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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若如明月,诸般变化都如浮云遮月,再纷扰灰暗,最终都会浮云散,明月出。”奈何我心如墨染,若君心有明月,望君能常使明月向我心,谁在月下吹箫,想看你的白衣飘飘。
我知道这世上谁都不能陪谁一辈子。我们都是经历过太多离别的人,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受过太多次了。心不想再承受那种痛,自然而然就变得很懂得自我保护。说好听了叫理智,说难听了就叫冷酷。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拥有时,不管再欢喜,都好似一边欢喜,一边有另一个自己在空中俯瞰着自己,提醒着自己失去。因为这份清醒理智,纵使欢喜也带着隐隐的伤感,而真失去时,因为早有准备,纵使难过也会平静地接受。”
他,董克艾多年以后,仍然记得那夜,月朗云疏,清辉似霜,铜色圆月四周缀着丝丝缕缕的浅晕。明悦园中的石榴花焚焚绽放,嫣红似火,微风拂面,卷来一阵暗香。可是真正沁入心肺的,却是那女子卢展身上甜暖的幽淡,随着如水清凉的夜风,长驱直入。她想即使是痛楚,也疼得云淡风轻,幽雅如远山翠黛。
一 风起
这个森林仿佛无边无际里,没有光明,也没有方向。重重迷雾之下,四周依稀可以看见无数参天的枯树,瘦长的树干上缠绕着层层藤蔓,就像一双双绝望的手,伸向未知的前方……
一定要遵从自己的心意。且行且珍惜。只要曾经真正幸福过,结果如何,其实都没有关系。”有时也许只是因为一首歌,一阙词……或者一个笑容。就会让你坠入万劫不复的情海。轻声自语道,“……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声音仿佛高山流水,悠远清淡,凉澈而动听。
古铜色的月亮高悬在深蓝天幕,稀朗的星光好似水钻,散发着迷离闪耀的光晕。夜凉如水,凉澈的风中夹杂着淡淡的青草香。不久整个天空变成灰紫色的,只在东方有一丝鱼肚白,雨水堕在河中,圈圈涟漪,烟雾蒙蒙。景色美得叫人叹息。人生就像一道桥,我们自彼处来,往那头去,一边走,一边不住叹息,因恨事太多。”
卢展是一个水一般的女子,温婉秀丽,清雅宜人,待在她的身边,总是可以让董克艾变得平静舒适,虽然,一年的大半时间里,他不得不离开她,四海为家。他们移居加拿大十五年了,只有一个女儿。但她是他的唯一吗?
此时,他在寻觅一张新画的题材,眼神迷失到了遥远的云霄外。他该画什么呢?他还一点也不知道,甚至完全不像是他原来那种自信果断的艺术家,却像个心神不定的人,游移不定的灵感还动荡于各种艺术表达方式之间。
他在一些伟大的历史场景中追随于另一些人之后,接着又将他的倾向予以现代化。他画了些用古典式铭牌标名的活人肖像。他聪明、热忱、勤奋,执着地从事于不断变化的幻想,醉心于他深入妙境的艺术,他靠着心灵的精敏,赢得了卓越的表达技艺和适应性广阔的才华。他彬彬有礼的态度,他生活中的种种习惯以及对自己外表的注意,都为他日益增长的盛名增添了一串小小的光彩。幸运使他一帆风顺,直到他进入中年时一直受到颂扬和宠爱。
如今他已年过半百,在社交场中他又以漂亮出名。而今岁月不饶人,他的体重增加了。他身材魁梧,胸膛饱满。徒然每天刻苦地做锻炼,却仍然赢得了那难看的鼓肚皮;那个脑袋和往时虽然已有不同,却依然出众,却依然漂亮。茂密的短短灰发,使得在浓重的灰色眉毛下的黑眼睛神采奕奕。
十年前他遇到了那个女人,他的一个粉丝。当她出现在他眼前时,他作为画家的眼睛一亮。一个素装的女人。然而他心想: “真帅!她真漂亮,真潇洒!”
事实上她已不再年轻了。但仍然漂亮,不太胖,略略壮些;但仍然光彩照人,使得三十来岁的肌肤显出成熟的韵味;她带着那种长期盛开,到时候顷刻凋谢的玫瑰花的气派。
在她深棕头发下,她保持着贵妇人那种年轻俊俏,从不衰老的风度。她们拥有超越生命的力量,永不衰竭的抗老能力,并且在二十年里能保持一样,毫不衰败,顺顺当当;她们最关心的是躯体和保健。她是政府某高级官员的夫人——李涵。顷刻间,她成了董克艾的情人。
十年来,她加强了他的高雅艺术作品倾向,反对他返回单纯现实主义,而由于世俗的雅趣,她将他略略推向了稍稍过分渲染和造作的美的概念。
她对他说“现在您谁也爱不上了。对别的女人就算结束了,都结束了。我可怜的朋友,已经晚了。”
这种刺伤中年男人心灵的,对他年龄的议论,使他感到轻微的刺痛,有点儿伤心,于是他低声说:
“今后也如往昔。过去我生活中只有你,今后我生活中也只有你,李涵”。那么卢展,他的妻子又放在何种地位呢?
最近,卢展突然的收到一封邮件,把董克艾十年的地下情告诉了她。并附有照片。卢展如惊魂四散,满脑的回忆董克艾的行为。她几乎崩溃,但她还是尽量压下那暴风雨中的激动与不安。她不想再去证实甚麽,都是无益的行为。只想找个人来倾诉一下心中的悲愤与失望。风起了,如何应付呢?
