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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奇(2012年4月23日)
仿佛所有的思维都停止在这一天。文字也忽然变得如此沉重,所有的故事也被这一天的到来所堵塞,我的心里沉甸甸的,装满的是这次故乡行,祭清明的点点滴滴。故乡两日行,留给我太多的记忆,清明故土觅亲踪,更是领略了另一番浓浓的乡情,亲情,同学情,同事情,让我久久品味,几成定格,唯恐笨拙的笔记录倾泻而出的思想时,再次打破那份深远的宁静和透彻心扉的对远离故土不知归期的隐痛。
4月3日,与弟弟和姐姐约好了回家祭奠父母。转眼母亲已经离开我们近四年,父亲去年7月驾鹤西去,撇下我们姐弟与母亲团聚,也快一年了。不能相信二老已经远去的期盼之情和不得不用祭奠的方式证明他们已不在人世的现实,纠结着我。心里的巨大空洞被冥纸化作袅袅青烟升腾而暂时填满。
千里驾车而归,却不能停车父母足前,只能远远地停在殡仪馆的停车场,步行近两里地,走近公墓才发现,里面也早已停满了各种小车。烟雾缭绕中伴随着震天响的鞭炮,早已把这里的肃穆安宁扰乱。人们成群结队,携花篮,夹草纸,带冥钱,供食物。好不虔诚!让我深深感动:人类便是这么一代一代地,在繁衍着新的生命的同时,也在纪念着逝去的先人。所谓承前继后,继往开来。我不敢想象,自己百年之后,又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离开喧闹的焚烧场,往父母墓前而去,只见两边长青的松柏里,掩映着一排排的墓地,每一排的头上,立着类似“仙乐村”,“连理村”的分类牌。一下子把这个传统中令人侧目的陵园,先人安眠之地,赋予了新的生命。仿佛这里躺着的不是已然作古的前辈,而是一个个鲜活的灵魂,这些灵魂还在各自的村里继续着他们的生命之旅。恍惚间,我心里的感动顿然奔涌,泪水打湿了前襟。多么希望,父母亲今天能看到儿女和孙辈那份千里万里不离不弃的怀念之情。
父母安眠之地,位于最东边。早上最早迎接东边升起的太阳,晚上看夕阳西下,东侧还有一小块空地,母亲最是喜欢有自己的花园,这里就权作她老人家和父亲早起迎旭日,夕阳荷锄归之地吧。但愿二老的自由之灵,也能穿越在美中两地,护佑着分散在各地的儿女家人们。姐弟三家代表依序表达对父母的怀念之情,祈祷父母祝福。立在庄严肃穆的墓亭之前,想着二老生前的形象,面对着冰冷的墓碑,我心里一阵刺痛,悲从中来:活生生的父母如今已然变成两行名字,这次第,怎一个“悲”字了得!
父母的唯一长孙刚满二岁的小虎,竟然未经指点,就双手合十,膜拜着爷爷奶奶,并口中念念有词“爷爷奶奶,保佑宝宝!”令人怜爱,令人痛心。妈妈呀,您一直念叨着要弟弟给您生一个孙子,可您恁是没能等到,孙子在您走后便降生了,这难道是冥冥中母亲的转世?看着机灵乖巧的侄儿,我仿佛看到了父母的精气神已然附着在孙子身上。求爸妈一定保佑!!!
祭奠完父母,我们又马不停蹄地奔向父亲出生的故土,洋田!这里有太多的罗氏家族的故事。今天不能在这里赘述。此去只为了却一桩牵挂久远的心事:去拜祭我的爷爷奶奶。由于我们打小就没见过爷爷奶奶,他们早在父母成亲之前就去世了。有关爷爷奶奶的传说都是母亲在我们小时候讲给我们听的。爷爷的爷爷,老祖宗是罗成的后代,罗通扫北的故事,一直是我成长过程中,家乡来人到我家做客时,听他们讲古时重复提到的。
罗无二谱,天下一片罗的说法,更是长在了心里。让我在此后凡是见了罗姓,便会追问人家的名字辈分,自动划归自己家人。按照中国的传统,只有男子才对自己的姓氏传承有兴趣。而我一介女子,有此深重的情结,估计与漂泊海外有关。也难怪我早早把本为西人的先生,妹妹的先生以及我的子女的中文名全部取了罗姓。也算是将他们做了一番归化吧。
由于当年的交通不便,我们姐弟几个忙完学业忙事业,更因为多年来清明节扫墓被当成迷信的做法,我竟然从来没有机会去参谒爷爷奶奶之墓。直至今天,终于可以成行。于是,叔叔和堂弟的带领下,冒着大雨,我们上山去。去寻找长眠在此的我们的祖先。山路是泥泞的,风景却是如此美丽。黑魆魆的山峦,被郁郁葱葱地茂密的树林覆盖着。泥泞小道上荆棘丛生,不时挂住我们的雨伞。更有一段由两边的树枝交汇相接而成的树林隧道,仿佛把祖先的安眠之地与外界做了一个隔绝的屏障。
钻过去,里面又是一片豁然开朗之地,摩肩接踵地满是被草丛和荆棘丛生的墓地。甚至不得不踩着别人的墓地才能过去,心里赶紧道歉不已。堂弟带来了工具,一路披荆斩棘,终于来到了爷爷奶奶的墓地。立于高高地山坡上,足下就是一长多深的另一层墓地。层层叠叠,这里躺着多少代人,早已没法知悉。堂弟是勤快的,弟弟也不甘落后,很快把周围的荆棘清理干净。叔叔供上了祭品,烧香,祭拜。第一次真正意义地体会到了“扫墓”的意义。
就在大家打着雨伞,在绵绵细雨中清理树枝荆棘,墓地重见天日的时候,一阵瓢泼大雨突然倾盆而下,大家不禁怦然心动,莫非爷爷奶奶被我们今天的拜祭所感动,从而“泪飞顿作倾盆雨”吗?
今天,在清明的阴雨中,我们终于把祖孙四代的传承纽带重新接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