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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学期间,经常搭乘南行列车,没有亲历艾芜老先生南行记的漂泊,喜闻乐见的事倒还是有.
每次离开家都是不舍的.学校里没男朋友等着,食堂里没现成的饭可吃,冬天冻疮夏天蚊虫伺候着,那点学业远程都能搞定.上车是磨蹭的,找座位是不经心的.坐下来就扮演蒙娜丽莎,好象不食人间烟火.用表情和身体语言努力与周围的劳动人民割裂开来.这倒是不难的,因为乡亲们根本不把一个胖学生妹放在眼里.尽管那身材是能生养的可是一副酸样面孔可憎,远不如村里的小芳们可爱.乘那趟车的多是去务工的谋生的附近地区人口.但凡有点身份地位的都去卧铺里窝着去了.只有我小姐身子老妈子命,被我爹打着明为锻炼实为省钱的幌子上了贼船.
一个小时通常都在养神,到了第一站符离集,人们都开始骚动了.车一进站停下,远远地烧鸡的香味就飘进来了.门一开旅客还没下去,一个个手提篮子的人没头没脑地冲上来吆喝."烧鸡,新鲜的烧鸡,正宗的符离集烧鸡!"那口音听起来好象牙齿露风,和绕口令似的,发不好就成狐狸鸡烧鸡.我扑哧笑出来,就在那地界还能不是正宗的,就是去外面贩来卖也不值当的呀.可旁人根本不去理会这些,开始掏兜找钱讨价还价.有的乘客发坏,问是不是乌鸦冒充,小贩气得提溜着鸡脖子争辩.七八分钟时间眼看做成了好几笔交易.出来卖烧鸡,这腿脚要灵活脑子要清楚,所以他们岁数都不大.男人明显比女人多,不知道为啥.女的可能在家做鸡呢?或者出来喊不出口?因为不会去买落个清静,我自己一人就光在那瞎看瞎想了.
车箱里重新响起"列车就要开动,我们将要和你一起...."走来走去的列车员的面部表情典型不配这歌声,跟赌气似的骂着刚才捣乱的人,又把厕所锁上了假装打扫卫生.等我急了跑去找,她正在自己小包箱里和人聊得热烈.
人们好象来了精神,买了的人开始准备大嚼,没买的也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这才发现还真是有心的人,一早就从家里带了小酒,那时候对酒没兴趣,没留心什么牌子,包装很粗糙的白酒.一打开来一股原始的酒香扑鼻,人们四下乱嗅,那人就很得意识,噗地一口把盖子吐得老远,眼睛开始也斜众人.有伴的自然成双,一人的也不拘谨,一边大肆地撕拉一边让邻座.有个别不要脸的给脸赏脸.倒很少有人让我.其实我那点晚饭早被我发育的系统给消化光了,此时多么需要大块朵颐啊!可是封建传统礼教刚常不得不从啊.
四年的八次往返里,好象有一位军官坐我对面,年龄现在无法判断了,在我当时的眼里都是大人除了自己不懂人事.那人很客气,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毛衣好象都是绿色,几次想开口问是不是平针,因为那阵正和红梅钻研编织呢,好等哪天遇到傻国王坑他几箱财宝.他和别人不同,问完价就买没有二话,买完了先不动一边包好放好,到了南京了别人都昏过去了,他才开始小口地熟练地吃.我总是到南京前试图看看长江大桥,可总是看不到,所以就每次执着地要探头探脑.折腾半天还是没如愿的我,气哼哼地坐立不安---开始困了.黑脸军官开始跟我说话,不盘问我哪里来哪里去,只是问我学什么喜欢什么.我忘记其他的内容了,只记得他拿个特大的军绿搪瓷缸子泡茶,身上没有乡亲们的气味和龌龊(原谅我这么说当时是那样想的).喝了茶他来了精神有点要神聊天,我实在是坚持不住了.高中时候有一段迷恋战斗英雄,苦读对越反击战英雄事迹并给史光柱写信的那点热情全没了.主要是面前这人两条腿好好的,当时学校里去了个残疾的战士展亚平,张家港人非常帅的,有位姑娘闪电嫁给了他,陪他在我们校中文系读书,小女儿几个月大.本来我们女生都争着去瞧他,可后来同学看到他在水池旁边洗尿布(轮椅上的梦?),那个胖胖的女人还在骂他.我们心都寒了,当时没想到自己将来也会成为奴隶主.
赶紧把跑了的车拉回来吧.军人终于在无锡还是常州下车了.我居然睡着了直到苏州.砸巴砸巴嘴肚里空空地拖着箱子下车,在广场上熬几个钟头等头班公交车回校.总要好几天才算是踏实了,那烧鸡的香味才退去.
想想最大的遗憾是没吃上那符离集特产,没感受那风土人情.后来无论走到哪里,再肮脏的小摊也要去光顾一下.
突然想起它来倍感亲切回忆历历.不知道现在火车上还有没卖的了,还是国家禽流感的时候统一收购了.现在的我,终于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混在男人堆里自如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开玩笑,却没了那场合.想那一口的时候却吃不到了,不能说不是个遗憾.如果当年预见到今天,何必矜持?今天看到了明天,犹疑什么?
符离集烧鸡(Red-Cooked Chicken, Fuliji Style)属于安徽沿淮风味,已有六十多年的历史,产于安徽省宿州市北30里位于京沪铁路大动脉上的符离镇。最早在煮熟后要抹上一层红曲,故而过去不叫烧鸡而叫红鸡,然后在学习了道口烧鸡的基础上几经改进提高,逐渐形成现在的符离集烧鸡。其与道口鸡所不同处,主要在于香料。这种烧鸡以管、魏、韩三家的制品最为出名,被列入我国名肴之林。[2]
*想写短还是弄长了,切不下刀,凑合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