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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清晨,天降大雾,白茫茫笼罩四野。
青石板街道上,走着一个黑衣男子,一身说不清是汉服还是唐服的长袍,在两旁都是“孙二娘饭庄”、“景阳岗酒店”幌子的影视城倒也不显突兀。
男子走走,看看,从一个幡子走到另一个幡子,到了店头,站门口扫上两眼,又转身走了。从长街一头走到另一头,立在街口,正不知向何处去,远远听到“啪”的一声惊堂木响,接着若隐若现一句“天下太平无事日,莺花无限日高眠”。
男子几下跳跃,兔起鹘落,到了声音来处,原来是家茶楼,内里一位苍老瘦削的先生在台上说书,台下稀稀寥寥坐着些外套棉袄内着锦服的男女,个个手中拿着发光的小方块,或是冒烟的小短棍。
这个男子就是转世重来的燕青,自然认不出店里那些赶完夜戏在此放松的演员。再听台上老者说的,就更不明白了——
小李广花荣上了天又下了凡,跟着个导游去逛元大都,天上下着霾,地下流着油——燕青不懂那是地沟油。
打虎武二郎成了海里的龟教授,和喜欢杀啥比呀英雄双啥体的潘金莲狭路相逢,也不知两个最后是打起来了还是咋的了。
潘金莲从酸丁菜单点了个愤青盒饭,吃的是“一切不满” (一土刀不水草两意面)和“一腔妒恨”(一月空女户心艮大饼)!
武二郎坐困愁城,感叹“万千愁绪赛丝绦”。正“心如乱麻酒似刀”呢,幸得黑旋风李逵一言点醒。
老者唇舌翻飞,燕青越听越糊涂,看看左右,吃饭的吃饭 ,喝酒的喝酒,火锅的热气和那群人手边嘴边的烟雾腾腾,没人在乎台上说的什么。
老者“啪”的又是一声惊堂木,接着又是一句“满园春风怅墙东,不解萧郎情何种——”
燕青实在耐不得性子,掏出几张从玉帝那里领来的花花粉红票子,塞给跑堂的,请了说书先生来歇口气,喝杯茶。不料那老先生很有一番见识,燕青又着意要打探当下情势,少不得又甩出一沓票子,整治起花团锦簇一桌酒席,和老先生推杯换盏,一席话下来就从“先生、在下”变成了“老兄、老弟”。
老先生听燕青说听不懂他说的书,拿酒杯的手往桌上一顿,呵呵一笑,“听不懂?那就对了!这叫新《水浒》!”
“《水浒》兄弟倒是读过,也没大弄明白,这新《水浒》就更是不懂了。还请老兄指教。”燕青心想老子上天以后倒也明白了,上辈子就是施耐庵那穷酸笔下的一个卒子,要生要死都看人一支笔,好在挑一担金珠消失在人海还算是个不错的结局,比那些不得好死的兄弟不知好了多少。
老先生酒逢知己,看燕青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自己,只等自己发一番高见,喜得一双浑浊老眼也似要放出光来,一口闷了杯中酒,说出下面一段话来。
“老弟不要看我如今只得在这么个小茶馆说书,说书可是我家传的手艺,大名鼎鼎的柳敬亭就是我祖上啊!
现在的人一会儿看《水浒》,一会儿评《水浒》,还‘该出手时就出手’!真正看懂了《水浒》的有几个!
你看人人说李逵粗,他是该粗的时候粗!宋江不好说的话,他当众喊出来;宋江不好做的事,他先做出来;宋江每每说把这厮绑来砍了!哪次真砍了?还不是走到哪儿带到哪儿!这要不是心腹,还有谁更心腹?林冲要是肯在宋江上山后低一低他的豹子头,夹紧尾巴往宋江、花荣、戴宗一系靠,也不至于后半部《水浒》除了“轻舒猿臂”捉了个扈三娘,就没出过场了。李逵这份粗,才不好学呢!”
燕青又是摇头,又是笑,“林冲要是往宋江身边凑,也不是林冲了”。
柳老先生点头叹道,“可惜了,可惜了!有人说林冲,只恨他不是八十万禁军总教头,少了个‘总’字,就作不得主!还说啥‘参谋不带长,放P都不响’!难道林冲不英雄?还不是时也、运也、命也!”
柳老先生摇首顿足,燕青赶紧又斟上一杯酒。老先生接过一饮而尽,眼睛往四下一掠,看四座都散了,桌上草草杯盘,店里冷冷清清,只有他和燕小弟这桌客人,不由又是一声长叹。燕青听他这么一声似乎把满腔的郁气都叹出来了,正要再伸手斟酒,就听柳老先生又说出一番话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