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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人类有婚姻的时候起,就有两个与婚姻共生的现象,一个是娼妓,一个是第三者。前者的服务对象是许多人,后者则是一个人。本文不评论娼妓有无存在的理由,只想讲个第四者的故事,兼论第三者的现象。
前不久在**网站看到这么几句话,颇富哲理:
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生幸福;
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场心伤;
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段荒唐;
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阵叹息。
佛教讲缘分,谁遇见谁,谁爱上谁,谁离开谁,都是缘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那种福分,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从而享一生的幸福。
对芸芸众生来说,生活本身更像一出没有脚本的戏。十八年前T君就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当了一阵第四者。
当年T君公派出国,在德国一所大学攻读博士学位。一天在大学食堂就餐,餐后端起托盘正准备去送还,忽听有人直呼其名。循着声音望去,竟是一位不认识的男子。这位敦实的中国男子自报家门,原来是小学同学C 君,因离校近二十年彼此没有见过面,而且在校时也不是一个班的,所以T君根本没有认出C 君。盖因T君的闺中好友D 君暗恋C 君多时,常常跟她念叨C 君, 这样她对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他出身书香门第,本人曾是工农兵大学生,后又考取了研究生。他告诉T君,研究生毕业后他进入了中国最高科研机构,现在又被送到国外来进修。
此后他们二人经常碰面,开始他们的主要话题一直是其共同的同学加好朋友D 君。后来他们陆续互相讲述了这20来年他们都经历了一些什么。C 君娶了一位不算好看的大学同学,生了一个儿子。在办公室他还有个同事情人,他想离婚,给情人一个机会。听了C 君这一席话,T君马上对他另眼相看。因为咱中国几千年的文明,让中国的文人都学会了演戏。绝大多数的中国男人都怕离婚,这怕不是出于对老婆的热爱,而是怕失去头上的光环。能写出投枪匕首式杂文的鲁迅,并没有与原配夫人离婚,与许广平只是同居关系,所谓两头大。风流如胡适先生,也只能自嘲“岂不爱自由?此意无人晓,情愿不自由,也是自由了。”这种男人T君在第一次出国进修时就遇到过一位。
钱其琛之子钱宁写的一本关于留学生的书《留学美国》中曾有一句至理名言:出国留学是对爱情质量的一场破坏性试验。T君的婚姻没有能经得住这种试验,她在异国他乡爱上了一位才子,这位才子身上拥有所有她在自己丈夫身上想找而没有找到的东西。他们在德国一起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后来又先后回了国。这位男子同样不想离婚,却要求T君继续作他的情人。T君尝试了,但她不能胜任这样的角色。她觉得如果女人也不把爱情的纯洁当一回事的时候,那就真正是爱情的末日到了。歌德说过,失恋时最好的方法是逃跑。所以T君再次申请了赴德奖学金,从此留在德国作了一个不同于政治避难、经济避难或环境避难的感情避难者。
T君初次到德国时已经是30岁的人了。那时候改革开放才起步,写《上海宝贝》的卫慧刚12 岁。T君还属于受传统教育长大的那一代人,三从四德、程朱理学、存天理,灭人欲、贞节牌坊,这些她都耳熟能详。“好男不事二主,好女不嫁二男”的意识也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她。她第一次来德国留学时,有一位德国熟人曾问过她,为什么在德国这段时间不愿意找个男朋友,她的本能回答就是:我结过婚了,我应该对我丈夫忠诚。但这“应该”两个字还是泄露了她把这当作来自外界的规范,而并非是心甘情愿的忠诚。那位熟人又继续开导她说,忠诚,你想过没有,要是你的飞机在回国时坠毁了,那你的忠诚不是白忠诚了吗?她琢磨了一下,也不能否认这位的话有一定道理。所以当她遇到那位才子时,就缴械投降了。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T君有点儿厄勒克特拉(Electra)情结。她的丈夫比她大8岁,第一位情人大她11岁。这位小学同学C 君比她小1岁,所以开始时她有些掉以轻心,认为自己不会喜欢上他的。他们只是相约着一起排遣一些业余时光,聊聊天、做做饭、散散步、游游泳、滑滑冰和泡泡温泉什么的。当然了,电影院、博物馆和饭馆也是他们经常光顾的地方。人毕竟不是桌椅板凳,接触的多了,日久生情。所以中国传统的浪漫主义“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是十分靠不住的。没有朝朝暮暮,两情也就很难久长。老祖宗定下的规矩: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自有它的道理的。光阴荏苒,又到了圣诞节。C 君的房东全家是滑雪爱好者,早早就奔奥地利去了。C 君打电话邀请T君共度圣诞,T君说要考虑一下再回复他。作为有过情人的女人,她十分清楚,如果她去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她忽然想起中国的一句俗话: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本着这种大无畏的精神,T君如约来到了C 君的住处。她一方面想见识一下C 君怎么引诱她,另一方面也想给那软弱的第一位情人一点儿刺激。她告诫自己,这一次不要投入太多感情,只要跟着C 君逢场作戏就好了,而C 君那边的情况也类似。他们都有自己的家庭,家庭之外还有各自的情人,所以这感情如果用切蛋糕来比喻的话,这一回已经是三一三十一了。那天晚上他们一起做了很多菜,饭后还就着烛光聊了很久。末班车没了以后,C 君很自然地说,看来今天你得在这儿过夜了。接下来他问T君是愿意睡在房东家客厅的沙发上,还是愿意睡在他那儿。如果睡在他那儿,旷男怨女的,他可不能保证不犯错误。T君则回答道,生活里也有一些错是美好的,许多人一生犯过的最大错误就是他们从来没有犯过任何错误。
从此他们之间的关系成了两个第四者的关系。C 君有时把老婆和情人的来信都拿给T君看,T君则评论说:呦,你老婆这笔蛛蛛爬的字也太臭了,另外她文采也大大不如你情人!我宣判你必须火速与你老婆离婚,跟你的情人开始新的生活。因为两个人从一开始互相就没有任何隐瞒,所以T君无论是对C 君的老婆还是他的情人都没有对第一位情人的老婆那么吃醋。当然了,C 君的进修时间有限也起了很大作用。T君知道C 君对她来说不过是一本借期有限的书,到期就要归还,所以她对他没有占有欲,但他去法国、美国开学术会议她照样想他、惦念他。接到他寄来的明信片她照样高兴,大概他们俩都是天生的情种吧。一年很快就过去了,C 君要回国了,他对T君说,好好干,将来你事业有成,我会默默为你骄傲的!T君说,谢谢你陪我度过的美好时光,你这样的男人,留着对我们女人是个祸害,除了就是损失了!
后来,虽然各自东西,他们还仍然是好朋友。至今C 君也没有离婚,倒是和北京的情人分了手。
T君时常问自己,这种短暂的露水关系能是爱吗?想来想去,她觉得也是一种爱。不是有“轻型烟、轻型可乐”一说嘛,就姑且称为“轻型爱”吧。因为她确实喜欢C 君,而喜欢也是一种爱——一种轻型的爱。从来也不存在一种让所有人都认可的爱的定义。中国人喜欢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在婚嫁上一次选对人简直比中六合彩还难。其实男女在一起就是为了幸福,如果不幸福确实不如早早分手好。现在西方有些人戏称自己目前的搭档是“生活阶段伴侣”,这就比较实事求是。如果每一段的生活都是一颗珍珠的话,那末只要把这些珠子串起来,人生也就像一串很灿烂的项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