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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初,纽约方面的事情搞定之后,成警官开车送我回多伦多。当然不是警车,而是很普通的福特,估计也是警方的。
离开纽约之前,我打电话告诉小羽,阿茜已经上班,在医院附近找到一家公寓,一切都还正常,保持联系。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但这次有警方在场,感觉安全了很多。因为是华裔,就觉得比日本警官要亲切,办事效率也很高的。去纽约时,我自己一个人也不敢开车。
然而,当汽车开到水牛城,我接到了Apple打来的一个令人吃惊的电话。
“Kyle,你现在哪里?”是Apple的声音。
“我在回家的路上,晚上就可以到家了。怎么啦?”
“告诉你一件很糟糕的事情:星星失踪了。是我没有照顾好!真是对不起!”Apple不停地说sorry。
“啊?Diana呢?辰辰呢?”我一下子紧张起来。
“她们都还好,我们已经报警了。但多伦多警方说这种情况很多,让我们等等看。或许是孩子刚刚拿到身份,推测是因身份问题而导致的民事案件。”
“这帮警察,办事就是那么死板。你先不急,我在纽约已经报案了,这件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还有,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还有Julyoung那边,要多多联系。”
“嗯,知道了。阿茜怎么样?要不要与Diana说说话?”
“阿茜现在很安全,有警方保护。你建议Julyoung也过这边来,多几个人好一些。”
“是的,我已经给Julyoung和Lucy打了电话,她们两个已经在路上了。”
“谢谢!请把电话给Diana。”
“阿刚,我……我……”
“别急,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要沉着面对,纽约警方会全力破案的,但多伦多警方那边,你也要保持联系,争取说通警察。”
“嗯。阿刚,我好担心啊,万一……我可怎么办啊!”
“也许只是偶然走失,被好心人领回家了。等等消息再说啊!”
“可我现在静不下来啊,心里好乱……”
“我晚上就可以到家,我们一起来想办法。纽约警局的成警官在车上,我们一定要争取获得警局的帮助。”
“好的,阿刚,路上注意安全。等你回来!”
成风听到我的描述之后,也觉得事情开始变得复杂了,觉得不是一般的孩子走失问题。他让我开车,自己马上与纽约警局总部联系,希望总部那边直接与多伦多总部沟通。另外,好像听成风说要联系国际刑警,成立联合侦破小组。
晚上6点左右,我和成风到家,看到大家都在客厅里,静静地守着电话机,桌上的饭菜似乎没人吃。辰辰一个人在看动画片,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给成风一一介绍了小羽(Diana)、Apple、Julyoung和Lucy,成风询问了星星走失时的具体情节。
原来,今天早上,小羽和Apple带着星星辰辰去一家超市买东西。在玩具柜,两个大人给辰辰挑选芭比娃娃,一转眼就没有看见星星了。两人在超市的3层楼上上下下找了很久,还是没有踪影。找到值班经理,Apple要求查看监视录像,店方说只有警方可以。然后小羽和Apple就报警,警方来后,与小羽和Apple看了录像,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大家先不要急,晚上8点左右,一定会有消息的。”成风似乎很有把握。
“你们报警的时候,告诉警察星星的情况了吗?”
“是啊,星星的照片也传过去了,手机和家里的电话也留了。”
“嗯,大家还是先吃饭。我们现在只有等待了。”我安慰大家。
“刚才纽约总部已经与多伦多总部联系了,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去多伦多总部。这个案子不是那么简单。另外,我本人除了FBI背景,也是国际刑警。总部正在协调美国、加拿大、日本和中国的安全机构。”
“你们可要保证星星的安全啊!”小羽快哭了。
“我们虽然有一些经验,但这件事还是需要大家的共同努力。”
吃饭的时候,大家看新闻,CP24和几个新闻台都插播了星星走失的消息,还有照片登出来。小羽一看就晕过去了,辰辰不懂事,还赶紧叫妈妈看电视。大家心里都很着急。
晚上8点20分左右,电话铃响了。我猜到是与星星有关,立即拿起电话。这时,多伦多警方已经派了几个人,与成风一起在监听。
“我叫Isabelle,我找Kyle。”
“我就是。有事吗?”警察们开始忙碌了。
“请问,你们是不是丢了一个孩子?一个小男孩?”一位女士的声音。
“是啊是啊!请问你是?”
