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砖家骗书获名利村医渴望被收编
《村医》,在新中国毛泽东时代尤其是在文化大革命中产生的,推广到全中国农村人民公社里的,当时被农村人民公社里的社员们爱称的《赤脚医生》。新中国毛泽东时代农村人民公社里的社员,历来被称之被人看不起的乡下农民。而农村人民公社被走资派邓小平们强行解散之后,农村人民公社里的公社卫生院,大队里的红医站以及千千万万个公社里的《赤脚医生》们没有了人民公社集体经济的支持,都成私人诊所了。人民公社改村后,谓之《村医》。
走资派《祸起“血浆经济”:来自河南艾滋病村的报道》:
防艾四年渴望被《收编》(三)
村医李忠祥希望加入村里专门治疗艾滋病的卫生室
走资派《祸起“血浆经济”:来自河南艾滋病村的报道》
枯藤老树,小道土屋,李忠祥的诊所只有在天气恶劣的时候才会“生意兴隆”。 11月25日,天降大雪,他接诊12人,其中7人分文不收。当日,他工作12小时,最后的收入是10元零两角。本报记者陈杰摄
《祸起“血浆经济”:来自河南艾滋病村的报道》
李忠祥出诊路过一片坟地,这里埋的都是死于艾滋病的村民。去年至今,这里增加了20多座新坟。记者陈杰摄
村医档案
李忠祥
年龄:45岁
所在村庄:沈丘县白集乡小李庄,艾滋病发重点村,现有艾滋病人180余人
基本情况:从医19年,2000年开始救治艾滋病人。他希望把自己的3个女儿都培养成救助艾滋病人的医生。
2004年11月25日,气温骤降,河南沈丘县白集乡小李庄村,下起了今冬的第一场雪。一大早,村医李忠祥家门口的雪地里已经留下了三五串脚印。半小时前,村民刘金星跑来敲门,说老伴血压忽然升高,想挂瓶药水降降压。5分钟后,邻村张王庄村的翠红和王得成也先后跑来,预约李忠祥上门看病。
扒了两口红薯稀饭,李忠祥背着药箱就出门了。初雪,边落边化,村里的小路泥泞,李忠祥走得很小心,但还是滑得跌跌撞撞。
6年前,也是一个雪天,为了赶路给村民看病,李忠祥一跤摔进了路旁的深沟里,药箱的皮带扣硬是摔断了,人在家里躺了一个月,至今左腿还留有后遗症———走路吃不上劲。
但这并不妨碍李忠祥成为全村出诊次数最多的一名村医。2000年至今,李忠祥开展艾滋病防治工作已有4年时间。
小李庄,河南省38个艾滋病疫情重点村之一,全村800多人中,艾滋病病毒携带者多达180名。经过村头那片密集的坟地时,李忠祥声音低哑,“又添了座新坟”。
防艾之初啥也不知
李忠祥第一次听到“艾滋病”这三个字是在2000年。那一年,小李庄6名曾经卖过血的村民在郑州防疫站化验中查出感染了艾滋病。不久,越来越多的村民也都检测出了同样的病。
乡里召集村医开了卫生会议。会上,乡领导对艾滋病的解释是“无名发烧病”。当年冬天,小李庄所在的整个尹庄行政村开始对村民实施机会性感染免费治疗。不过,由于村医对艾滋病知识几乎一无所知,在治疗中,基本上是按照普通病症,头疼医头,脚疼治脚。
“我当时就感觉纳闷,很多以往药到病除的发烧、哮喘、皮疹,却怎么也治不好。”
李忠祥回忆,当时,他们根本不知道那是艾滋病所带来的并发症。为了搞清楚艾滋病究竟是怎么回事,李忠祥多次跑到沈丘县新华书店查找相关的书籍。“但能解渴的书太少了,涉及到治疗方面的书更是从没遇到过一本。”李说。
不过,这并不能打消李忠祥钻研的念头。事实上,走上村医这条道,李忠祥靠的就是自己的钻研。
