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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圣诞节前一个月,回国的机票一改再改,最后,还是定在21号放假那天。吉利数字啊!不管三七二十一呗!
一个人、一个背包、一件行李、一部数码相机;从多伦多到上海,飞跃太平洋;13个小时,波音777,不管三七二十一呗!
喜欢座位靠窗,可以举起相机,云层、太阳、星空、天际,一切都收入镜头。飞机上98%都是中国人,而且学生很多。在机场排队的时候,自己混迹在一群学生当中,也感觉年轻了不少。
刚入座,身边就来了一位听着MP3的美女学生。这位美女学生不是以前小说里描述的本来就不美,硬是要写得很美的那种。脸圆圆、白嫩嫩的洋娃娃,既有邓丽君的神韵,又有薛宝钗的风采。长常头发,黑边眼镜,学生味十足;没有任何化妆,也没有项链耳环,就这么一位清清纯纯的学生妹,反而让人更加可以从她的眼神里和脸蛋上看出一股稚气与天真。
“你是多大的学生?”
“我?不就是20来岁的学生嘛!”学生妹瞪大眼睛。
“嗯?我是要问你是不是多伦多大学的学生?”
“哈哈!我知道您的意思!开个玩笑呗!”
学生妹扣好安全带,继续说:“约克大学商学院国际贸易专业。您呢?”
“我在多伦多大学工作,做医学研究。”
“哦?这次打算研究时差对人体的影响啰?”
“我感觉我们的对话,足以抵消时差的影响了。”
“哈哈!咦?怎么没有耳机?”学生妹打算看飞机上的小电视。
“别急!待会儿空姐会发给我们的。”
“嗯!我想也是。看您的年龄,应该还有家人吧?”
“嗯,算是猜对了。你比我女儿还小。”
“是吗?她有男朋友了吗?”
“具体的事情,我不管,只要她幸福、快乐、开心就好。”
“咦吔!您还是一位很开明的欧多桑(爸爸)呐!”
不久,学生妹打开背包,拿出苹果机,说:“叔叔,来看电影吧!昨天下载的,中文的。”并将自己的耳机分开,一人一边。
“是个不错的主意。”看来,这学生妹还是挺理解海外华人的。不过,我看了一下界面,发现是繁体中文。估计这位学生妹来自港澳台,或者是多伦多长大的华人。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台北国中生的爱情故事。这样的故事,也许对于眼前的学生妹是最合适的了,而对我则有些遥远,但这足以使我再次回味高中时期的心动和心跳。同时,也更加让我相信眼前的学生妹正处于一个美好的花季。
……
空姐开始派送晚餐了。我和学生妹打开小餐桌板,坐在中间的学生妹从空中传递着空姐送给我的餐盒、餐盘和饮料。
“丫头,可以问一下你的芳名吗?”
“中文:筱丹;英文:Linda。”
“筱丹?很中国、很传统的名字。你是台湾人?”
“嗯,您看出来了?我出生在台北。不过,这次去上海,与在上海做生意的欧多桑欧巴桑一起过圣诞节。”
“很幸福啊!我老家武汉,你可以叫我K叔。”
我们一边吃着加航提供的不那么地道的西餐,一边交换自己的个人信息;她讲述约大的学生生活,我则介绍多大的实验室工作。
“叔叔,你看外面,今天我们刚好坐在飞机的机翼这边。”
“是呀!因为今天我们吃不到鸡翅,就只能看看这个机翅!”
“哈哈!太逗了!我的欧多桑从来不开这种玩笑!”
“看来,你爸爸对你管教很严?”
“岂止是严?简直就是纳粹!”
“不过,你的性格倒是很开朗的,做国际贸易是不错的选择。”
“那当然。不过,我一直希望有像您这样、欧多桑一样的朋友,因为您让我感觉开心、愉快!”
“嗯……小丫头!”
“叔叔,您觉得我太年轻?那就对了吔。我是很希望能够从您那里学到一些生活经验的。”
“丫头,我给你我的QQ号吧,有问题就可以找我咨询了。”
“好吔!”学生妹开心一笑,粉嫩的脸蛋露出一对浅浅的酒窝,着实可爱。
“叔叔,您没有奥果桑(老婆)啊?”
“你觉得呢?”
“神神秘秘干嘛?人家又没说嫁给您!”
“丫头,你对所有男人都这样说话吗?”
“那可不……要看什么样的男人。”
……
“有点困啊!我要休息了。”
“丫头,你把棉衣放在扶手上,就可以靠在这边睡觉了。”
“哎呀!我还以为你会说把肩膀借给我靠一靠呢!”
“今天不行。昨天睡觉落枕了,刚好左边肩膀疼。”
“叔叔,您转过去,我帮您揉揉。”
这样的按摩,虽然比不上多伦多的付费服务,但感觉好多了,也许有心理作用。不管如何,我还是很感激的。
“丫头,你是打算靠着我的肩膀睡觉?”
“才不呢!我带了旅行枕头,经常用,好舒服的。”
说完,学生妹就呼呼大睡去了。
……
一觉醒来,我发现学生妹还没有醒。也许是听到广播要晚餐了,我轻轻推了一下学生妹:“喂,该吃饭了!”
“嗯?又要吃啊!有没有鸡翅?”
“回上海就有的。”我查询了一下飞行菜单,还有两个多小时就到了。
“唉,没劲。下了飞机,我一定要好好吃一顿!”小嘴一翘。
……
“叔叔,你看窗子!”
“怎么啦?”
“雪花!”
“喔!真的!两层玻璃之间真的是六角的窗花!这正是圣诞节的气氛!”
“对呀!您是不是很想做圣诞老人?”
“哦?你想要什么礼物?”
“哼!我不说。”
我拿出相机记录下这个时刻。此时,窗外远处的天际,夕阳正缓缓落下,金黄的云层将前方的天空映照得一片灿烂。
飞机到港,我和学生妹一同下飞机,一同进海关,一同取行李。
“丫头,我转机去武汉,要上3层。该说再见了!”
“怎么啦?你是不是还欠我什么?”
“?”
“一顿晚餐!圣诞礼物呀!”
“哦!对呀!走!”
到了4层,似乎有几家餐厅,圣诞的乐曲溢满大厅。学生妹说喜欢“上海人家”,她也不客气,点了白切鸡、红烧肉和十八罗汉斋。
“丫头,不要鸡翅了?”
“白切鸡里面有啦!哈哈!您还惦记这个?”
“十八罗汉斋是什么?”
“您没吃过?这个算是我请客了。”
我和学生妹一边吃一边聊,因为是一次飞行际遇之后的告别,感觉有很多话要说。也许我对眼前的学生妹有些期待,但终于没能说出口,希望与她多交流一分钟,感受一下与女儿交谈完全不同的那种境界;也许是眼前的学生妹渴望一种慈祥的父爱,并且希望通过进一步的交流来证实自己的想法,感受一下中国男人的魅力。
咖啡奶茶,刺激着快乐的神经;菠萝苹果,甜美着节日的气氛。虽然也感叹自己年轻不再,但却庆幸自己的成熟与经历。正如眼前的浪漫,如果不去感受与体味,就不会理解生活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