“我路过超市,发现一个小男孩,没有家人陪伴,就带回家。然后给警察局打了电话。后来才知道是你们丢的。”
“啊!原来这样啊!能不能让我孩子听听电话?”小羽急得。
“好的。”
“妈咪!”
“星星!我是妈咪!吃饭了吗?”
“嗯,奶奶给我吃的玉米和螃蟹。”
“我和爹地马上就过来接你,你再玩一会儿啊!”
“嗯,我在看电视呢!”
接下来,问清楚了地址,原来在多伦多西边的Etobicoke(怡陶碧谷)。小羽和我马上就要去车库,Apple说要一起去。成风一句话没说,好像在想什么。不管了,先把儿子接回来再说。家里反正有这么多警察,还有Julyoung她们。
我带上听诊器和必要医疗设备,就开车上路了。一路上,小羽还是担心什么,心里一直在颤抖,也有些激动。
“刚,星星不会有事吧?”
“没事的,放心吧!”
“多伦多人很喜欢管这种闲事的,只要警察不干预,就没事。”
“是啊,我听说过一件类似的事情,后来还去法院打官司呢!”Apple说。
“那是怎么回事?”
“警察说是父母没有照顾好,要求剥夺父母的监护权。”
“还有这事?”
到了老太太Isabelle家里,屋子里好像就是她和星星两个人。星星一看家我们,就高兴得跑过来了。趁小羽与老太太感谢、寒暄的时候,我给星星检查了一下,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然后,再次感谢一番,就打道回府了。
路上,Apple倒是提出了一个疑点。
“我觉得时间上有些不对。”
“嗯?说说你的猜测。”
“我们离开家里的时候,是早上10点半左右,到达超市,估计也就11点左右。星星走失,应该是在12点之前。我们报警的时间,大概是12点。可老太太说是下午看见星星的,时间应该是1点之后。”
“是啊,好像是这样。”小羽也猛然想起。
“星星!星星!”小羽一看,星星已经睡觉了,说:“稀里糊涂的,问了也白问。”
晚上,小羽给星星脱衣服时,发现星星的上衣口袋里有一张字条:不要与警方联系。否则,……
小羽一下子吓瘫了,我一看,问题很严重,马上就通知了成警官。
第二天中午,成警官和多伦多总部的David警官一起过来了。成警官一看字条,说:“使用繁体中文的,只有欧美的部分华人、香港人、台湾人,或者日本人。”
David警官接过话题说:“我们刚才已经与国际刑警总部取得了联系,有关方面正在商讨建立一个由美国、加拿大、日本和中国的国家安全机构组成的联合调查小组。”
“因为我懂多国语言,包括香港、上海和重庆的方言,又有FBI背景,可能是这次行动的组长。”成警官自我介绍说。
“那么,下个月你要同我们一起去中国?”
“那当然!欢迎吗?”
“好是好,只是我们觉得,如果你一直在我们周围,恐怕我们的活动和自由可能会受到一些限制。”晓菁有些顾虑。
“这个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得时候,我们是不会露面的。另外,据说Apple也与你们一起去,在安全方面,应该没有问题。”
“嗯,那我就是星星辰辰的英语老师!”Apple胸有成竹。
“那好,我们来好好计划一下!”成警官拿出纸笔,开始画一些圈圈框框,把时间地点以及人员的居住地大致安排了一下。
我突然意识到一些无法说清楚的念头:“成警官,虽然你是组长,但我还是觉得,我应该是最有说话权的!”
“没问题,我是警方行动的组长,你是家庭活动的指挥。OK?”
“OK!”
“放心吧!这么多人一起,你还担心什么呢?”
是啊,家里这么多人,有亲人、朋友、警官,而且还有国际刑警。日本黑帮到底有多大能耐?内心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阴影,一直令我不安。
等待我们的,那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