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心魔》（4）

    郭婶回国的那天，凌晨四点郭明亮就去送机了。由于行李多，车子挤不下，高灵没有跟去。另外一个原因是郭明亮也不想让她去，担心她去了以后反而让父母添堵而感到不快，至少说话会感到不太方便。

    在机场托运完行李后，郭婶依依不舍地对儿子说，我对你们真的不放心。

    郭叔却说，有啥不放心的。你没来的时候，他们不是过得挺好的。

    郭婶急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能不来啊？养儿防老，将来还要靠他养老送终呢。等我们回去后，儿子你马上给我们办团聚移民。到时候我们过来给你带孩子。

    郭婶的大嗓门引来旁边人侧目。小点声音，郭叔连忙压低声音说，这地方有什么好的？连讲话都要捏着嗓子。我可不想生活在这里。郭叔叹了一口气，然后拍拍儿子的肩膀继续说，好好相处，不要因为我们而影响你们夫妻关系。

    看着父亲头上都有了白发，郭明亮觉得父母抚养自己成才也是耗尽心血，不容易。第一次来探亲，高灵跟他们闹得这么僵，心里有些酸楚。

    送机回来的路上，郭明亮开始琢磨是不是象父母所说的那样，自己把高灵宠坏了？想着想着就对高灵也充满了怨气。他想，也应该让她尝尝冷脸的滋味。

    郭明亮板着脸进了家门。室外很冷，但是家里却很热，眼镜片上顿时一团雾气。等他进门脱掉外衣，挂好，餐桌上取出纸巾把镜片擦干净，重新戴上眼镜的时候，却看见一个硕大的屁股从卫生间的门里探了出来。穿着三角短裤的高灵正撅着屁股在卫生间擦地，边擦边往后退。高灵的屁股雪白圆润，跟黑色的丝蕾花边短裤形成强烈的明暗对比。反差隐透更显得肉感十足。这，这冷脸对着热屁股，怎么还能冷得起来？郭明亮走过去竟情不自禁地在高灵的屁股上轻拍了一下，高灵并没有站起身来，而是夸张地哼叫了一声，似吃惊也似呻吟。小郭顿时血液沸腾竟然膨胀了，紧接着又拍了一下。

    此情此景，使小郭想刚结婚那阵子，自己有个很要好的同学叫张志，酒后跟郭明亮开玩笑，说你老婆虽然不是那种窈窕淑女型的美人，但是她是那种有前有后性感型的美女。特别是那屁股，圆圆的翘翘的，男人见了都喜欢。然后坏坏地笑道：以后有你忙的了。果然婚后两人如胶似漆的日子，小郭对高灵的身材相当的满意，中看也中用。别看小郭别平时话少，在床上时候话多，小郭喜欢一边忙活的时候，一边反复地问，爱我么？喜欢么？如果高灵羞答答地说喜欢，会激励出郭明亮更强的战斗力。

    此时，小郭顾不上冷脸不冷脸了，急不可待近似粗暴地扯去高灵的三角裤。高灵扶着浴缸依旧没有起身，却娇滴滴地说，戴套子了么？

    戴你个头。小郭一边轻轻地拍打着高灵的屁股，一边解裤带。一不小心，把浴盆上的装洗面奶、洗手液等的架子都打翻了。顷刻，卫生间里热闹了，各种响声都有。僵持几个月的夫妻关系开始起死回生美好如常了。

    这一回合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小郭已经逐渐进入状态了，话也多了。都是些情话，最后竟然说大声叫，再大声。小郭那些报复性的发泄在高灵的叫声中化解了。

    回到沙发上，高灵依偎在郭明亮的身上歇息片刻。两人并无语言交流，郭明亮只是仔细地端详这张红扑扑的脸蛋，熟悉而又陌生。生活别扭了几个月，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了。但是高灵却知道回不到原来的状态了。原本关于夏震宇的记忆中逐渐模糊，而正是婆婆那 一巴掌，把他给打活了。比如说刚才吧，自己虽然跟老公在嗨呦，可是脑子中却出现了夏震宇的身影。仿佛在自己身后的是夏震宇。有了这个念头以后突然有一种全新的澎湃和刺激，这种意淫的快感令自己感到兴奋，令自己疯狂地迎合。

    郭明亮看着高灵水汪汪的眼睛以及粉嫩的小嘴，忍不住在高灵唇上亲了一下。吻过以后，郭明亮的激情又来了，他把高灵按倒在沙发上再次挺身而入。第二个回合开始了。高灵闭上了双眼，夏震宇的身影又回到脑海中。这种臆想令高灵心跳加快，这是一种近似偷情的感受，既在偷别人又没有偷别人。特别是今天郭明亮不似以前那种温文尔雅，象变了一个人，更疯狂的举止更是象在配合高灵这种意淫的念头。罪恶堕落，又刺激快感。这次双方在动作上的配合更加默契，高灵一直闭着眼睛，含糊不清地呻吟。

