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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阵子读了wcat的《煤油灯》,也想起了一些往事,顺便记录了下来。
我儿时对父母亲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共同生活的那大半年。因为有了弟弟,外婆带着尚未读书的我来到父母亲工作的H市,一个多月后,外婆带着襁褓中的弟弟回了上海,而我留在了父母亲身边。
父母亲在H市的医学院里工作,临床和教学兼顾,还要时不时地带学生下乡,接受再教育。到了小学我也没搞不清楚父母亲是做啥什么的,工人?农民?老师?医生? 对于从未带过孩子的我父母亲来说,我已经到了不需要特别照顾的年龄,所以他们白天上班,我也就被放任自由地在家里。最初的一段时间也去过类似的托儿所,里面的孩子都是医学院教职工的孩子,照看我们的就是些教职工的家属。托儿所的孩子不多,因为我从小没在学院里生活过,所以也没啥特别熟悉的同伴,阿姨也不认识,他们可以随意地用H市方言交流,而我不会,不喜欢去托儿所,但也没办法,记得当时能让我去那里的唯一动力,就是每天上午等待送新鲜牛奶的大叔。他骑一辆自行车,后座两旁挂着两个铝制的牛奶桶,只要一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奶香让我兴奋不已,我期待的就是这时刻,捧着一个小搪瓷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大叔用一大勺舀一小瓢放进我的碗里,好开心!
那时候的 H市夜晚时常需要停电,好像是备战备荒之类的,其实现在想想也是当时电力供应不足罢了。所以家家都会有煤油灯,这对我来说是新奇的,因为在上海没见过。一根浸过煤油的棉绳灯芯,一端伸出灯头,灯头四周有多个爪子,旁边便有一个可以控制棉绳上升和下降的小齿轮;棉绳下方伸到注满煤油的玻璃灯座内。只要用火柴点着绳头,罩上挡风的玻璃灯筒,就可以照明了。我总喜欢转到棉绳高高的,看着火苗越变越大,房间越来越亮,自己的影子在墙上晃动,但同时那黑色的烟雾也蹿得又快又高。这时父母亲一定会过来把棉绳转回适中高度。在煤油灯下,我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画煤油灯,然后寄给上海的外公外婆。当然我也在煤油灯底下抄过毛主席语录。那时候的我,热爱点煤油灯的日子,不是好玩,而是有人在家陪我。只有到了点煤油灯的时候,我父母亲才不需要晚上去政治学习,每当傍晚,他们就要留下我一个人在家,直到夜里,我一直要望着他们的背影彻底消失才离开窗户。要知道,这是我当时最无助的时候,孤独、寂寞、害怕。直到我成年了,还是不喜欢黄昏,估计就是那时留下的心理阴影吧。
那大半年里,我得过红眼睛。那时整层楼里七八户人家每家都有人被传染了,记得当时母亲带学生下乡了,家里只有父亲和我,不幸的是我们两个人都中了。虽然红眼睛不是大病,但真的很难受,不停地流泪,眼睛又痒又痛,分泌物弄得眼睛也睁不开,只能整日躺在床上,搽药水,涂眼膏。家里没吃的了,父亲说要去煮饭,可同样不舒服的我却说我来煮。父亲被感动了,原来她有个体贴的女儿。
之后不去托儿所的日子,一个人在家,白天一定要做两件事,第一就是抄一页毛主席语录,第二就是中午煮个白饭。说来也挺有意思的,父母亲教会我煮饭后,这中午煮饭的任务就是我的了,他们回来后就烧个菜吃饭了。不到6岁的我,自己淘米量水,放到炉上煮,水开后,小火慢慢收干,再烘一下,做的也蛮认真像样的。由于当时的屋子没有厨房,每家每户的炉子都在走廊里,所以我煮饭时,可以顺便和楼里的小朋友玩。有时候就会玩到忘记,饭煮焦了,这时大孩子就会教我,把一碗清水放在饭里,这样饭的焦味就没那么强烈了。最让我得意的是,我每天煮饭都要喝一碗又甜又香的米汤水,这是我为自己谋的福利,煮饭前先把水的量加大,等水滚后,用小碗把多余的水敝出来,加入白糖,待凉一点了,上面还会有一层薄薄的衣,那时候的我觉得这是除了牛奶外,最好喝的水了。我静静地享受着子的的福利一阵子,终于有一天,父母亲发现了蹊跷,从桌子到碗橱,每天都会有一条蚂蚁忙碌的轨迹,原来那是我每天站在凳子上从碗橱里拿糖时洒落在桌上和橱里的糖造成的。我这令父母亲好气又好笑的举动,成为他们一直拿我开心地证据,说给亲戚们听,说给朋友们听,说给我先生听,说给我儿子听,说一次笑一次。
我儿时经历最丰富的那大半年,也是父母亲对我儿时最多回忆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