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京新宿街头的北大按摩女 [2011/09]
- 日本女人VS中国女人 (2) [2011/08]
- 为什么犹太人能做到,我们不能 [2011/09]
- 日本女人VS 中国女人(1) [2011/08]
- 沉默的大多数-关于贝壳人捐助贝克的一点感想 [2011/08]
- 那两个坐过我摩托车后座的女孩 [2012/01]
- 日本女人VS中国女人 (3) [2011/08]
- 日本女人VS中国女人(大结局) [2011/10]
- 为什么中国人对自己民族的苦难是如此的健忘和麻木? [2011/09]
- 日本女人VS中国女人 (4) [2011/09]
- 日本女人VS中国女人 (6) [2011/09]
- 日本女人VS中国女人(5) [2011/09]
- 911当天发生在我身边的一则笑话 [2011/09]
- 63头像VS Roaming头像:大家评评谁跑得更好 [2011/09]
- 日本女人VS中国女人(8) [2011/10]
- 我亲身经历的国庆大阅兵 [2011/10]
- 日本女人VS中国女人(9) [2011/10]
今天下午俺又去买了一瓶日本梅酒“月桂冠”。俺非常喜欢这种酒,因为它是那么甜美,轻柔,纯净。而那种感觉,就和俺与真理子的初次见面一样。
那是一个樱花烂漫的季节,是俺在日本的第一个樱花的季节。
一个星期六下午,送完晚报,同报店的年轻人田中叫住俺,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话。那时刚到日本还不到一个月,日语太差,连比带划总算搞明白了。原来他问俺有没有兴趣第二天去京都赏樱花。俺住的地方离京都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车程。他还诡秘地伸出小拇指在俺眼前晃一晃,说还有一位著名大学的女生一同前往。他还不忘强调,她很可爱噢。俺已经知道那小拇指所代表的意思,因为每个报店同事问俺有没有女朋友的时候,都用小拇指。当俺告诉他们还没有时,他们还会再一次伸出小拇指晃一晃,然后告诉俺没有这个是很孤独的事情啊。俺后来自己也拿出小拇指没事比划比划,确实有一种小成就感,虽然什么都没做。听说有女孩儿同去,俺大乐。于是说好第二天送完早报,一起出发。
晚上回到四壁如洗,幽灯昏照的小破屋里,翻出俺在国内学日语的课本,找到那篇留学生小王和一男一女日本同学去京都看樱花的课文,反复练习了好多遍。然后带着一点点的兴奋与期盼进入梦乡。
第二天送完早报吃完早饭,俺和田中一起去了车站。差不多等了5分钟左右,田中就指着一个从远处向我们走来的女生,告诉俺她就是真理子。等她来到我们面前,田中指着俺向她介绍,和课本中的情景一模一样。真理子右手搭在左手上,然后头微微一低,两手向下轻轻地一伸,向俺鞠了一躬:“我叫真理子,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她笑盈盈地说。那一刻,徐志摩的那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清风的娇羞”,闯进俺的脑海。顺便说一句,日本人的鞠躬那可是大学问。男人女人,上司下属,同僚客户,都不一样,那可都很有讲究的。俺问过不少日本人,他们都告诉俺说非常非常难把握,连他们自己都经常出错。真理子向俺鞠的那一躬不是水莲花式的,具体像啥俺没徐志摩那能耐,无法表达。不过带给俺的那份感觉是甜美愉快而且好像还有一点点调皮,因为她头抬起来的时候干脆,果断,而且一直在笑。俺也随便的点了一下头,然后俺也通报姓名,也背了一句“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俺暗地里打量着她:她个子不高,明亮的大眼睛,长长的披肩直发,皮肤白皙,一笑露出一颗恰到好处的小虎牙。俺那时使劲想找出一个相像的日本演员,想了半天也没找到。不过后来,随着对日本的了解,终于找到了。她有一点像《东京爱情故事》中的铃木保奈美,而且神也似。后来俺一直是铃木保奈美的超级粉丝,她的唯一一本写真集,现在还保留在北京的家中,每次回国还会偶尔翻一翻。