     这种呻吟的声音令郭明亮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勇猛，他喘息着大声地说，大声叫，使劲喊。沙发都晃动了，撞击着墙壁砰砰直响。客厅跟着摇晃。高灵的呻吟声音逐渐放大。郭明亮持续地努力，身上已经放汗了。平日里总让着高灵，全靠这个时候来征服她，让她喊让她叫让她求饶。高灵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彻底地放开了，娇喘吁吁地呼喊着。喊着喊着，竟然喊出来夏震宇的名字：震宇，用力。夏震宇，我不行了。郭明亮加速地配合着高灵的叫声，在奋力地冲刺。

     刚开始郭明亮没留意高灵叫什么。战斗结束后才想起刚才高灵好象在呼唤着别人的名字。很好奇地问，震宇是谁，高灵用手理论理头发，没有正视郭明亮，说，什么阵雨啊？还打雷呢。

     这种搪塞应答蒙不了郭明亮。躺在沙发上的他看着高灵闪烁的目光，更坚定自己的猜想，一定有震宇这个人。他失望地意识到夫妻关系并没有回到过去，中间已经开叉了。

     他正准备继续盘问的时候，突然发现窗外警灯闪烁，郭明亮心想不好，八成是刚才的动静太大，也或许是凌晨家里收拾送机的行李吵到邻居，所以邻居就报警了。自己父母来了以后，时常在后院晒衣物包括短裤胸罩，有时还会晾挂腌制咸鱼、咸肉或者腊肠什么的缘故，隔壁那对老外夫妻早就表现出不满了。

    果然警察来敲门是提示家里太吵。在这地方还真的不能动静太大，在家也不行。

     自从那次高灵喊了夏震宇这个名字后，夏震宇这个名字却成郭明亮的心魔。郭明亮知道从高灵的嘴里是打听不到的，但是他一定要把这个夏震宇给揪出来，不然自己会疯掉。他以为夏震宇是高灵最近认识的新朋友，于是开始留意高灵的动向和踪迹、朋友圈子甚至高灵的伊妹儿MSN等信息。希望能从这里寻找出蛛丝马迹。经过一番追踪后，生活中并没有夏震宇这个人。

    其实，高灵的生活圈子不大。平时除了上课就是在家，只是周末的时候，会去姨妈江艳秋办的少儿戏曲学校帮忙。

    在少儿戏曲学校上课之余，高灵跟同来帮忙的表妹颜江玉是无话不谈。颜江玉小高灵六岁，就读于康卡地亚大学音乐教育专业。现在已经长得是婷婷玉立如出水芙蓉，正是谈情说爱的年纪。

    没有吴文涛掏心窝后，高灵就喜欢跟颜江玉谈心。高灵会把自己在国内读大学的一些事情讲给颜江玉听，还把夏震宇当初闯祸后住在自己宿舍几个月的事情讲了出来。颜江玉对他们相处这么久都没擦出火花，甚至连对方的手都没拉过，觉得不可思议。而颜江玉说她从读高中开始，就有西人男生对自己大献殷勤，不过这些男孩大多目的明确，就是希望能尽快亲吻或者上床，受阻之后马上掉头找其他女孩了。很现实且没有耐性。高灵却说，我跟夏震宇的不是没擦出火花，而是那人太专情，如果先跟自己谈恋爱了，也会从一而终，白头到老的。听得颜江玉对夏震宇都崇拜起来了，希望自己将来也能找一个这样专一的男生。

    高灵伤感地说，也许是得不到的东西才觉得是最好的。

    这天在戏曲学校忙完后，两人去喝咖啡。当高灵把跟郭明亮嘿哟把警察引来之事讲给表妹颜江玉听的时候，颜江玉捂着嘴笑了。高灵看到颜江玉脸红了，这才想起表妹还没有正式谈过恋爱不懂男女之事，于是连忙说抱歉。颜江玉却说，什么时代了，还有人会不懂男欢女爱？话虽这么说，但是脸上的红润却一直没有退去。不一会儿高灵闻到颜江玉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花香。问她喷了什么香水，颜江玉摇头不语。问急了，颜江玉害羞地说，不知道怎么回事，青春期以后，一想男女之事，身上就会有这种味道。

    奇葩，高灵惊诧了，心里想，还是你厉害，发个情都会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