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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
(开国元勋小小说系列之二)
纪洞天
一九六五年秋,毛泽东写了一首词:《念奴娇 鸟儿问答》,词中有“还有吃的,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这是对赫鲁晓夫在1958年与英美签的美英苏条约和“土豆烧牛肉”风凉话的回应,也是对赫鲁晓夫共产主义理想的无情嘲讽。这首词最早发表在《诗刊》一九七六年一月号,日后成了中国家喻户晓的名篇。土豆烧牛肉不只是西洋菜,也是中国吉林省的民间菜肴,主料选用牛肉和土豆,采用红烧的技法。此菜色泽红润,口味咸香,有荤有素,秋冬两季食用最佳。毛泽东的词发表后,土豆烧牛肉这道菜立马走红,点这道菜的食客如过江之鲫,厨师都乐得合不拢嘴。但是问题也随之来了,按照传统的做法,牛肉炖的时间要长些,牛肉熟了,再加土豆。可毛泽东的词是: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这可是最高指示,那年代,谁也不敢违背。于是,厨师分成了两派,一派是老派,也就是牛肉烧熟了,再加土豆派;另一派是鸟派(取自“鸟儿问答”一词),主张不折不扣地按毛主席的指示办,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
这事不知怎么传到了江青那里,一天,江青对毛泽东说,主席,我看你这词还是要改一改,应当是:牛肉熟了,再加土豆更合适些,你不会是加牛肉罐头吧?
毛泽东一听,哈哈大笑,说:我说李进啊,你跟我这么多年了,怎么连作诗都还不懂?虽说我不爱吃土豆烧牛肉,我爱吃的是红烧猪肉。你可知道土豆烧牛肉的典故?江青说:略知一二。毛泽东说:五十年代末,赫鲁晓夫访问匈牙利时,在一次群众集会上他大讲到了共产主义,就是经常能经吃上“古拉希”了。“古拉希”是匈牙利饭菜中一道名菜。其实也没啥,不过是把牛肉和土豆加上红辣椒和其他调料用小陶罐子炖得烂烂的,汁水浓浓的,然后浇在米饭上。这道菜被称作是匈牙利的国菜,就像“北京烤鸭”一样。后来,新华社《参考消息》编辑部的翻译们在翻译“古拉希”时,被这个词难住了。如果直译为“古拉希”,太难听了,哪有菜谱被称作“拉希”的,你还想不想叫人家吃啊?后来几个编辑商量就决定译成“土豆烧牛肉”了。
江青急了,说:我指的是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毛泽东说:我当然懂得,你以为我不晓得煮菜?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诗言志啊!赫鲁晓夫说共产主义的福利生活就像土豆烧牛肉,我毛某人就不信那个邪,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反这个潮流。你牛肉烧熟了,再加土豆。我就来个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
江青说:还是主席英明,连怎样烧土豆牛肉都要给赫鲁晓夫下指导棋。
02-1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