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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郎。《拾旧沙河梦》134。虎口拔牙
巴郎长篇自传《巴郎旧事》第一部:《拾旧沙河梦》
***** 梦牵少年时,拾荒百万字 *****
掬捧沙河那一泓流水,仔细清洗这两眼昏麻。
常忆起曾经少年英姿,转瞬间已过六十花甲。
世事如枰棋难料变化,人生似炉铁反复锤打。
夕照驿道孑然归去客,回首来路依稀是旧家。
巴郎 记于20191205 - 20201218
134。虎口拔牙
光是愤怒没用,还得付诸行动。伍刀儿招拢大家,急迫讨论起办法来。
1。占领现在藏身之处,建立狙击阵地,潜伏枪手,待炮兵发炮时,出其不意地,将其射杀。好是好,但只能骚扰迟滞敌人,不能使其瘫痪,失去作用。且只能偶一为之,打了就跑,若长久呆在一处,就会使敌警觉,倍加防范。也容易被优势之敌,迂回围抄,包了饺子,反为不美。
2。点炸手雷炸药包,居高临下,投掷到炮阵之中。这能够极大地杀伤炮手人员,减弱其战斗力。但是,手雷炸药包,其动能不够,却是不能撼动钢铁大炮分毫。翻天派可以将大炮转移它处,重新建立阵地,调派来新的炮手,仍然可对渡江船只形成致命威胁。
3。要一劳永逸,毕其功于一役,就得想法彻底摧毁炮群,当然连带着,也要消灭炮手。翻天派从军分区武库中,只得到这几尊大炮,若被摧毁,短期内再难置换,可完全消除对渡江船只的威胁。
思来想去,唯有第3种方法,能够一举根除敌方威胁,符合总部的战略部署。可是,要执行此法,困难也是显而易见的,难度也极大。队员们要冒着危险,近身接近炮群,想法就地破坏大炮,使之再不能正常发射,从而完成此行的任务。
悬崖高于平台四五十米,峭壁陡立,几近直角,石灰岩上,寸草不生,没法攀爬。而在半崖处,更是为了防止岩石松动滚落,钭着打上铁桩,悬空牵扯出密密数层铁丝网,若有岩石掉落,多半会被铁丝网网住,保护崖下平台炮群人员无恙。有了这铁丝网的阻拦,若想从崖顶,靠绳索帮助,垂吊攀爬而下,再悬空翻越难以着力的铁丝网,即使不说绝无可能,也绝对是十分困难的。若要钳断铁丝网,动作过大牵延时久,也容易使泥石松动坠落,引起炮阵守卫的注意。
红色派战士,一颗红心似火焰,化作利剑斩凶顽。愿将生命化春水,迎来春色现人间!否定了从悬崖下爬的打算之后,伍刀儿的目光瞄向了周遭的林木,脸上渐渐地露出笑容,一个主意在脑中成型。伍刀儿下定决心,一个手势,全队立即行动起来。
伍刀儿打开刀袋,从中取出一把带有倒钩的六寸尖刀,和一圈细韧的丝蚕索。他将丝蚕索头端,穿过尖刀把手后的小孔,打结固定。提着尖刀,来到崖顶前方,看着先前就留意的一棵树。这是一棵柏树,约有两尺粗,从炮阵平台边沿,垂直上长,约三十来米高。这颗柏树,它比崖顶要低十来米,离悬崖相隔也约有十来米距离,而且位于平台外右侧面,四周林木茂盛,若在此行动,也不易引起敌人注意。
看准柏树,伍刀儿舞动丝蚕索,用力一挥手,尖刀轻啸,似离弦的利箭,向下如飞而去,悄声扎入柏树树干,直没入刀柄,刀背倒钩阻止尖刀退出。伍刀儿握着那根丝蚕索,拉了拉,觉得牢固,于是牵引着这一头,固定在崖顶一棵松树树干上。用劲拉了拉,丝蚕索悬于空中,在暗夜里闪着银白色光芒,却是很结实。他点点头,一个个子极小显得瘦削的少年崽儿,从队伍中站出来,解除挎包等随身用品,交给战友。戴上手套,口叼匕首,背上盘索,向队长一拱手,拉着丝蚕索,飞身而起,两腿交叉,夹住细索,双手交替下滑,嗤嗤溜溜地,直如飞人,扑向柏树梢头。
少年将盘索与丝蚕索并排,固定在柏树树干上,然后拉动盘索3次,发出信号。崖上队员接到信号后,将盘索缠绕在松树干上。两个队员越众而出,吊着盘索,先后滑向柏树。他们是前锋,如猎豹敏捷,悄然顺树干滑落于地。匍匐片刻,观察四周。
却是一阵狂喜,只见炮兵阵地上,竟然是空无一人。这却是因为,炮阵建立后,找来了些业余炮手,其专业水平有限,特别是计算瞄准矫正落点等,特别困难。所以,多在白天打炮,至少看得清楚,容易些。晚上,是不打炮的,业余炮手也不敬业,没有保养火炮的责任,所以,通常都回到自己的帐篷去歇息,或与守卫队的同伙喝酒聊天以渡溽热夏夜。炮阵也布有卫哨,但由于想当然地认为,在此一边倒的形势下,红色派纵有天大胆子,也不会来炮阵,太岁头上动土的。因此,防卫岗哨们,本就是一群小混混,也不懂严格的军事要求,何必认真?都呆在帐篷处,喝酒吃肉,与同伴们聊天笑闹。