45岁的李忠祥从医已有19年。1981年,当时务农的李忠祥迷上了中医。只要一有闲钱,他就会买来《黄帝内经》、《华佗内照法》、《中医400味白话解》等传统医药书,往往是扔下锄头就捧书看。1985年春,在邻村当赤脚医生的叔叔拍了拍李忠祥的脑袋说,“给我背药箱吧,我教你西医。”一年下来,“中、西医贯通”的李忠祥在白集乡已小有名气。当年9月,小李庄惟一的老村医病逝。在村民的推举下,李忠祥的诊所在腊月二十六那天开张,他也如愿以偿地当上了一名正式村医。
村子里那么多艾滋病人,李忠祥天天和他们打交道,多少琢磨出了一点“东西”。但这“东西”靠不住,往往上一个患者这么治管用,下一个就不行了。这让李忠祥很是犯愁。
2002年秋天,李忠祥在给一名艾滋病人打针时,意外发现病人家中的米缸上放着一本《艾滋病诊疗手册》,那是国内艾滋病治疗专家、北京佑安医院大夫张可编写的一本针对农村村医治疗艾滋病的手册。
“一见那书,我像个小孩一样高兴地蹦了起来。”李忠祥说。李的妻子回忆,当夜,李在被窝里抱着书一直到天亮,不时还激动地拍打墙壁,搞得她半夜几次惊醒。
去年年底,一名在省城打工的村民在垃圾堆边捡到了一本破书,翻开其中一页,竟发现里面多处写有“艾滋病”三个字,这名村民想起村里的李大夫喜欢收集艾滋病的书籍,于是把书带回了村。
“这么巧!”李忠祥没看几页就笑了,原来这本有关艾滋病防治的书,正是他一直寻找的著名“防艾斗士”高耀洁所编写的。
“以前在电视里见过高耀洁,我对她很崇拜。”李忠祥说,曾经有段时间,眼看着同村的病人纷纷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他多次打电话找到高耀洁所在的河南省中医学院附属医院,希望能拜师学艺,但最终还是没能联系上。
李说,因为村医难得有培训的机会,所以每次得到一本好书难免会兴奋好几天。如今,李忠祥的床头,已放着厚厚一摞有关艾滋病的书籍了。
13人防艾队没有李忠祥
不过,李忠祥积累的这些“学问”显然并没给上面看中。2004年3月,河南省关于艾滋病五级定点救治医疗机构的设置工作力度加大。
作为专门治疗艾滋病的基层机构———尹庄行政村一体化卫生室再次启动,并同时组建了13人编制的县、乡、村联合医疗队,至此,每名村医每月由国家发放固定的工资。但作为全村长期艾滋病防治工作的村医李忠祥,却不在这个名单之列。
之所以称尹庄一体化卫生室“再次启动”,是因为这个卫生室早在2000年12月就已建立并运行。当时,对于重点疫情村的小李庄,政府已开始开展部分免费治疗,凡是HIV感染者每人发放一个治疗本,凭本每月可以在村卫生室领取66元的药物,但要支付20%至30%的药钱用来发放村医的工资。
按照村民的说法,当时上任的三名村医为了获利,不断抬高药价。4个月后,乡卫生院不得不暂时停止了卫生室的运作。此后,在病人中口碑较好的李忠祥进入了村卫生室。但是,混乱的局面并未就此解决。先前的那几名村医依然接管了部分患者的药品分发,从药费中提成作为收入。由于乡里始终没有明确的制度,村医各自为阵争抢病人的现象一度很突出。李忠祥随后退出。
直到今年年初,白集乡卫生院再次做出决定:停止村医为病人收本取药的行为,由部分免费治疗改为全免。
直性子人揪出假药
关于此次未能进入卫生室的“13人队伍”,李忠祥曾多次找到主管方乡卫生院,得到的答复是“编制有限”,而有些村民提供的说法则是,“那是因为李的性子太直,不会来事”。
在村民的记忆中,李忠祥至少有两次惹火了领导。一次是在2002年11月,在白集乡卫生院给艾滋病人发放的药品阿莫西林中,李忠祥无意间发现10粒包装的药盒却有两粒空缺。
凭着多年的经验,李发现,药品没有苦味而且颜色不对,他随即将药样寄给了厂家鉴定真伪。鉴定结果是:发放的阿莫西林是由玉米面做成的。李忠祥拿着鉴定书找到了乡卫生院领导,院方最后承认确实是进了假药,并承诺重新进货给村民发放。