她那天穿的什么上衣,俺现在有一点模糊,好像是一件黑色细毛线外套,里面是淡色衬衫。不过她下身穿的,俺是决不会忘:一条白色多褶超短裙,有一条淡粉色花边。我们的谈话是从那件超短裙开始的。或许她意识到俺在暗暗地打量她,或许俺在那条超短裙上停留的时间略长(但绝对没有超过三秒钟)。她笑着用手使劲比划了一下她那超短裙,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地问,在中国,女孩子穿不穿超短裙。俺不知所措,前一天准备的那段日语课文中的对话,可不是从超短裙开始的呀。俺摇摇头说,因为俺高中毕业就来到日本,在学校确实没见谁穿过超短的。她和田中都笑了,又补充说,其实她平时在学校也不穿超短的,偶尔周末节假日出门才穿。田中在一旁笑着说俺面子大,因为他以前试图约会真理子好几次,都被婉言回绝。这次因为他提到报店来了一个中国人,真理子就建议一起去京都。俺这才明白为啥田中叫上俺,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才对呀。原来是俺面子大。真理子在一旁有一点不好意思地说“我的第二外语是中文,我对中国很感兴趣,中学时读了很多汉文(就是咱古文),毕业旅行也打算去中国。”然后,她用非常艰涩的中文说:“我叫真理子”, “你说的真好”, 俺讨好的夸赞她。
我们登上开往京都的列车,田中还不错,让俺和真理子坐在一起,他坐我们对面。真理子充满了好奇,不停地问俺问题。俺那时日文太差,很多都听不懂。记得她最初好像问俺有没有一个什么,俺没听明白。她临时找不到笔,突然轻轻地抓住俺的左手,在俺的手心上慢慢地写下“彼女”两字。俺大概猜出她在问有没有女朋友。俺问她那不是在日语叫“恋人”吗?田中在一旁说平时用“彼女”多一些,男朋友叫“彼氏”。俺告诉她在中国高中生不能谈恋爱。现在想想,不会日语也有好处。她总是在俺手上轻轻的写下,俺实在喜欢她用食指在俺手掌上轻轻写字的感觉。上高中时北京流行一个词叫“揩油”,那一天俺可是过足了油瘾。
到了京都,我们直接去了清水寺,那是俺提议的,因为那篇日语课文中讲到的就是清水寺。清水寺坐落在音羽山的半山腰,山景秀美,樱花烂漫。当我们爬上了最高的寺院时,只见一颗挂满纸条的大树,俺就问真理子为什么要挂那些东西。她告诉俺那是人们把他们的祈求拴在哪里,这是一块宝地,所祈求的一定能实现。于是我们也一人要了一张纸条,写上了我们的愿望,然后拴在了那棵树上。俺问他们写的是什么,田中说他希望找到好工作。真理子告诉俺她祈求通过教师考试(她很快就要毕业),另外也希望找到一个好的男朋友。俺虽然写的是希望有一个女朋友陪俺一同度过这艰辛的日子,但嘴上却说是早一点日语过关。
中午时分,我们去了京都的“哲学之路”赏樱(日语叫“花见”)。我们买了很多酒和一些下酒的小菜,还买了一张席子。走过“哲学之路”,找到一棵僻静的樱花树下,把席子铺开,放上酒菜。俺以前也不知道,以为“花见”就是看樱花,比如看看哪一朵好看,哪一棵美妙。记得以前在北京,和同学秋天去香山看枫叶。爬了半天,总算发现一颗树上的枫叶红了,兴奋不已,摘下一片,留作纪念。而日本人“花见”时,没人看樱花,倒是三五成群的亲朋好友,围坐在樱花树下,饮酒唱歌。枝头是绚烂的粉红樱花,脚下为落了一地纷纷扬扬,伤感斑驳的花瓣,有点苍凉却也凄美迷人。俺和田中盘坐在席子上,真理子跪在我们身边,她低眉顺眼,乌亮的长发遮挡了半边脸,她一边轻声谈笑,一边为我们不停地斟酒。樱花树下,落英之间,这个日本女孩儿深深地牵动着我的心。不知是酒还是眼前的景色,俺竟有一点儿恍惚了。
在车站分手回到俺自己那幽灯昏照的小破屋里时,已经很晚。俺躺在榻榻米上,透过月光看着伸开着的左手,回想着真理子在上面的一笔一画,甜美的进入了梦乡。
(未完待续)
(《东京爱情故事》的主题曲YOUTUBE 的链接在最后附件)
http://www.youtube.com/watch?v=-zpO_MEbBqQ&feature=rela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