见无敌人在周围,前锋侦察员发出安全信号,伍刀儿留下1个小队,在崖顶守护接应。自己领头,2个小队20人,攀援盘索,鱼贯而下。与前锋会合,布上警戒哨,一行人开始审视炮台。整个炮台呈扇形向外,长约100米,宽50 - 80米,七八门大炮,间隔10余米,固定在外沿。炮座用铁桩加螺丝钉镶在基底,炮身则经滑槽嵌入炮座,上置装填和瞄准设备,从炮身伸出炮筒,约5米长,钭指朝上,炮口对向江面。粗略检查,发现这些大炮设备功能完好,处于待发状态。想到正是这些大炮,向江面无情发射,摧毁了多少红色派渡江船只,杀害了多少战友亲人,“拔牙”队员们不禁气愤填膺,恨不能立马废了这些吃人的钢铁恶兽。
炮台上,每门炮旁边,堆放着炮弹,多少不一。平台有公路倾钭向下,与公园主道相连。另有一条岔道,约有四五百米长,在平台下钭伸进右侧松树林中,那里是新辟的停车场,停着10余辆车辆,是大炮牵引车和弹药车。这炮台确实是仓促修建而成,平台、公路、停车场都是新开辟的,而且尚未完工,还有几辆挖掘机铺路机压路机停放路旁,待天明再行施工。另有两台搅拌机,连着电源,一直在搅拌着装在桶里的铺路的流体沥青,热气腾腾,机声轰鸣,倒是掩盖了伍刀儿们的行动声响。
伍刀儿原来的计划,是要炸掉这些大炮,而今却是改变了主意。因为,他在停车场,发现两辆弹药车里,竟然各自装载有二门迫击炮,及充足弹药。翻天派为何将迫击炮车停在这里?不得而知,但看见这几门迫击炮,伍刀儿却是大喜过望。红色派手中缺乏武器,其武器多来自民兵训练用枪和支持红色派的公检法用枪,都比较老旧,比不上翻天派的新型制式武器,在战斗中,不论是攻,是防,武器不如对手,总是很吃亏,为了胜利,战友们要付出更多的鲜血和生命。他想,如果将这些迫击炮及弹药缴获带走,在今后的战斗中,我红色派将如虎添翼,军旗指处,所向无敌。
如何能从敌人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迫击炮弹药弄走?拆下来,战士们一人扛一点,顺原路攀爬绳索返回崖顶?人爬都不容易,负重就太难了,稍一不慎,摔了下来,得不偿失。最好是趁敌人不防,直接将车开走。
想到此,伍刀儿有了主意。他选派几个车技好的队员,负责车辆检修、守备、探路,为撤逃作好准备。其余人等,来到炮阵,一声指示,几个人对付一门炮,开始行动。先将每门炮的炮栓,收集拢来,装进挎包带走。大炮没了炮栓,就象步枪缺了板机,再也打不响了。随后,将每门炮的瞄准装置折卸下来,拢在一处。用摇把将每门炮的炮身放平。将搅拌机开过来,用输送管将沥青,从后膛注入炮身,直填充到炮口。最后选力大之士,操起一颗炮弹,狠狠地从后膛塞入,使其与沥青紧贴。灼热柔软的沥青,慢慢地冷却,到天亮时,就会和炮弹炮膛凝结一起,象水泥一样固化,充塞炮身。如此作为,能使大炮完全失去作用,成了废铁,与用炸药炸毁之,实无两异。
填充完大炮,伍刀儿示意,将所有瞄准装置,及其他炮身零件,一股脑地投入搅拌车桶里,让其与流体状沥青充分混合,再无使用可能。做完所有手脚,向崖顶发出信号,示意崖顶留守队员们先行撤离。回到停车场,见车辆检查就绪,司机队员已各自就位。伍刀儿指挥一队队员,顺着出路,隐踪潜行,摸掉敌人沿途布下岗哨。其余队员上车俯卧,两辆车都闭灯摸索着,缓慢地沿公路下行,尽量不发出声响来。
向下行走了两百多米,前锋哨探回报,已干掉两处敌人岗哨,和一拨敌巡逻哨,干脆利落,没闹出动静。拐弯前行,有敌人大队驻扎,也就是来时观察到的敌人大片帐篷之处。此地灯火通明,人来人往,营门处站有门岗,还有横杆,限制车辆出入。此时,重兵环绕,再要故技重施,悄悄的摸掉岗哨打开大门,似乎已无可能。
不能悄默静声地混摸出去,那就明目张胆地踏营冲出去。伍刀儿决心已下,没有丝毫犹疑耽搁。两辆卡车突然打开车前大灯,眩目耀眼,照得公路前方一片雪亮,卡车陡然加速,前后相啣,追风逐电,如两只暴怒的猛兽下山,直欲择人而噬般,向营门闯去。百来米距离,霎那间已飞过来,营门处的岗哨惊叫着忙不迭地后跃避开,卡车已挾持风势,“呯”地一声,撞飞了限车横杆,冲出营门,霎眼之间,消失在夜色里。
巴郎 记于20200723