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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卯一睁眼,银狐站在边儿上,两根手指捏着那块小石子,正对着执戟说,“执戟哥哥,,你一向是不对不会武之人动武的么?”
执戟笑道,“他?口中有蜜,心中有剑,肚里能装百万兵的粮食,可是大功夫家啊。”
银狐转过身来,两只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老卯道,“是么?卯哥哥你原来一直在藏拙啊。”
老卯忙笑道,“执戟兄跟我开惯玩笑的,你怎么拿他的话当真呢。我对你可一向是真心诚意的啊。对了银狐,你怎么有空来书院了?”
银狐还是那么半笑不笑的说,“我么,闲人一个,空倒总是有的。倒是你啊,还要一边对我真心诚意,一边官场商场两头忙着,忙到连说你忙,都要叫个小厮跑腿替你说呢。忙成这样,倒是挤得出空来书院么。”嘴里说着眼里笑着,两指忽然一弹,老卯眼都来不及眨,那块小石子就已经打到他的额头上。
生疼。
老卯下意识的一捂头,忙道,“没有没有啊。妹妹你这可错怪我了。这不是宰我写了篇文章说移民三害么。要是让他说得我们秦人在鲁国都没得混了,这可是影响我们全体移民的大事呢。公事忙,也要先放下来么。”
执戟在边上呸道:“妹妹我跟你说了这小子狡诈吧。刚刚我们两个争得。。。”
银狐笑着止住他道:“我听了一会儿了。你两个说得都不错。防民,或者是防官之口都是一样的。人家心里想我们管不了,但肆无忌惮地说出来我们却不能装听不见。恶这个东西,消灭是消灭不了的,就象野火,只要能在控制下烧,不仅无害,还可以帮人们开荒。如果不管着,遮天蔽日地烧将起来,连村镇城市都一并烧了。所以,我们不能让移民外向这种话,说得顺溜。”
执戟接口道,“就是,归化不归化的,用不着他宰我说。凡事分阴阳,总有两面。移民一事,有三害,就有三利。我们是人家大开国门迎进来的。鲁人不傻,当然小算盘算得精精的,移民利多于弊,才源源不断地让移民进来。兴利除弊,扬善避害是人之常情。从大面上说,是鲁国需要移民。个体的鲁人或移民,都是次要的。”
老卯不服道,“宰我的文章也有合理的一面,移民们既然来了,就应该踏踏实实在鲁国呆着,生鲁国的根,发鲁国的芽,别作他想。”
正说着,坐在对面的孙家娘子叫道,“都说得好听。我们在这里争上一辈子,管个屁用。扯完了,回家该干嘛干嘛,人家该怎么说还怎么说。说到大天,过好自己日子是正经。”她一开口,书院里议论四起,从粮价菜价油价肉价,一直说到老公不挣钱,孩子不听话。。。
执戟听得不耐烦,说,“过日子是眼前,当然是一等一的重要。谁说让你日子也不过了的?不过舆论这个事,也要防微杜渐。免得势头已成,悔之晚矣。”
孙家娘子冷哼一声:“你少跟我拽这个文的,防什么还晚矣的臭屁。是不是不让人家说我们?说我们的是人家,你在书院这里喊破了嗓子管什么用?” 她边上一个也跟着哄,“喂,执戟,你不是一天到晚跟一帮鲁人打来闹去的么,你倒是去跟他们说啊?总不能我们大家跟着你就上街上去闹哄一通?跟那天你讲的那个什么国人暴动的故事似的,招人家当兵的拿大棍子打回去么。”
执戟沉吟道,“这话说得也是。人家在邸报上说,我们既不能不说,又不能闹哄着瞎说。这么七嘴八舌的,真上街面上去闹,还不知瞎扯到什么地方去呢。”
银狐忽然看着老卯说,“底层之路不成,我们总可以走高层之路么。”
老卯头皮一乍,忙说,“好妹妹,你别看着我。我这个官是作事的,可不是言官。再说瓜田李下,就算是跟上官说起,我本是秦人,也不可以向着秦人说话的。跟你们一搀和,万一闹大了,人家说我们聚众作乱,要找挑头的,一下就找到我了不是?出头鸟这个事,还是执戟来的好。”
执戟在边上听了,嘿嘿的笑道,“老卯啊,移民和本地人这个冲突,没事便罢。出了事,你是个名人,你就得选边站。就是想装不知道,别人一样会问你。就是你不答,别人一样会当你答了。这个世界上呢,没有好事都归一人,坏事也都归一人的道理。秦人虽然有这样那样的毛病,我们乖乖的作事挣钱,大多不惹事生非。都知道我们这个人群对鲁国,是贡献大于麻烦的。你要把秦人精神领袖这个位子给了我么,我倒也不反对。精神领袖这个东西,我可警告你啊,可是拿到了就松不了手的哦。”
老卯听了,心念百转。他知道执戟这一番话是在激他,想让他出头。虽然执戟是个混球,以前为了银狐,跟鲁国的年轻一代勋贵子弟几乎打遍了,差点把命都搭在里边他也不怕的。可这个小子没个正经,也没有责任感。起哄行,真让他去组织运筹,他却是怕麻烦。老卯对自己管人管事的本事可是自得极了的。孟孙季孙叔孙建三都,那是多大的工程,公里作事,私里揩油,方面俱到,皆大欢喜,还不是全仗自己运筹之功?
这个精神领袖么,可也是的啊。秦人老实,说起酒色财气,各有各的算盘,算得精得不能再精。真到生死交关的时候,却毎毎如一群羔羊般的认命。历史上,多少回,连军带民的,让人家一杀就是几十万上百万,甚至让人给当两脚羊吃,差点给吃绝了都有两回。嘿嘿,有钱,老实,认命。作他们的精神领袖,倒也真的是有点意思呢。自己在鲁国风生水起,光凭一身本事,也实在已经干到头了。如果要到朝堂上说话有份量,背后没有一支又有钱又坚定的草根力量支持,是办不到的啊。而现在,就是机会了么?这秦人一盘散沙似的,能聚成一支可用的力量,供自己驱使么?
执戟见他眼珠乱转,想得出神,捅了捅银狐,小声说,“哎,你看这个小子。猜猜他在盘算什么呢?一定是又想要好处,又怕好处咬了手。我跟你说,这小子靠不住。”
银狐用眼睛狠狠剜了他一眼,恨恨的道,“他靠不住,你就靠得住么?你连自己到底想要什么都不知道,或者你不想知道,或者你不敢知道!你这个混球,笨蛋,胆小鬼!”伸手拨开执戟捅她的手,忽然心头烦燥,顺势并指反点执戟胁下。执戟慌忙侧身躲过,一手招架,一手反击。两个人在那里身子不动,嘴里也不出声,手上却你来我往的飞快。过了十几着,终于,银狐嘿然长叹,招式一松,让执戟两手一格一转,把她的两手抓在一起。
执戟不知道她为什么打着打着忽然收手。她不挣扎,也不敢放她。就变抓为握,把那两只小手都捂在自己的大手里。听到她叹,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也忽然有些意乱情迷,松开了手里握着的一对儿温软白玉,跟着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