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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定于一尊”
马力
习老板在19大的什么地方提到“定于一尊”,记不清上下文了。因此这里说的与别的无关。
文科讲新意,理科讲定律。讲定律就是“定于一尊”。不管人类如何折腾,想存在下去,就必须“定于一尊”。这“尊”过去是习俗、宗教、权力和等级等,如今更加上法律、主义(包括所谓的普世价值)和科学。所以不得不承认人类社会越发展,“尊”就越来越多,不是并行的,而是深入到越来越多的领域和角落。就像一个个囚笼,把人、人的思想和行为束缚在一个个“尊”中。不管西方如何吹嘘自由世界,自由世界并不存在。西方国家越发达,法律越多,政治正确越多,监狱也越多。人类社会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有那么多的监狱。那个臭名昭著巴士底狱据说被冲开时只关了几个囚犯。总之比现在的少。
西方所谓的自由,是把法律、正确政治、公司专制、政府收税和其它一切对人的管理都排除,只针对某些国家的公地自由而言的。因为私有制国家的公地最少,只有公有制国家的5%,而把95%的公地管制变成私法专制,所以公地自由看起来更多。所谓的言论自由也一样,就是把资本控制的媒体除外,只计算公地媒体对言论的管制。有些西方国家根本没有公地媒体,便吹嘘有言论自由。实际上资本对言论的管制比公地更严。
言归正传。为什么人类社会越发达,尊就越多?这其实与生物进化一样。生物越高级,组织就越发达功能也越健全。于是结构越有序,尊也就越多。布朗系统是最自由的,也是能级最低的。分子运动各向同性,体系只能热扩张没有定向力。尊归根到底就是使低级的分子热运动变成定向运动,降低系统的熵,提高有序性。这就是进化的本质。人类社会在进化过程中不断扩大和加固各种尊。从习俗到法律、国家机器以及战争机器。这些尊使人从动物变成有组织的人。
在农业社会,农业受天律的限制,技术发展缓慢。固定的习俗和宗教足以稳定社会。到商业社会,这些就不够了,需要增加法律。到工业社会又不够的,需要增加科学之尊。如今科学之尊适用的范围愈来愈广。人工智能就是一个新的领域。科学所以被尊因为有效和高效。一切大样本的集合系统都有一定的统计特征和因果联系。这就是科学适用的条件。人类的经济和政治活动也是如此。但西方经济学是以个人赢利为目的的理论。它不可能成为科学,因为单个分子的运动在复杂系统中具有更难预测的特征。
至少从目前的认知能力来说,还只能从整体上把握人类经济活动的一般规律。因此经济科学(非只管理技术和条例)只能从社会整体来考虑,寻找整个经济体的发展规律。这才是马克思经济学的本质。然而无数自命凡与不凡的马克思主义者都没有理解这个本质,而把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看作阶级的工具或思想。实际上科学经济学与自然科学一样没有阶级性。只是谁愿意承认和运用才与阶级有关。用科学而不是意识形态为尊是人类的趋势。谁最先跨出这一步,谁就最可能后来居上。德国和美国利用科学技术赶超欧洲发达国家的历史就是证明。马克思的经济学虽然已经不能满足今天的需要,但它是开放的的公理体系。它在当代的演绎就是耦合市场经济学和有限市场经济学。
这里可以看到社会越发达就越有序。在生产力相同的条件下,垄断比分散更高效。公有或国有的工业社会是最高效的。苏联是近代唯一一个靠自己超越欧洲国家的超级大国。改革前的中国经济发展的真实增长率也超过今天。正是因为害怕高级有序系统的高效性,西方世界才希望解体国家垄断,打败前社会主义国家。但是高级系统是有生命的,也就是说会死的。死后变成低级的系统,就像人死后化成泥土一样。泥土不会再死,因为死了还是泥土。私有制社会是最低级的工业社会,所以社会主义社会死后都变成这样的低级系统。然而私有国家靠扩张,包括市场扩张而暴发的历史在工业全球化后已经一去不返。中国想重复前人的辉煌只是黄粱一梦。一切以发达国家的历史进程为参照的中国梦都不会实现。
想弯道超车只有一途,定于一尊,科学之尊,走科学经济的道路。这才是真正的捷径。在没有边界的学科中,如艺术等,提倡更多的创新。不是说科学不能创新,只是没有那么多的机会。今天我们仍然在用牛顿定理。未来依然如此,没有羊顿定理可取代。耦合市场经济学就是创新。西方经济学门类繁多,但那些新没有什么价值,与呆子的涂鸦无异,不信举个例子,凯恩斯如此重大的理论不到20年就黯然失色。聪明人只须纵身跃过的地方,傻子会摸石子打转。这就是科学与瞎闯的区别。都捉老鼠,黑猫与白猫是不同的。
熟悉马克思的人会想到马克思说的“自由王国”与“必然王国”。人类背叛了尊的自由王国并不存在,否则只是动物世界。真正的自由来自对尊的认识和服从,是经过必然王国炼狱后的游刃之余。一切想靠模仿和投机的尝试都会在这个炼狱中烧成灰烬。这也是为什么当代的发达国家都是经过宗教统一的国家。中世纪就是这样的炼狱,教会自私的人如何服从和团结,同仇敌忾。中国未曾有过这样的炼狱,因此是一盘散沙,自宋之后,隔代必亡。民国没亡,只是意外,日本意外对美开战。如果不想经历炼狱,不想有文化革命,至少要懂得尊。如果连尊也不要,那就只有噩梦。这就是大自然的平衡律,丛林世界的对应原理或社会进化的淘汰法则。
后注:所谓定于一尊不是说国家和社会只有一个尊,而是说在理性领域的每个方面都存在着某种尊,具有科学的或经验的权威性。将之曲解为一个尊统管一切是别有用心的,而且不值一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