因为没有北京户口,被当作盲流带到派出所,呆了一夜。派出所的民警也同情他们,就放了她。
他们俩也感到这不是长久之计。邓光宗主动找领导申述了他们的困难,请求把他们调到一起,院长联络了很多医院,最后终于在西北甘肃结核病防治所同意接受他们俩到那边工作。邓光宗工作的北京的医院,着手和贵州水城的医院联系,把胡筱篆的档案调到了甘肃。一九七零年,邓光宗和胡筱篆辗转到了甘肃某市结核病防治所报了到。从此在那里安置下来。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