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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全球中风疾病负担的研究,世界25岁以上人群的中风终身累积风险接近25%,而中国人的风险预计最高, 达39%. 改革开放以来, 中风的发病率在增加, 现在中风是中国人死亡的第一病因,每年死于中风的中国人接近2百万。
2017年全球中风负担 Credit to NEJM
说到中风, 因为钠在血压中的重要作用,多数专家学者会提到高盐饮食。多年来, 中国饮食的含盐量被认为是世界最高的。但在2019年发表的一篇论文中,综合分析了中国发表过的使用24小时尿钠检测的数据, 得出中国成年人过去40年平均每天摄钠量是189.07 mmol, 或大约11克盐。
相比之下, 日本人在近10年的饮食摄盐量大约为10.7克-11克, 但是,它的中风死亡率目前排在世界各国的160位左右, 大约只有中国的22%.
另外, 根据各个不同的研究, 中国人的摄盐量在近20年间平均减少了大约20% (主要是北方高盐地区的摄盐量减少)。明显地, 中国中风发病率在这些年增多另有它因。
现在公认的中风的危险因素还有:高血压, 高血脂, 高血糖, 高体重,低活动,吸烟,和中风家族史等。值得注意的是,除抽烟外,那些欧美发达国家有着这些危险因素的人口比例都高于中国,但是中风风险并没有中国的高。
本人认为, 中国中风发病率和死亡率的逐渐增加还是随着经济起飞增加的别的危险因素例如高血脂, 高血糖, 高体重,非高盐的高血压, 低活动等有关。通过减少这些来预防还是很重要的。
此外, (1)或许和快速变化的经济起飞有关。惯性是物体的一种固有属性,表现为物体对其运动状态变化的一种阻抗程度。 其实人体也是有惯性的,而且会试图调节自己来适应环境变化。
如果环境变化过快,而人体没能适应过来,那就会产生平衡失调。例如 长期卧床不动,因为重力对身体直立的作用消失,不但对腿部肌肉细胞的刺激减少,引起腿部肌肉萎缩; 而且对腿骨成骨细胞的刺激减少,导致骨钙流失骨质疏松。下床后会出现站立困难和行走不稳,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和适应,腿部肌肉和骨质会慢慢恢复。
那些和中国一样当年从落后贫穷迅速进入工业化的国家也有很高的中风风险,这些国家例如拉脱维亚,阿尔巴尼亚,白俄罗斯,波斯尼亚,保加利亚、罗马尼亚等。
其实, 日本人在经济起飞期间也有过类似中国的高中风率, 当时日本专家测到日本北方人每天摄盐量高达 18 克, 并认为日本的高中风率是因为太高的摄盐量。
后来日本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把平均摄盐量减少20%到每天 12 克时, 中风死亡率奇迹似地降低了 80%。或许摄盐量减少是一个重要因素, 但这也可能和日本人已经适应了经济变化的环境有关。然而, 当年中国人的平均摄盐量也就12克左右, 减少了20%并没有产生同样的效果。
(2)还有一种可能是,中国人进食的蔬菜和剩菜减少的太快。 记得我们年少时肉类极少, 食粮有限, 肚子里油水很少, 能够进食大量的蔬菜和剩菜。多余的菜又做腌菜。这也是为什么当年中国人摄盐量超高的原因。
硝酸盐和亚硝酸盐主要来自植物,少数来自肉类。亚硝酸盐还常被用作加工食品的发色剂,防腐剂,保鲜剂等。现在认为亚硝酸盐和氨基酸结合产生的亚硝胺进入人体可以致癌。而这种结合常见于烧烤腌加工肉和腌菜的过程中。
刚摘的蔬菜含有硝酸盐及微量的亚硝酸盐, 进食时部分硝酸盐可在口腔微生物作用下转化为亚硝酸盐。如果生储蔬菜或熟储剩菜, 在体外微生物的作用下就增加亚硝酸盐了。而亚硝酸盐在胃里与蛋白质分解的氨基酸相遇时,也会产生亚硝胺。但是,有不少流行病学研究发现烧烤腌加工产生的外源性亚硝胺和癌症有关,似乎还没有研究发现过内源性亚硝胺和癌症有关。相反,有新鲜蔬菜防癌的证据。
因为当年进食大量蔬菜尤其是剩菜腌菜,想必中国人体内的亚硝酸盐必然很高。尤其是没有冰箱存放的剩菜以及腌菜会快速增加亚硝酸盐的含量 。当年中国人高血压患病率不高或与此有关。
现在中国人的生活好了,肚里油水多了, 即使是想进食大量的蔬菜,也吃不进去了。吃新鲜不吃剩菜的程度甚至超过发达国家。因此,估计中国人体内蔬菜类的亚硝酸盐已经大大减少。
而这种减少会产生不适应:亚硝酸盐还可转化为一氧化氮,也就是伟哥的主要活性成份。该信号分子可以穿过动脉壁,向动脉周围的微小的肌肉细胞传达出放松的信号,增加氧气血流来营养心脑血管的肌肉;还可扩张血管,起到通畅血管、改善血流的作用,从而使全身血压不至过高。
因此中国人中风风险的增加可能也和中国人减少蔬菜进食量和快速远离剩菜等有关。当然,上述两点均为胡猜乱想,意在引玉。医学上基本上是摸着石头过河,就是通过提出各种猜想,然后在检验中不断排除,最后接近于全面了解真情和用于防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