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月在上海,从人山人海的上海瑞金医院挤出身来,路过瑞金医院门外的药房,那里照样也早是人头亟亟。
时间临近9点,还不到9点,于是便寻静拐进上海素有出版文化街雅称的绍兴路。
绍兴路5号,是挂有扫黄办、版权局和上海新闻出版局数块政府机关招牌的大楼,经过扫黄的草坪,人们可以确认到翠绿葱葱的清新的绿草地,颇让人赏心悦目。
透过沿街的玻璃窗,可以一望出版局底楼会议室不変样的窗明几浄。
文件书籍排列有序,只是为何没有上班的工作官员呀,
原来“接待”是有时间的。也原来这里不讲“上班”,以接待为主。
大楼墙壁上宠辱不惊地书写着“爱国、敬业”的标题语,其实,既然要“爱国、敬业”,何不以早些上班接待来表示呢?
局长的“別克”车就这样被锁在汽车库里,这把锁,倒是有些过时,少了些许文化街的回味。
绍兴路7号,是上海文艺出版总社的社址。
“文艺书吧”为绍兴路这条文化街平添了艺术氛围。
还标有英语字样,并特別指示出是“上海文艺出版集团的图书馆样采中心”,样采中心?新名词还是新行话?
可惜3年前的“即日”起就因为业务之必需而盤点整理,至今没有“另行通知”。不过,我后来便知道了,数年前上海文艺出版社牵头成立的“上海文艺出版集团”,因为集团的出版业务有些不振,搬出去的上海文化出版社又要搬回来了。还有,由现任的总社社长首创的《壱週》报刊,不再独享昔日的阅读者如织,也要回“娘家”的7号了。再有,曾经声名鹊跃的期刊《咬文嚼字》也将节约开支回旧址的这里上班了。
《咬文嚼字》的第一任总编辑是郝铭鉴,曾任上海文艺出版社副总编辑、上海文艺出版总社副社长、上海文化出版社总编辑等职,是著名的语言学家,他与余秋雨先生同样,是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文化人士。
以出版社的同仁的话来说,是文字版的《咬文嚼字》虽然似白雪高雅,在如今却不敌街头角落、小摊小販手里的阿姨妈妈的嚼舌头文字的猖獗。不由得想起了贝壳村微博上@方兴未艾的感慨: 看到许多熟悉的ID,问候老朋友们。忽然怀念曾经的这里。那时,有好文章读;有好朋友聊天;有美食达人共勉;有精美游记过瘾。有笑声,有鼓励,有友谊...
同时,印象中不久前曾经的全国扫黄打黒“秋风2016”的运动又让人唏嘘。
绍兴路54号是上海新闻出版界的领军带头兵--上海人民出版社的原址。人民出版社,是以政治、经济书类为主,全方位宣传媒体姓党、出版为党的大出版社,十多年前,人民出版社举旗成立了上海“世纪出版集团”,移址福州路上的“上海书城”,不过,近期也要杀回绍兴路来了。
借宝地发展的《上海商报》社,于是不得不另外寻觅办公室。
看得见上海商报的年轻人正在做撤退的准备,
“上海商报...什么什么中心”字样的金字招牌显然也不得不摘下来了。
不过,中国的出版事业属于是皇帝的女儿,出路肯定还是很有的,你看,54-2号里,人民出版社已经另寻高招,开小灶式的艺术課程了。
沿街的门市部也清撤一空,
准备重振当年的雄风了。
对马路上的11号是上海昆剧团。昆剧团当然也是坦坦荡荡吃皇糧的团体了。她毋论风云変幻,照样堂堂地纪念400年前的才子佳人的鼻祖。
开唱的时间未到,当然是一“车”当关,长衫短裤照挂,万夫也莫开的风流倜谠了。
相比较之下,更冷清的是非上海音像出版社莫属了。
门前但见秋叶凋零,因为版权的保护与被保护,上海音像的“上海之春”又在何方哪?
斜马路的对面是绍兴路74号。
74号一度是上海文化街绍兴路上的路标,一冊《故事会》月刊,单期印刷数量傲居中国万种期刊之龙首的500万冊。《故事会》总编辑的何承伟先生是自学成材的出版人,曾获劳动模范、新长征突击手、等殊荣,也曾是上海故事会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董事长、故事会社长、《旅游天地》、《秀》杂志主编,中国期刊协会副会长。
《故事会》杂志至今也还有250万的订户,可是,杂志籍以谋生的主要手段是刊登广告的经济来源。如今,字面媒体对广告客戸的诱惑几乎被崛起的数码媒体网的“阿里巴巴”给巻跑了,《故事会》杂志的超大印数居然也吸引不了广告商的注意力,这个当年“吉尼斯记录”也忍不住上门投石问路的大《故事会》杂志传媒公司,如今落到了这样不到开门时间还被那么土的铁将军把门的哽咽现状,
而《故事会》杂志社对面的27号原杜月笙公馆的“老饭店”,一大早还没有开门便有食货在悠闲地游荡,
文化街绍兴路上的咖啡吧,也是一大早就有人品赏亢奋的咖啡香了,
这些洋文字标榜着他、她们的文化生意经无愧于上海的文化街绍兴路!
绍兴公园门口有这样一幅标语,“奉法者强则国强...”似乎情怯啊,然而,又何尚不在情理之中?萧萧残秋,我漫无标的地漫歩在文化出版街的绍兴路上。
标签 上海,出版文化街,绍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