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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偶而看到早年山东某刊物发表的一篇文章,提到解剖科沈福彭教授的事迹。这一下子让我回忆起这位教授来了。那是在1948年,我在青岛读的医学院,就是山大医学院。当时教我们人体解剖学的就是沈福彭教授。至今,我还记得,沈教授有些驼背,据说是他过去得过胸椎结核,痊愈后的后遗症。沈教授上课时,在黑板上从上往下,用粉笔写下讲课提纲,写到黑板下方时,停住,接着,用黑板搽,从下往上地搽去,使得我们大多数同学都跟不上,很难记下完整的笔记。我们只好找高年级老大哥过去的解剖课笔记本来抄。总之,上医学前期课,最紧张的就是解剖课了。
1950年,我转学到了南京读书。在南大,跟着潘铭紫教授,又读了一遍人体解剖学。但,沈福彭教授还是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看完该刊物所登载的报道,我的内心,深深地被震撼了。报道说:
“为钟爱的事业献出自己的遗体,医学博士沈福彭成为我国第一位捐献骨架的教授”
“沈老是我国捐献遗体以骨架制成标本的第一人“
"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做到鞠躬尽瘁,死后亦能死而不已。
在此刻,我联想到人的身后事。上了年纪的人,大概都要考虑一下生命意愿书(living will)如何写?讨论这个话题,是有些沉重。但人总是要死的,没有一个人有“豁免权”。身后事,除了遗产、子女、债务等外,还有一个如何“安葬”的问题。按国内外风俗,不外阴阳五行,即金、木、水、火、土。听说还有天葬,鸟葬,塔葬等。
请看! 沈老的脏器被保存下来"以供研讨",他的骨骼制成了骨架标本,依旧像他当年教学时,站立在他亲手创建的解剖标本室内‘继续站岗’。
现在的医学生,或是他人,都可以“瞻仰玻璃罩内这座‘特殊的坟’。
面对着玻璃罩内这座"特殊的坟",一个哲人对群体无私的爱,尽在不言中了。
连日来,我一直在思考这座"特殊的坟"。
以下,我转载该报道的一部分。
一座"特殊的坟"
--------记为钟爱的事业献出自己的遗体,医学博士沈福彭成为我国第一位捐献骨架的教授
1982年2月11日,夜色深沉。青岛医学院第四解剖实验室里,气氛异常肃穆,荧光灯静谧地照射着解剖台。台上停放着一具前额宽大眼窝深陷的男性遗体。这就是2月9日病逝的74岁的沈福彭教授。解剖台周围站立着六七位穿白色工作服的解剖工作者,他们大都是他的学生、同事。大家心情沉重,手中的小小解剖刀重如千斤。
把遗体献给医学院教育事业,是沈老的遗愿。早在1980年10月,当他意识到自己在世的时间不会太长时,便做出了这一决定,并亲手写下了《我的解剖重点》,上面清楚地记载了他一生的病史和各器官的病变,还具体交待了解剖和制作标本的方法。
他在遗嘱中念念不忘作最后奉献,深情地写道:"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做到鞠躬尽瘁,死后亦能死而不已。我已与家人商定,将遗体奉献给我亲手一点一滴创建起来的教研室……希望同志们能认真总结一下这具难得的、资料俱全的标本,从我这个多病的躯体上再获得一点资料,以供研究。如能做成标本,串成骨架,我便能在我所倾心的岗位上继续站岗了……"
遵照沈老的遗愿,他的脏器保存下来"以供研讨",他的骨骼经过精心处理制成了骨架标本,摆设在几十年前他亲手创建的解剖标本室内"继续站岗"。沈老是我国捐献遗体以骨架制成标本的第一人。瞻仰玻璃罩内这座"特殊的坟",一个彻底唯物主义者的博大胸怀,一个哲人对群体无私的爱,尽在不言中了。
1908年,沈福彭出生在苏州一个医生家庭里,从小受到爱国思想的熏陶。1932年在燕京大学化学系毕业后,怀着"科学救国"的抱负,漂洋过海去比利时布鲁塞尔大学攻读医学。1939年7月,他以优异成绩获医学博士学位,并留校任教。然而,沈福彭的心始终眷恋着祖国。当他从报纸上看到华北、上海等地相继沦陷的消息后,再也坐不住了。毅然放弃了优越的工作、生活环境,踏上了归国的行程。
沈福彭教授从1940年在云南大学医学院任教,到1982年在青岛医学院逝世,先后从事高等医学教育40余年。他常说:"我做了一辈子培养人才的’垫脚石’,’垫脚石’的工作虽无名利,但少不得,因为没有基础便没有尖端。我甘心情愿地充当一个踩得稳、站得住的垫脚石,让中年、青年一代,踩着我的肩膀、头颈,攀登本专业的高峰。
沈老从不计较个人的恩恩怨怨,却十分惋惜逝去的岁月,他带着一股无可遏制的紧迫感努力工作,恨不得把一个小时当十个小时来用。他体弱多病,左眼几乎失明,备课看书要借助放大镜,一点一点向前移动。但是,他还是出色地完成了各项任务。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是唐代诗人李商隐的千古绝唱。沈福彭教授仙逝已25个年头,他的骨架仍伫立在学府殿堂的一隅,为莘莘学子探知人体结构奥秘而继续服务。沈福彭教授"死而不已"的奉献精神已超越李商隐的千古绝唱,而永远铭刻在千百万人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