二 愁人千里梦
当年卢展是某艺术大学装璜系三年级的学生。芳龄二十岁。董克艾是美院西画系毕业班的学生,二十二岁。
董克艾在一次大学联谊会上见到她的。她安静的与几个女同学坐在那里。但也掩饰不了她在人群中的靓丽。她如秋月之韵,美得如夜下芙蓉花。在董克艾的凝视下,卢展半带羞涩的微笑了一下,那堪称春花乍放的笑颜,让董克艾在欣赏的冲动下,几乎马上提出请她做模特,把那倾城的美貌勾画出来。
董克艾找到了机会请卢展跳舞,谈话中得知卢展也是学艺术的,不同的是她学的是实用美术。从那时起董克艾常找机会见卢展,并大胆请她做模特。半年之后,卢展想看他的绘画水平和风格,就答应周末到他画室做模特。他父亲在乡间给他买了一栋房,其中两间做画室。他们在院中种很多的樱花树。卢展到来时正逢樱花开放。樱花树下,妍红的随风翻飞,渐渐地飘落在她的头上,他的肩上。
他让卢展坐下,找一个最舒适的姿势起轮廓。肖像画作进行很好,画家的心情已经处于可以发掘模特儿全部优点所需的境界,并且用确信的热情将它们表达出来,这种热情是真正艺术家的灵感。
在画像过程中他们陷入了热恋中,卢展欣赏他非凡的才艺,和魅力四射的激情。而董克艾却爱卢展的美貌,安静,羞涩及矜持。
那时,卢展觉得,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待到卢展毕业时董克艾已在画界小有名气,他们订婚了。无论外表、家世,董克艾都拥有足以傲视群伦的条件,但是他却选择联谊会(如同相亲)。虽然这不符合他的性格,不像她认识的他,但他告诉卢展:“太复杂的男人,内心真正渴求的,往往是单纯。”他还对她说:“我相信缘分。所以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们注定要牵手走过一辈子。”
董克艾一向很忙,他全世界的跑,永远有忙不完的工作、开不完的画展。卢展时常接到他从机场打来的电话:“卢展,我的飞机刚到香港,临时见一个国外飞来的重要客户,后天才能回上海。今晚本来约好一起晚餐,抱歉,我不能赴约了。”
“没关系,工作重要,你不要太忙,要照顾自己。”卢展总是这样安慰他。他总是这么忙,而卢展,她总是如此体谅他。
她明白一个成功的男人时常身不由己,因为她的父亲就是这样的男人。
所以,即使他时常失约,卢展也不放在心上,因为母亲教过她:“卢展,嫁给一个事业成功的男人,你就要学会拥有自己的生活,倘若只为丈夫而活,到头只会换来痛苦,因为当你时常见不到自己的丈夫,就容易胡思乱想。你要明白,女人的想像力是毒药,日夜浸淫于毒液之中,就容易造成生活与婚姻的不幸。”
所以,卢展从来不胡思乱想。她更督促自己考上某师大美术系研究所,继续进修。况且,绘画一直是她的最爱,人生能同时拥有两个“最爱”,她是幸福的。
那一年,圣诞夜,好不容易他能实现诺言,摆开了工作,与她一道共进晚餐。看着桌上精心烹调的圣诞大餐,还有美丽的鲜花与浪漫的烛台,卢展从抽屉里拿出打火机,她秀丽脸庞慢慢绽开笑容,然后将桌上的蜡烛一一点上。
烛光辉映着她清澈的眼瞳,那琉璃般的光辉,荡漾着迷蒙、令人神醉的火光……
董克艾一跨出车外,还来不及把车门关上就接到电话。
“喂?”
“今晚我没空。”
“对,不要再打电话来,我会关机。”
“你来了!”卢展听见车子开上车道的声音,已经奔到公寓楼下。她跑到他身后,忘情地抱住他!
这是她第一回情不自禁地,主动投入他怀中,因为这也是第一回,他如此准时、不再迟到甚至失约。
“好热情!”他失笑,愣了会儿才反身回抱她。
因为她从来不曾如此热情过。她是一个好女人,未来也必定是贤妻良母,正因为如此,卢展与「热情」两字绝缘。
回过神来,卢展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放开他。「看到你,我太高兴了。」她情不自禁地笑着,温润如水的眸光,矜持地避开她未婚夫暧昧的眼神。
难为情地微笑。「你的肚子一定饿了,快上楼,我已经做好晚餐了。」她转身奔回大厅,站在电梯前等待他。
董克艾跟在她后面走进大厅。他不疾不徐,笑看着她纤细、窈窕的背影,她就像个可爱、不解世事的少女。
他迷恋她,他承认。
身后夕阳西下,落日以无比壮烈的绚烂,悄悄地收拾起最后一道红光。
曾经有人说过,生命就是一连串的抉择。这句话不但正确而且浅白,却没有多少人愿意深思它的深义。”
半年后,卢展二十五岁,董克艾二十七岁。他们举行了小型婚礼,就去北美蜜月旅行。
在一九八九年,他们结婚一年后,他们生活发生了一个变化。决定移民北美加拿大。开始了长期分居的生活。幸亏卢展有了身孕。母亲万里相陪。。。董克艾则做了空中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