另一次,“李忠祥当着领导面拍了桌子”。一名不愿具名的村民说,当时村里有几个危重的艾滋病人发高烧,急等输水治疗,李忠祥跑到乡卫生院领药时,院方却只给开具一种药物。
“就一种药怎么救人?!”李忠祥火了,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再三交涉未果,他一个电话打给了乡政府。后来,在乡政府的干涉下,李忠祥最终领到了所需的药品。
以上两件事情,白集乡卫生院院长李学广承认确曾发生过,不过他认为,这与李忠祥没进入村卫生室无关。
但是,随着村卫生室再次启动所有艾滋病人获得免费治疗、李忠祥被排除在卫生室之外,他那间往日还算热闹的诊所突然间的冷清却是事实。
一个月下来,李忠祥的诊所收入不到50元,无奈之下,他只好把办了十几年的诊所从小李庄搬到了邻村还未设立卫生室的张王庄。
出诊一趟收入两元
11月25日这天大雪,李忠祥的“生意”特别的火。李的解释是,现在村、乡间都修了水泥路,交通方便了,村民都愿意往大点的乡卫生院跑,而作为村里的小诊所,只有遇到天气恶劣的时候才会是生意最好的时候。
刘金星的老伴是李忠祥以前在小李庄的老客户,虽然李的诊所已经搬到了邻村,但依然习惯由他扎针。王得成的老伴半身不遂,天骤冷浑身疼,要吊瓶水。王已提前告知,药水和针管都现成的,去了只要帮着扎一针就好。李忠祥说,这种自备药品的病人他从不会收费,毕竟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
翠红家的5岁儿子强强发烧感冒。李忠祥先拐到诊所预先配好了两瓶药水。“当村医不像城里医生那样简单,我们先得找绳子捆扎瓶子,然后往墙上砸钉子,最后扎完针还要再三嘱咐家属怎样倒换瓶子,输水时该注意哪些问题。”李边干边说。
一个小时后,李忠祥才走出翠红家,这趟出诊他收入两元。而1个半小时候后,他还得返回为强强拔针。
25日这天,从早到晚,李共接诊12人,而其中分文不收的自备药品的病人就有7例,当天,李忠祥工作12个小时的收入共是10元零两角。
着手研究中药治艾
尽管李忠祥现在的“主业”是普通病人,但仍然会有一些艾滋患者前来找他。药品已能免费领到,但挂水输液什么的,还是会找李忠祥帮忙。李忠祥为此很高兴,因为这让他有机会免费推销自己的“研究成果”。
艾滋病机会性感染病症中,患者经常会出现烂嘴和微烧症状。“发生烂嘴时,嘴里长满了白毛,很难咽下饭。而一旦发起微烧,如治疗不及时离死就不远了。”
李忠祥查阅了大量的中药资料,经反复实验配制出了一种黑乎乎的外敷药膏。“抹上三次保管好。”让李忠祥最开心的是,没几天就有病人上门喊叫,“那黑药真神啊!嘴里的白毛不见了”。
艾滋病人发微烧很难治疗,而李忠祥同样有自己的土绝招:四五种药物按量比一口吞下,连续服用几天保管好,总药价不超过一块钱。
“我现已开始动手研究中草药进行艾滋病的抗病毒治疗,有时我突然会想,全世界都在研究,你一个村医能搞出来吗?那时我就没信心了。”沉默了一会,李忠祥笑了,“不过也说不准啊。”
“尹庄行政村,全村2480人中,艾滋病病毒携带者多达302人。从2000年至今,小李庄已有70多人因患艾滋病死亡,仅去年村里就死了18人,今年截至目前已死亡11人,死亡率超过了6%,远远高出了省里的其他重点疫情村。”这一组数字,李忠祥说得非常熟练。
“我现在只想尽快能加入村卫生室开展工作。在艾滋重灾村却不能从事艾滋病的防治工作,这还叫真正的村医吗?” 李忠祥又沉默了。这一次,他不说话的时间有点长。
(记者高明河南沈丘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