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笑与癌斗(1)我患了癌症 [2012/05]
- 笑与癌斗 (18)病情又不妙 [2013/12]
- 笑与癌斗(7)我和儿子去旅游---我吃过最贵的一顿饭 [2012/06]
- 笑与癌斗(12)重症病房被抢救的经历 [2012/07]
- 笑与癌斗(2) 瘤子还是转移的 [2012/05]
- 老婆,咱们再聊聊 [2012/09]
- 笑与癌斗(15)夏威夷之旅 [2012/12]
- 笑与癌斗(10)肿瘤又发展恶化了 [2012/06]
- 瘤子在长,厨艺也在长 [2012/10]
- 笑与癌斗 (6) 我和儿子去旅游 [2012/06]
- 笑与癌斗 (5)我又活过来了 [2012/06]
- 笑与癌斗(11)我和儿子去旅游---阿拉斯加 [2012/07]
- 笑与癌斗 (17)把我们的骨灰从这里撒向大海 [2012/12]
- 笑与癌斗 (16)我住过的最贵的旅馆 [2012/12]
- 笑与癌斗 (4)治疗与康复 [2012/06]
- 笑与癌斗 (14) 我又回来了 [2012/12]
- 笑与癌斗(8)我和儿子去旅游---旧金山印象 [2012/06]
- 笑与癌斗(13) 感谢《爱在贝壳村》,感谢网友们 [2012/07]
五年前我做了肝移植的手术,手术历时7个半小时进行得很顺利。 术后我被送到了重症病房。因为是个大手术,术后我身上还插着许多的管子。其中比较大就有CENTRAL LINE. 这个管子固定在我的颌下颈部, 好像是插进颈静脉。这管子是为了大量输血用的。手术第三天后,一位年纪比较大的外科医生助理,要为我取下大号的central line catheter. 换成小号的central line catheter. 他把病床放置到我的头朝下40度角,脚朝上40度角的位置。 我刚刚做过这么大的手术第三天,这种姿势让我感到很不舒服,就对他讲“这种姿势,我感觉很不舒服。” 他确对我说: 这个过程不需很长时间,你不要太紧张。” 我是个病人,我还能说什么呢?整个过程需要无菌操作。
拔管的过程在慢慢的进行,刚开始的不舒服,逐渐的转变为呼吸的急促,这种感觉越来越糟,大约在十几分钟后,我开始大口的喘着粗气,并且上气不接下气,头晕,显然是缺氧了。 我对医生助理说:“请你马上停下来,我感到很不舒服了,你应该能感觉到我的呼吸速度已经很快了。”可他确对我说:“你不要太紧张,你的各项生命指标都很好, 我马上就要结束了。”我想那我就再任一会儿吧。 但十分钟过去了,他还没有结束,我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我想他会听到我呼吸急促的声音的,也许他那时也有些慌张,他只是在反复的说:“你不要紧张,我马上就要结束了。” 但我的呼吸紧迫进一步加剧,已经达到了不能忍受的程度了。 我一扬手,打翻了蒙在我头部上方的手术器戒台 ,那些刀,剪,镊和一些瓶,罐,都被我打翻在地,并大声地呼喊, give me oxygen please . 当我把我的脸暴露给这位助理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我的呼吸紧促的严重程度, 我缺氧的严重诚度,显然立即慌得不知所措,大声地喊着,call Dr. xxxx, 他的上级医生的名字。当时我大口的喘着粗气,呼吸急促到什么程度我也不知道,我想一定到了一个很可怕的程度。 大约过了三五分钟,我朦胧的感觉到,ICU 房间装有门的那一侧墙壁被隆隆的掀起来了,突然涌进来十几个人,他们带来很多设备,我的脸上被扣上一个大罩子,罩子连着一个的粗粗的大管子,我还能听到泵声音, 我感觉是在给我强力输氧。朦胧中我又被注射了许多的药。我的呼吸紧迫并没有缓解。我想当时我的样子就像电影里临死前的病人在病床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不知道那一口没喘上来,就要去匆匆去见上帝了。我感到我就要死了。我断断续续的对我身边护士说:“请把我的儿子叫来,我有话呀对他讲。”护士回答道:“现在正在抢救,任何闲人,不得入内。”我的呼吸更加的急促, 我感觉我的身体从床上慢慢的飘了起来,在空中来回的游荡摆动,我的头脑是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在随着我的身体在跳荡。 我身边有一位护士,在不断地与我对话,这个时候我们对话很难再按正常的逻辑进行了。我的回答多是虚无飘渺的,一会儿是我的老婆,一会儿是我的儿子, 对于她的问题多是所答非所问。我当时的感觉是身体在朦胧中又向更高处升腾,向我老婆靠近。 房间里挤满了十几个白乎乎的,晃来晃去的影子,他们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只是乱哄哄的一片杂音。什么时候我的Central line catheter 被拔出来,并缝合好,我都不知道。他也没给我换什么小号的central line catheter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后我的呼吸才逐渐恢复了正常。抢救的人离去了,房间里安静了下来,我发现我浑身是汗,被褥都是湿的,护士为我换了新的被褥。我躺在病床上感觉特别的累, 没有一点的力气。很快就睡着了。
医生怀疑可能是腿部有血栓脱落,拴塞在肺部,引起我呼吸紧迫的表现。但在作了核磁共振和CT 后,并没有发现我的肺部有血栓。这个事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过去了。
那位医生助理为这事几次给我道歉。有一位护士曾悄悄地告诉我,都是因为他要在我身上试一种插管子的新方法 造成的。但我更感觉是他不应该把我的头部放到那么低的位置上,那么长时间。尤其是刚做完我这种手术的人。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像我这种看病专业户,总免不了会遇到这种那种意外。但我的肝移植手术做得很成功,5年来肝脏的功能一直保持正常状态。对此我还是很感谢我的医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