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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关,一边缠绵血脉亲情,一边萦绕温存往事
直亲们在老家团年,微信电话挂过来,一群百看不厌的面孔,一桌百吃不腻的川菜。
“还是缺你,”老妈先发话,“你好久回来嘛?”
“快了,下个月底。”
“咋要那么久?”无限失望,“走那么远,紧都不回来(老不回来)。。。”
老妈的算术逐年渐差,这几年我不惧艰辛,每年回国看望她老人家两次,哪里“紧都不回来”,上个月初才从那边回来,不足两个月呢。
(一)
2016感恩节前,听说老妈又住进医院,于是利用感恩节日和前后两个周末,再加上残剩的几天年假,我又回了趟国。
那天我烧好晚饭,看着老妈吃过饭,告诉她我要出去一趟,约了朋友吃饭。
老妈开始拉衣扯裤翻包。
“找啥子?”我问。
“我给你钱吃饭,”老妈笑嘻嘻,“我晓得你莫得中国钱。”
“哪个要你的钱。”我是笑着说的,却感动得想哭。
一直说,我与老妈之间隔着一道填不平的鸿沟。长时间,那沟里装着我俩无穷的差异,还有我们各自没完没了的责怪和遗憾。
打小我就怕母亲、烦母亲、疏母亲。小时她训我不如邻家孩子;年轻时她怨我不务正业贪玩好打扮;成年后她又嫌我乱花钱、不会过日子......反正互相难如意、不顺眼,有段时间我们有意避开,图个眼不见心不烦。
现在她却变了,一见我就高兴,一高兴就要给我钱,就要带我去吃好吃的。
那晚我跟朋友就食于远洋太古里的绿茶餐厅,3个人吃了¥200多点,这个价钱还算接地气,不过若让老妈知道了,多半她还是会说:“不知好歹!”
(二)
相约吃饭的是位外地朋友,饭后我建议去宽窄巷子走走。
路过天府广场,我指向南边告诉朋友:那条街以前是条小巷子,我在那里住过4年,差不多出生一直到4岁。
我的老保姆住在那条巷子里,记忆中,我小时候基本住老保姆家,很长时间我亲近的只是我的老保姆。
我的母亲年轻时,是典型的马列革命好同志,工作为重,家庭、孩子稀松。老保姆宠我疼我,老妈更是放心干革命。
“我的母亲极不能干家务,”突然我就跟朋友拉起家常,“她总是在忙,却忙不出个名堂,连一顿像样的饭都忙不出来的。。。”
我想起一点往事,讲不下去了。
也就是四岁我开始上幼儿园起,不知怎么搞的,我频繁生病住进医院。我有小儿哮喘,后来母亲来美国,见我儿子也有哮喘,她说:我小时她真怕过冬天,因为我多数感冒在冬天,一感冒就犯哮喘,上气不接下气,小脸涨红,她恨不得替我受那罪,整夜担心不敢熟睡,与我父亲轮流守护在我的床边,生怕我哪一口小气喘应不上。。。
其实,做我的父母挺辛苦的,劳累还要担惊受怕。
(三)
老妈所住的医院就在繁华的春熙路旁。她在医院每日的主要任务是输2个来小时的液,输的什么我早已放弃询问和考究。
在国内的那些天,我一早就去医院陪老妈。那日她输完液,我看天色灿烂,于是带她走出医院。
我牵着老妈的手走进春熙路,太阳出来暖阳阳,我们心情大好。
“走,我们去吃抄手!”老妈怂恿。
前方就是成都小吃店“龙抄手”,老妈晓得我喜欢小吃。
上次跟老妈吃“龙抄手”是好几年前,有段小插曲。那时老妈还算得上精神抖擞,那天进餐馆我安排老妈坐下就去买票。售票窗口前没几个客人,却挤成一团糟,进出都靠用力挤,眼看我都挤到了,可买好票的人挤出来我稍稍一让,旁边就有人挤掐进我前边,一进一出,我始终短那么一点点。
“你咋那么笨?!”老妈急急过来,大吼一声:“你让我来!”
老妈一声吆吼换得好心人的同情,我终于买到票,一连左右点头称谢!
。。。。。。
(四)
回医院的路上,我们经过西南书社,我带老妈进去。
“你从小喜欢买书,浪费钱!到现在都没改?!”老妈抱怨自己记性不行了,她像记性不好?
书城里不显眼处有打折书,老妈先发现。
“这里有你喜欢的。”我随老妈看过去:《海底两万里》、《鲁滨逊漂流记》。。。我盯一眼老妈,她还记得,好多年了。
“ZH已经去世了,” 我轻声说,“都两年多了。”
“是不是的哟?”老妈小声似回似问。
谁人没经历过风华少年,谁又没有过自己的喜和哀?ZH是我的老同学,读高一期间他借《海底两万里》给我读,我着迷得夜里打电筒被窝里读它时被老妈抓到,那时老妈最痛恨我读小说,“不务正业!”,我也真是正经书不爱闲书不断。
后来ZH恋上我,眼神追得我无地自容。我忍受同学们的胡言乱语,还要接受老妈不问青红皂白的谴责,我委曲得直掉眼泪。年轻时我被老妈训斥是常事,但被训哭却是少有的。
高中最后一年,经得我同意,老妈将我转学到成都石室中学。我很适应石室中学,那一年我过得相当愉快,还交了几位挚友。我嘴上没有说过,但在心里早已谢过老妈无数次。
(五)
老妈早已经出得医院。我今年还是计划回国两次,她老人家在,那里就是我的家,我探望她一次算一次,惹她高兴一次,我也心安一次。
我最近爱听爱唱的歌是《You Raise Me 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